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平拿到東西就走了,這些人也沒有再留她,好像就是過來叫她把那個男人留下來的東西拿回去,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她抱著箱子,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來的,等到回過神來,已經人在大馬路上,也不知是過去多久了。
箱子一點都不沉,裡麵每一塊勳章拿出去都是能震撼旁人的,但是現在卻想是一塊塊金屬做得牌子,淩亂的堆積在一起,概括了那個男人的一生。
她此時才醒過神,這個男人原來隻留下這麼點東西,這麼點,一個巴掌大的木頭箱子,就這麼多。
多麼好笑。
那個小巧的光腦被她戴到手腕上,這光腦通過層層轉遞,從彆人手上轉交到她的手上,這其中也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手,裡麵的東西也肯定不會有什麼秘密,如果有,也到不到她的手上,所以光腦就是普通的光腦,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這就是一個父親送給自己親生女兒的禮物。
僅此而已,所以芮平並沒有覺得這個光腦會有什麼其他特殊的地方。
但偏偏就是這麼個簡單的小禮物,就讓她有些受不了,總覺得有些可笑。
早乾什麼去了呢?如果真的在意她的話……她定了定神,捏著木箱子的手指緊了緊,最後才把這光腦啟動,就這麼在大馬路上,所有人都看得見的地方。
光腦的啟動速度很快,吊打她原來的舊款,裡麵的內容乏善可陳,除了係統自帶的應用,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她翻了翻,手感不錯,就把舊光腦淘汰了,把自己的數據轉移到了新光腦上。
數據轉移過去後,新跳出來的班級群通知他們明天要開班會,班長艾特全員,班上潛水的人紛紛冒泡,一會兒消息就過九十九了。
芮平也就迷瞪了一會兒,就決定還是先回宿舍,明天要開班會的話,舍友今晚肯定也要在宿舍睡,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在外麵耗再久也總是要回去的。
一切也都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她回去可舍不得打車,用新光腦查地圖,找到最近的公交站,轉了幾趟公交才回到學校,天已經黑了。
她乾脆在食堂吃完飯再回宿舍,回到宿舍的時候,舍友果然不在,但是客廳沙發上還放著舍友的行李袋,顯然這會兒應該是出去覓食去了。
她跟宿舍裡人關係一般,此時不用應付她們,心裡很是鬆了一口氣,扭頭回到自己房間把門給帶上。
木箱子被她扔在床上,她摸了摸手腕上戴著的新光腦,發了會兒呆,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直到外頭又傳來聲音,她才動了動,宿舍的其他人回來了。
她們在討論剛剛去吃的火鍋,話題又轉到了其他班的帥哥身上,芮平本來想要找首歌把耳朵堵上,卻在聽到一個名字的時候,動作一頓。
“你們知道嗎!”舍友的聲音高昂,激動的道:“樊向陽進的是第一軍校!”
因為“樊向陽”三個字,芮平的耳朵一下子就豎起來,樊向陽是他們的校草,長得又高又挺,皮膚白皙卻不瘦弱,學習好就算了遊戲也玩得好,不僅受男孩歡迎,也受女孩青睞,走在哪裡都一堆人簇擁著,笑起來跟他的名字一樣,跟個小太陽似的。
她高一的時候還對這種追捧帥哥的風氣嗤之以鼻,但是自從她高二跟樊向陽坐了同桌以後,她就有些把持不住了,一個帥哥要是放在遠處,你可以想辦法當沒看見,但是整天放在眼皮底下,男孩自然而然散發的青春荷爾蒙,你低頭的時候,都能能看到他坐下來,牛仔褲緊繃著鼓起的大腿肌肉。
芮平曾經幸運的摸過……說摸也不是,應該是錘,他挑釁的看她,說一點都不痛。
芮平本就不是受得起激的,攥起拳頭又狠捶了兩下,像是錘在硬邦邦的石頭上,他臉色都不帶變的,讓她莫名的不自在。
她很少跟他說話,但是他會忍不住說兩句逗弄她,她有時候忍住當沒聽見,有時候忍不住就動手了……
雖然她一直對自己說,這人是個混蛋,根本不值得女生喜歡,但還是總忍不住偷偷的關注他的動態,有時候聽聞他又傷害了某個女孩的心,內心很是為那女孩感到不值。
剛剛還有些躁動的心瞬間就涼了下來。
她本來是完全能夠把持住本心的,並也為此隱隱驕傲,後來她意外被一個變/態男尾隨,他看到後,帶著班上幾個男生一路護送她回家,她看著這人遠遠站著,直到看著她到家,朝她揮手露出的陽光笑容。
雖然有些空調男,感情上作風也不檢點,總是跟好幾個女生勾勾搭搭的,但意外的也有可取之處。
她這樣想著,一直冰封的心忍不住破開了一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