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溫妤破天荒地喝了一頓十二姨特彆為她熬什錦蘑菇大骨頭湯,營養又美味。
手藝堪比以前她吃過米其林大廚。
她也明白過來,給十二姨打電話是蔣禹赫,而骨頭湯,是在醫院時醫生隨口提一句話。
鱷魚眼淚,終於不負所托,打動了這個男人鐵石心腸般心。
不過後來溫妤沉浸在厲白那段話裡想了很久,也切身地認同,他說得沒錯。
蔣禹赫給出五分鐘限製看似冷漠無情,可確快速結束了溫妤痛苦。不然以她性格,在醫院磨蹭到天黑都不一定能搞定。
雖然隻是件小事,但溫妤也窺見了蔣禹赫性格裡魅力一麵。
雷厲風行,當斷則斷,
溫妤還……挺欣賞這一款。
無論如何,骨頭湯人情溫妤領了。
當然就要借此抓住機會,以還人情方式互動一波加深感情。
於是那晚溫妤精心準備了一份自己愛吃水果沙拉等蔣禹赫,誰知男人不知去了哪,很晚都沒回來。
零點時候十二姨說回房休息,溫妤問她:“你不等哥哥嗎?”
誰知十二姨反問她一句:“知道我為什麼叫十二姨嗎。”
溫妤:“?”
“因為我隻工作到晚上十二點,之後房子塌了我都不會管。”
“……”
好家夥,這麼酷管家溫妤直接瑞思拜。
於是溫妤隻能一個人在客廳等著,等到自己都做了好幾場夢時候,忽然迷迷糊糊,感覺沙發上有一股很重力量壓了下來。
她驀地睜開眼,而後嚇了一跳。
蔣禹赫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現在正躺在沙發另一頭。
渾身都是濃重酒味。
溫妤先收回自己腿,然後試探著喊了兩聲,“哥哥?”
回應她是夾雜著酒精和煙草味呼吸。
“蔣禹赫?”
“蔣總?”
“老板?”
溫妤連續換了好幾個稱呼,最後才確定,這個男人是真醉到昏睡了。
行吧,既然睡了那互動事也談不上了,溫妤掉頭就走。
可輪椅滑行出去幾步,溫妤又按住了停下鍵。
她回頭,望了眼躺在沙發上男人。
現在是冬天,即便家裡開了暖氣,到夜裡也還是有寒氣,就這麼躺在睡這會感冒吧?
再說,萬一突然吐了沒人發現窒息了怎麼辦。
雖說是個碰瓷來哥哥,但做人起碼良心還是要有。
好歹今天還喝了人家賞大骨頭湯。
溫妤安慰自己就當是給破產溫家積點德,總之今晚,這個男人他承包了。
不過她腿還受著傷,把蔣禹赫搬回房間是不可能,更何況二樓還是自己被明令禁止去地方。
想了會,溫妤回房間把自己被子抱出來,給蔣禹赫蓋住。
之後對著他英俊臉默默歎了口氣,“我這個妹妹算是仁至義儘了,被窩都讓給了你,以後可彆那麼凶了。”
男人依舊睡得很深。
彆說,睡著了也帥得找不出任何死角。
想到這溫妤又忍不住想唾棄自己審美,真是馬路上隨手撿個男人都比沈銘嘉帥一萬倍。
知道不可能得到什麼回應,溫妤收回視線,斜靠在沙發上拿起手機。
這個場麵今晚是不可能睡了,她決定刷一夜微博打發時間。
夜裡三點,溫妤堅持刷著微博。
三點半,視線開始模糊。
四點,好冷,被子拉過來一點搭一下腿吧。
四點半,撐不住了,我就眯一會,一會……
然後這一咪,溫妤直接也睡了過去。
早上六點半,十二姨起床準備早餐,路過客廳時候看到躺在一起蔣禹赫和溫妤,淡定看了兩眼,仿佛無事發生般去了廚房。
十來分鐘後,蔣禹赫被廚房裡雜物聲音吵醒。
他不悅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了沙發上,好像也不那麼意外似,閉眼舒了口氣,正準備起來去衝個澡,就在起身一刹,看到了躺在自己身邊溫妤。
兩人還蓋著同一床被子。
蔣禹赫怔住,聲音幾乎是瞬間冷下來:“你在乾什麼。”
這句話,帶著明顯斥責意味。
溫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全然忘了自己睡在沙發上事,等看到身邊男人後,才記憶複返般坐了起來。
“哥哥你醒啦?”
很快,她就發現了男人異常陰冷,不對勁眼神,“……怎麼了?”
蔣禹赫盯著溫妤好幾秒,最後一把扯開被子冷冷道:“再有下次就走人。”
???
看著男人往二樓走背影,溫妤一頭霧水。
十二姨這時從廚房走出來,邊布置餐桌邊提醒般暗示溫妤:“我們少爺不喜歡女人碰他。”
溫妤:“……”
不是,大哥你想什麼呢。
她氣笑了——
“昨晚他夜裡回來一動不動躺在沙發上,我怎麼喊都喊不醒,我又抱不動他,怕他凍著隻能把自己被子抱過來給他蓋,怕他吐了沒人照顧一直守著,什麼叫不喜歡女人碰他?我又不是彆人,”也不知道蔣禹赫能不能聽到,溫妤故意委屈地拉高了兩個調,
“我關心自己哥哥有錯嗎?!”
六月竇娥都沒她冤。
十二姨倒牛奶動作隨即頓了下,問她,“你不知道喊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