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深深了解了自己的無知無畏。
和愛的人在雨中擋住衣服奔跑已經是她想象中最浪漫刺激的事。
可蔣禹赫不一樣。
他根本沒想讓溫妤穿上衣服。
後來很久,溫妤想起那個夜晚都覺得羞恥。
密閉的空間,雙手又被皮帶捆住,當灼熱的呼吸從耳垂蔓延到脖頸時,溫妤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大概是之前作得太狠,直接導致蔣禹赫也用同樣的“狠”來懲罰了她。
溫妤隻記得自己起初還覺得羞恥不安,可後來隨著蔣禹赫的步步逼近和誘哄,她也逐漸放縱底線,徹底沉溺進了遊戲之中。
好像全世界隻剩他們,而他們,也與這喧囂的滂沱大雨合為了一體般。
的確,很刺激。
這件事後,下雨天在溫妤心裡的定義微妙的變了。
從前的措辭或許是——
“今天雨好大,比哥哥趕我走那天還大。”
變成——
“今天雨好大,比哥哥在車裡和我……那天還大。”
兩人之間,從此又多了一個隱秘而甜蜜的秘密-
那次約會後,《晚安戀人》電影的be結局,給溫妤心裡一度造成很大的意難平。
憑什麼呢,憑什麼沒有血緣關係的偽兄妹相愛就一定要be,憑什麼就不能有一個好結局。
可能是代入自己太深,在無數個意難平的夜晚過去後,溫妤決定,要自己親手打造一部中國版的《晚安戀人》,她要徹底改變這個結局。
至於故事和劇情,完全可以就地取材。
溫妤決定把自己和蔣禹赫相識相愛的過程直接改編成電影故事,一是給自己的意難平畫個圓滿結局,二也算是紀念兩人之間的愛情。
畢竟,不是誰都能體驗到這樣離奇的緣分和愛情。
溫妤私心,想讓自己的這段愛情成為影像,永永遠遠地記錄下來。
等他們老了的那一天,還可以相擁在一起去看,去回憶年輕時的美好。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蔣禹赫,除了想給他個驚喜外,也想等自己落實了初步方案後再跟他商量。
說乾就乾,溫妤當場就在心裡把這個項目立了下來。
第一步便是要先有個劇本才行。
可她和蔣禹赫的故事隻有彼此知道,如果口述給彆人聽,那就相當於暴露了自己的**。
溫妤並不想告訴第三個人聽。
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大概隻有自己動手寫才行。
大學時溫妤參加過文學社,文筆雖然算不上多好,但完整地把自己的故事寫出來倒也不難。
而且自己平時投資需要,也看過很多的原著和改編後的劇本,所以多少也有一點經驗。
溫妤便決定,由自己先寫完這個故事,然後再以投資人的身份假裝買下,最後交給編劇們去改進和潤色。
實施計劃的第一天,溫妤先給自己和蔣禹赫取了主角名字。
她叫紀秋秋,蔣禹赫叫江尋。
名字都是有意義的。
紀秋秋,是紀念他們認識的那個秋天。
江尋,是因為蔣禹赫一直在江城尋找她。
從那天開始,溫妤開始了刻苦的創作工作。
剛好那段時間蔣禹赫出差去戛納參加電影節,溫妤一個人在家,沒人打擾,完全沉浸式地進行著創作。
以前看彆人的故事覺得有趣,溫妤第一次發現,原來創作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故事更有趣。
她充滿了積極和熱忱,這也導致蔣禹赫每次打來電話或者視頻時,她說不上幾句就要掛掉。
蔣禹赫:“……”
老婆,好像不是很想他?
好不容易,八天出差時間結束,蔣禹赫回到家,原以為自己的小嬌妻見到他會迫不及待地跟過去一樣衝上來抱住他。
卻沒想到,溫妤隻是看了他一眼:“回來啦?”
然後象征性地在他臉頰吻了下,指著書房:“我有點事忙,待會說呀!”
蔣禹赫:“……”
這個“待會”,蔣禹赫直接待到了淩晨十二點半。
好不容易等溫妤回到臥室,洗完澡躺到床上,蔣禹赫想碰她,卻被她一句話擋回來。
“不行,我今天沒狀態。”
蔣禹赫一腔熱火被強行澆滅。
溫妤的沒狀態,主要是因為她投入進去寫這個劇本的時候,幾乎將自己和蔣禹赫認識以來的過程又重新走了一遍。
而她目前正寫到的是——
紀秋秋裝失憶騙江尋,順便蹭進了他家裡住,紀秋秋每天各種討好江尋,而江尋對她愛理不理,十分冷淡。
溫妤必須要保持狀態的統一性,沉浸式地進行創作才行。
不能思想上寫著冷漠無情的江尋,身體又熱情似火地跟現實中的江尋上床。
這樣她可能會精分。
於是溫妤委婉拒絕了蔣禹赫:“最近我沒狀態。”
蔣禹赫以為溫妤是身體不舒服,或者是工作壓力大,雖然忍得有些難受,但還是尊重了她。
可隨著“沒狀態”的時間越來越長,他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溫妤每天早上開開心心地上班,也跟平時一樣叫她哥哥,叫他老公。
但就是不讓他碰了。
而且有時還會突然看著他,沒有任何原因地看著,若有所思地,很深沉的那種眼神。
好像在思考什麼。
看完又一言不發地離開。
經常把蔣禹赫看得莫名其妙。
問她在看什麼,她卻什麼都不說,要麼就微笑一句:“沒事,我就觀察觀察。”
溫妤要觀察什麼,蔣禹赫完全不知道。
他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原因。這樣的疑惑持續到有一晚兩人睡在一起時,溫妤忽然說了夢話。
當時蔣禹赫還沒睡著,忽地就聽到溫妤嗚咽著喊了句:“不要,哥哥不要。”
蔣禹赫側眸去看,黑暗中看不清溫妤的臉,但仍可以感應到她是在夢囈,而且應該是與自己有關的夢。
於是蔣禹赫輕輕抱住她,誰知剛拍了兩下,溫妤又冒出一句:
“江尋,不要啊。”
蔣禹赫
的手當場就頓在了那。
他……聽到了什麼。
江尋?
一個男人的名字?
蔣禹赫幾乎是瞬間屏住呼吸,想再聽下去,溫妤卻不說了。
蔣禹赫什麼性格?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當場便叫醒了她:“溫妤。”
他聲音冷冷的,直接叫了她的全名。
溫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怎麼了?”
蔣禹赫:“你剛剛在叫誰。”
溫妤睡眼惺忪,“我什麼時候說話了,你是不是幻聽啊。”
說完又轉了個身,“彆吵我,我好困。”
蔣禹赫:“……”
黑暗中,蔣禹赫感覺自己頭頂隱隱泛著綠光。
忍了很久,才把那顆煩怒的心暫時按捺下來。
隻是一句夢囈,先不說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萬一——
蔣禹赫是說萬一。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男人,竟然在自己出差這麼短短八天的時間裡就把溫妤撬走。
那他也應該先把這個色膽包天的男人挖出來,好好看看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於是第二天,蔣禹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平時一樣送溫妤上班。
等回到亞盛,馬上查起了圈裡叫江尋的男人。
可查遍整個娛樂圈,就連各大片場的場務打雜,甚至是龍套演員都查過了。
沒有一個人叫江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