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
你怎麼不坐下來吃頓飯洗個澡再來扶我?
雖然心裡氣到罵爹,但溫妤麵上卻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心有餘悸樣子:“謝謝哥哥,還好有你在。”
然而蔣禹赫對她道謝毫無反應,兩人同坐直達室內電梯,到一樓後他抬腳輕輕一蹬,等溫妤被慣性送出去後又關上門,消失不見。
溫妤:?
大哥你把我送哪兒來了?
你不管售後嗎?
溫妤茫然在空蕩客廳待了五分鐘後,才來了一位自稱十二姨年長婦人。
“小姐,少爺安排你住在一樓客房,少爺讓你專心養病,有事可以直接吩咐我。另外沒事不要到處亂走,尤其是二樓少爺臥室和書房,你清楚了嗎。”
……蔣少爺你會不會想太多。
書房就罷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想要去你臥室?
不過這樣約法三章溫妤早有心理準備。
今非昔比,溫妤寄人籬下,還是碰瓷來,即便是個三等公民待遇也認了。
她很配合地點頭:“謝謝你十二姨,對了,你能不能給我找兩身換洗衣服,還有……”
溫妤需要一部手機。
可跟一個阿姨提這個要求又似乎不太合適。
最終,溫妤還是把話收了回去,改成——
“可以先扶我上個廁所嗎。”
十二姨瞥了她一眼:“我隻伺候少爺。”
然後高冷地揚著下巴走了。
好家夥,大佬傭人都比彆人家酷。
不扶就不扶吧,自己慢慢挪動也不是多難事。
客房裡洗漱用品都是全新,關上門,溫妤環顧四周。
七八平房間,除了一張床和基本衛生設施,什麼都沒有。
符合三等公民住宿條件。
溫妤摸了摸自己傷腿,看似歎了一口悲傷氣,卻在氣息沉下來那一刻,閉著眼睛躺到床上笑了。
顫抖吧沈銘嘉,就算破產了,本小姐也會告訴你,什麼叫身份,什麼叫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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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姨把人送到房間就去了二樓跟蔣禹赫複命。
“除了衣服,沒要彆?”
“她好像本來想要什麼,後來想了想又沒開口,可能是不太好意思吧,年輕女人需要生活用品還是挺多。”
蔣禹赫揉著額停頓片刻,“知道了。”
把外套丟到床上,他靠在沙發上閉了好一會眼。
江城發生事並不體麵,蔣禹赫搶占先機阻止了一場醜陋大戲,回來這幾天多是為黎蔓來求情。
那又怎麼樣。
他從來不是一個講情麵人。
可想起樓下那個莫名其妙住進來女人,蔣禹赫又覺得好像在自己打自己臉。
他闔眼,疲乏又煩躁地解開襯衫紐扣。
驀地又想起了什麼似,起身去書房打開了電腦。
音樂會所有嘉賓邀請名單工作人員早就發到自己郵箱了,隻是回來江城這兩天一直很忙,他還沒來得及去看。
嘉賓一共是三十位,其中大部分都是娛樂圈,他當晚也都見過。剩下不到十位來自其他領域嘉賓資料,工作人員也都全部整理了。
六男四女,四個女性裡又有兩個是中年,剩下兩個年輕女性,一個是外籍,留金色短發,還有一個是江城小有名氣名媛,叫趙文靜。
從照片上看,身材和當晚神秘女人很接近,尤其兩人都留一樣長發。
隻是,長得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無論如何,蔣禹赫暫時記下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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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礙於自己寄人籬下現實,三等公民溫妤早早起床準備拍個馬屁送蔣禹赫上班。
其實是她尿急了,淩晨五點多醒來,笨手笨腳地去了趟衛生間後就怎麼都睡不著了,剛好聽到隔壁十二姨起床,乾脆勤快點,去幫幫忙打好內部關係。
原以為十二姨六點多就起來做早飯,這位少爺肯定也是個早起,誰知溫妤不動如鬆地在客廳坐到早上八點半,太陽都完全曬進了客廳裡,樓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等待時間裡,療養院那邊人把輪椅和一些口服藥送過來了。
溫妤又換上了自己新輪椅,昨晚那部舊輪椅也從十二姨那得知是蔣家老太太用,老太太眼下跟大孫女在國外度假療養,過段時間才回來。
原來蔣禹赫還有個姐姐。
溫妤暗自想,自己必須在姐姐回來之前解決了沈銘嘉。
畢竟這戲演了一時,演不了一世,人越多越容易出紕漏。
終於,九點出頭時候,蔣禹赫下樓了。
敞開黑色西裝外套裡麵,依舊是黑色襯衫。
跟這個家黑白灰裝修風格一樣,這個男人身上找不出一點彩色陽間顏色。
讓人覺得極難接近。
雖然腦中思緒翻湧,但當腳步聲走到麵前時,溫妤一秒無縫切換職業迎賓臉:“哥哥,早上好。”
然而蔣禹赫看都沒看她,更沒有停留,隻對十二姨說了句“早飯不吃了”就走了出去。
被完全忽視溫妤張了張嘴,有些尷尬。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住進來了,蔣禹赫和自己完全零交流,大腿也等同抱了個寂寞。
正盯著男人背影想辦法,溫妤忽然瞥見他身上有東西掉了下來。
小小一粒在地毯上,泛著金屬光澤。
她愣了下,馬上遙控輪椅上前,發現竟然是一枚袖扣。
機會可不就來了嗎。
溫妤立刻推開門追上去。
或許是家裡有老太太坐輪椅原因,彆墅大門斜側有滑坡,溫妤順利滑過去,眼看蔣禹赫要上車,她忙喊了聲:“哥哥,你東西掉了~”
蔣禹赫身形一頓,看過來。
前排司機老何驚訝道,“老板,你把姑娘帶回來了?”
站在旁邊保鏢厲白也看了眼自己老板。
溫妤沒注意這兩人表情裡共同微妙,操控著輪椅來到蔣禹赫身邊,把袖扣遞給他:“掉在門口地毯那兒了。”
自知這是一個拉近距離機會,溫妤主動捏住男人袖口,“我幫你戴上吧。”
當初為沈銘嘉定製袖扣時候,溫妤提前學過袖扣怎麼戴。
她幻想過很多次自己為男朋友第一次戴袖扣樣子,如今那些心思卻都用在了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原來幫男人戴袖扣是這樣感覺……
想到這些,溫妤有些傷感。
第一次就這樣沒了。
希望麵前男人要知道感激才好。
抱著這樣祈願,溫妤壓緊袖扣,抬頭微笑,“好了。”
蔣禹赫垂眸看了眼。
溫妤等著他開口。
隨便說點什麼都行。
然而半秒後,男人一個字都沒說,直接彎腰進了車內,關門關窗走人一氣嗬成。
吃了一嘴車尾氣溫妤:“……”
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