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有些煩躁地往靠背上撞了撞後腦,不經意間,胳膊肘帶到了中間置物盒裡的東西,掉到了後排。
她低頭,看到是一份文件。
以為是蔣禹赫工作上的東西,溫妤沒多想,隨手彎腰撿了起來。
卻看到了上麵用英文寫的標題——【治療方案】
治療?
溫妤疑惑一愣,直覺這份文件跟自己有關。
她立即接著往下看,沒一會,整個臉色變了。
這份報告不知是誰提供給蔣禹赫的,全英文,是關於自己失憶的治療建議。
簡單來說,叫做電擊治療。
通過給大腦進行電流放電,達到喚醒她深層記憶的效果。
溫妤直接看傻了。
在不遠處打電話的蔣禹赫這時轉過身,朝車的方向走過來,溫妤立刻把文件塞到背後。
男人對她做了個下車的手勢,口中對話沒停——
“嗯,我在門口了,現在帶她過來。”
“你們做好準備。”
溫妤:“……”
???
?????
這兩句話結合剛剛看到的文件,溫妤倏地就明白了。
好家夥,原來不是哥哥帶妹妹溫馨過周末,是他媽送她來電擊!來用刑!
溫妤瞬間腦補出了自己被連上各種儀器五花大綁在床上的慘狀。
蔣禹赫見她不動,拉開車門催促:“下車。”
溫妤:“……”
這簡直是明知山有虎,不得不向虎山行。
不然怎麼開口?這可是醫生給出的治療方案,難道她要拒絕嗎?
那她什麼居心?賴著人家家裡不想好了?
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溫妤毫無準備,連個應急措施都沒有。
她心事重重地下了車,跟在蔣禹赫後麵,偶爾抬頭想問點什麼,卻幾番欲言又止。
蔣禹赫見她越走越慢,回頭問:“你乾什麼?”
溫妤慢吞吞抬頭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兩步跟上去。
“……哥哥,我肚子有點疼。”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額,”溫妤急中生智,彎下腰按著小肚子,“我大姨媽突然來了。”
你總不能讓我流血又流淚吧?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然而蔣禹赫卻過來拉住她的手腕往前走,“不影響,一會就好了。”
“……”
好家夥,立場這麼堅定,反正今天非電我一次你才滿意是嗎?
剛剛天氣的事記仇了是不是?覺得我在詛咒你是不是?
行吧。
逆反的溫妤忽地站直了腰。
不就電一下嗎,OK的,一個經曆了破產劈腿車禍的人還會把這種小事放在眼裡?
就當是生活的一種體驗,沒什麼大不了,總不會把她電死。
既然拿了虐渣劇本,就要勇於麵對一切挑戰。
做好心理工作的溫妤儼然看淡了一切,平靜地說:“那待會給我找根木棍咬著總可以吧。”
你可以電我,但不可以看到我被電到癲狂的樣子。
這是美女大小姐最後的倔強。
蔣禹赫皺眉看著她:……?
帶著赴死的心,溫妤被蔣禹赫帶到一間彆墅門口,一個男人迎了上來:“蔣總,好久不見。”
蔣禹赫也與他握手,兩人寒暄了幾句,話題才落到溫妤身上。
“治療者就是她嗎?”男人問。
蔣禹赫點點頭,“有勞劉團。”
男人回頭引路,“那小姐跟我過來吧,蔣總在門外等一下。”
饒是剛剛做足了心理建設的溫妤,真正到了現場,心底還是不由虛了起來。
房間不算大,有點像傳說中的小黑屋,一個女人溫溫柔柔地把她帶到一張床前,輕聲細語道:“彆緊張,您躺下就可以了。”
溫妤努力深呼吸著躺下來,眼看對方拿了一個看不懂的工具上前時,蹭地一下又坐了起來。
“對不起,能不能給我一張紙和筆,我怕我被電過去了,我的財產沒人繼承。”
女人微愣,而後輕輕地笑,“彆怕,我們的催眠冥想治療不通電的,你聽著音樂跟著我說的做就好了。”
溫妤睜大眼睛:“……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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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妤治療的時候,蔣禹赫坐在彆墅門外的庭院等。
劉團給他泡了杯茶,“很快的,半小時就好。”
蔣禹赫嗯了聲,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他:“上次在江城的演出,你在現場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黑色絲絨長裙的女人?”
劉團是上次音樂會現場交響樂團的團長,和蔣禹赫認識很多年了。
他皺了皺眉,回憶半晌,“還真沒注意,怎麼,你找這個人?”
蔣禹赫本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他抿了口茶,朝做治療的房間看了眼,“這種冥想真的有用?”
“我愛人專攻這個課程,再加上我們團最優秀的大提琴手親自上陣,你放心。對了,你剛剛說音樂會——”
團長話一頓,把話題又繞了回去:“過兩天我們還要去一趟江城,上次音樂會有一位嘉賓聽了我們的演出很喜歡,下周她過生日,邀請我們過去演奏。”
“嘉賓?”
“嗯,好像是叫……趙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