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無語，“不是你說十二點後房子塌了你都不管嗎？”
“房子塌了我是不管，少爺醉了我當然要管。”
“……”
誰不說您牛逼呢。
溫妤被這主仆倆神奇邏輯生生氣到沒話說。
OK，你們贏了。
她撿起被蔣禹赫扯到地上被子，沒再解釋下去，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不識好歹男人，活該昨晚凍死你。
還指望下次呢？做夢吧。
二十分鐘後，蔣禹赫洗了澡下樓，十二姨醒酒湯也煮好了，端給他時嘀咕了句：
“大小姐都讓你少喝點酒了，你總是不聽。”
蔣禹赫沒抬頭，喝了一口問，“人呢。”
沒指名道姓十二姨也知道在說誰，“回自己房了。”
之後大家誰也沒再提溫妤，吃過簡單早飯，蔣禹赫就回了公司。
秘書照常給他泡來一杯美式，可蔣禹赫剛抿一口就皺了眉。
“味道怎麼不對。”
秘書愣住，“啊？我每天都是這麼泡啊。”
緩了會，蔣禹赫淡淡說：“出去吧。”
秘書離開後，他仔細端倪手裡咖啡想知道是哪裡問題，冷不丁忽然想起——
昨天他喝過家裡那個女人泡美式。
味道很醇，很正。
蔣禹赫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揉了揉眉心，把咖啡放在一旁，完全沒了喝下去**。
恰好這時公司藝人經紀部總監敲門進來：
“蔣總，關於《尋龍檔案》選角，我想再聽聽您意見。”
今年國內娛樂業發展低迷，主要受政策影響，很多小規模電影公司一批批倒去，這樣大環境下，蔣禹赫對待每一筆投資都不敢懈怠半分。
公司來年重頭項目便是亞盛影業投資了二十個億玄幻電影《尋龍檔案》
從團隊構架到演員選擇，無論細節大小，蔣禹赫全部要求親自過目。
總監說：“原來女一您是定了黎蔓，但她自己不爭氣鬨出這些事，現在我們想在桑晨和莫曉茹中間挑一個，這兩人演技都沒問題，試鏡那邊導演也覺得ok，就看您意思？”
蔣禹赫看著兩個女演員照片，片刻，抽出其中一張，“用桑晨。”
總監表情微妙了一秒，很快恢複正常，“好，另外就是，男二號導演私人關係想用最近很火那個沈銘嘉，但沈銘嘉不是我們公司人，我想把他影視約簽進來，方便之後統一管理。”
沈銘嘉？
蔣禹赫在腦子裡過了下這個名字，點頭道：“把他最近半年成績做一份資料發給我，我看看再說。”
“好。”
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加上醉過酒原因，蔣禹赫一整天精神都不怎麼好，於是下班之前推掉了晚上所有應酬。
十二姨提前接到了通知，在蔣禹赫到家時候，晚餐也都全部準備妥當。
四葷兩素一湯，蔣禹赫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吃了會才問，“人呢。”
十二姨筆直站著，答道：“房裡。”
頓了頓補充：“喊了，不出來，說不餓。”
蔣禹赫便也沒繼續問下去，草草吃了兩口就打算回樓上休息。
剛走出幾步，十二姨就在身後自言自語起來：“人家是怕你睡在客廳凍到，才把自己被子拿出來給你蓋。”
蔣禹赫腳下一頓，皺眉回頭，“什麼自己被子。”
十二姨瞥了蔣禹赫一眼，唇微微啟合了幾下，可能是怕自己總結得不好，乾脆把溫妤原話重複了一遍，末了那句【我關心自己哥哥有錯嗎】還特地揚高了聲音。
“我不是幫她說話，不過也見不得人家好心被你當驢肝肺。”
蔣禹赫：“……”
回到書房好半晌，蔣禹赫醉這場酒似乎才醒了過來。
十二姨那番話始終在心裡盤旋，也正如此，他後知後覺地回憶起自己醒來時那些細節。
那女人其實隻跟自己挨了一點邊而已，她身體斜靠在背墊上，明顯是想保持距離姿勢，唯獨腿伸了一點在被子裡取暖。
還有那床被子，小碎花軟軟，當時自己完全沒注意，原來是她。
蔣禹赫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
女人被自己警告後一臉茫然神情在眼前不斷回放，還有她說話——
【怕他凍著隻能把自己被子抱過來給他蓋，怕他吐了沒人照顧所以一直守著。】
誅心似，反反複複，提醒他說了多過分話。
這種感覺莫名讓蔣禹赫覺得煩躁，他隨手拿起桌上杯子，卻發現裡麵空，一滴水都沒有。
於是打開書房門，正想叫十二姨泡杯咖啡送上來，突然聽到樓下有說話聲音。
到了嘴邊話也不覺收回，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幾步——
果然，是溫妤出來了。
她坐在輪椅上，手裡捧了個杯子，似乎也是到客廳接水喝。
蔣禹赫看了兩秒，不知被什麼驅使了，拿著手裡空杯也下了樓。
他手抄在褲兜裡，神情冷淡地走到淨飲機前。
十二姨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樓上沒水嗎，下來乾什麼？”
蔣禹赫：“……”
溫妤當然也知道蔣禹赫下來了，卻不似往常那樣熱情地喊哥哥。
她低著頭退到一邊，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肢體動作已經做出了一個三等公民應有姿態。
蔣禹赫頓了頓，難得主動了一次：“你先。”
哦。
溫妤沒客氣，麵無表情地上前，彎腰，往杯子裡接水。
然後轉身，繼續麵無表情地從蔣禹赫身邊經過，離開，回房，最後嘭一聲——關了門。
蔣禹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