我不脫(1 / 2)

他年輕時,很瘦,文質彬彬的,模樣像個俊書生......餘蔓在記憶中翻找,竟然找不到李嘉樹五官清晰的畫麵。

她深刻地記著李嘉樹這個人,卻在不知不覺中模糊了他的模樣。

來人是李大嘴,也叫李嘉樹。一彆二十載,此人變化之大,超乎餘蔓想象。

“李大叔。”江小魚乾巴巴地叫了一聲。

李大嘴拍了拍江小魚的肩膀,算是打過招呼了。

“小姑娘,你吃過人肉?”他好奇地看著餘蔓。

“你就是不吃人頭李大嘴?”

此言一出,餘蔓馬上收到了江小魚隱含詫異的目光。她雖然態度冷淡,卻是第一次對江小魚以外的人表達關注。

李大嘴撫掌,一臉陶醉的樣子,“正是李某。”

餘蔓眉頭輕蹙,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李大嘴這個名字,太粗野了,很不配你。”

叫李王八羔子更合適,她惡意地想。

李大嘴愣了一下,用手肘撞撞江小魚,歪過頭低聲打趣,“你帶回來的?叫什麼,多大了?”

江小魚笑了笑,正要說話,突然眼前虛影一閃,勁風擦身而過。

餘蔓一腳踹得李大嘴飛出二十餘尺,連打幾個滾才穩住,這還是她腳下留情的結果。

沒有預謀,她隻是心血來潮,想這麼做就行動了。

江小魚僵立在那兒,臉色有些難看。

李大嘴挨了打,頓時凶相畢露。方才那一腳,餘蔓沒亮出什麼真本事,李大嘴自然不肯罷休,當下亮出刮骨刀,向她反撲。

經過一番短暫的交手,餘蔓輕輕一推,將李大嘴推得一個趔趄,整個人栽倒在冒著熱氣的鐵鍋上,一時間鍋飛湯灑,肉塊滾了一地,火堆也熄滅了。

李大嘴在地上打滾,被燙得嗷嗷直叫,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狼狽。

屠嬌嬌笑得直不起腰,杜殺和哈哈兒皆冷眼旁觀。

江小魚見餘蔓還要上前,忙攔住她,大聲道:“你瘋了?”

無論是那鍋肉惹到她了,還是李大叔惹到她了,看在他的份上,一定要鬨得這麼難看?

餘蔓一把揮開江小魚,徑直走到李大嘴跟前,俯視著他,冷冷嘲道:“你不是喜歡吃人肉嗎?吃呀。”

李大嘴惡狠狠地瞪著餘蔓,咬牙問:“你是哪個?報上名來。”

他以為遇到了仇家,不過,這個仇家似乎沒有要置他於死地的打算。

餘蔓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露出厭惡的表情,丟下一句,“你也配?”

李大嘴見識過餘蔓的厲害,自然不敢追,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揚長而去,把這個仇記在心上。

江小魚長歎一聲,煩躁不已,他無顏與李大嘴等人相對,扭頭追著餘蔓匆匆去了。

.....................

夏首鎮外有一座石橋,餘蔓坐在橋欄上,望著遠處江火,靜靜出神。

過了一會兒,江小魚追上來,手裡提著一盞鯉魚燈。他在橋頭站了片刻,才放慢腳步走到餘蔓麵前,自顧自地說起氣話,“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跟去。”

餘蔓依舊望著遠處的江火,勾起唇角,輕輕笑了一下,在江小魚聽來,近乎於冷笑的意味。

你明知我出身惡人穀,你明知他們是我的師父,你既然看不慣他們,又何苦委屈自己跟著我?江小魚越想,心火越大。

他胸中多智,心思通透,他總是那麼自信,自認為看得清世間百態,對待男女之愛,表現得像個情場老手,殊不知,過渡敏感,還有過渡驕傲,就隱藏在內心深處。

不安卻不自知。

像他這樣長於罪惡之淵,五毒俱全,朝不保夕的一條漏網之魚,鐵萍姑喜歡他,又能喜歡幾分?

“真是委屈你了。”江小魚冷笑,一甩手,將鯉魚燈重重摔在地上。

鯉魚燈的骨架裂開,軟趴趴地攤在地上,燭火很快便引燃燈麵,燒了起來。

那是他路上買來,打算送給餘蔓,哄她開心的。當時,他還覺得屠姑姑太無禮李大叔太冒失,讓她受驚了。

短短一會兒工夫,就鬨到這步田地。

江小魚氣衝衝地梗著脖子,心道,他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也是她有錯在先,他不解釋,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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