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芮平正在跟兩個人據理力爭。

托尼老師:“多好的頭發啊,油光水滑的,剃光了多可惜,你看你這臉型,隨便修一修就很好看了。小姑娘跟誰賭氣,也沒必要跟自己的頭發過不去。”

塔維斯:“你要是剃了,我們父女關係就到此為止了。”

芮平冷笑一聲,一副誰稀罕的表情。

托尼老師:“頭發剪掉容易,長起來卻難,小姑娘你現在剃了,過一會兒就後悔了。”

塔維斯:“求你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隻要你不剃光頭。”

芮平無動於衷。

托尼老師:“而且光頭多難看啊,要是嫌頭發打理麻煩,我可以給你剪短一點,你看你這發質,都沒染過色吧?”

芮平眉毛動了動:“……沒染過。”

托尼老師:“要不給你染個顏色,你想想,光頭想染都染不了,以後出門都要戴帽子。”

芮平這會兒基因已經動了,嘴上還逞強:“我不戴。”

“我不跟你說話,你現在氣頭上,等你後悔了,哪是你說不戴就不戴的。”托尼老師笑著道:“給你把頭發剪短一點,像有個歌星,叫什麼春的,剪個那樣的怎麼樣?現在女孩子都喜歡剪短頭發,看起來精神。”

芮平抿了抿唇。

“不喜歡?”托尼老師伸手扒拉著芮平的頭發:“你聽我的,你這臉型不能再短了,再短就不好看了。”

芮平不吭聲。

就算是經驗豐富的托尼老師也拿倔得跟一頭驢似的芮平毫無辦法。

芮平可以不剃光頭,但是她想要整個寸頭。

塔維斯不能接受:“這跟剃光頭有什麼區彆!”

而芮平已經下定決心,她之所以不剃光頭了,就是被托尼老師那句染色給說動了,她從小到大還沒有染過色,此時頭想剃,色也想染。

芮平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一厘米的距離:“不能再多了。”

托尼老師:“……”

他無言道:“姑娘你會後悔的。”

芮平搖了搖頭:“我就要這個。”

“好吧……”托尼老師也不能改變芮平的心意,隻能無奈道:“想染個什麼顏色啊?”

芮平第一次染頭發,有些小小的激動:“粉色的!”

塔維斯徹底絕望,他乾脆縮了回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芮平隻覺得連日來的鬱悶一掃而空,現在她簡直心情大好,落在地麵的腳趾一點一點的,如果可以她簡直想要哼一首歌。

徐叔叔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芮平正在染頭發,她整個腦袋幾乎都被包在儀器裡麵,隻露出一張小臉。

“徐叔叔!”她歡快的叫了一聲。

徐忠義眼眶布滿紅血絲,臉上滿是疲憊:“平平啊,我跟你發消息你怎麼不回我啊?”

芮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有嗎?我沒看到,可能是我調靜音了吧。徐叔叔有什麼事嗎?”

徐忠義:“沒什麼,我就是不放心你……”

他抹了把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你沒事就好。”他終於注意到芮平身後的背景:“你這是在?”

芮平:“哦,我想給自己染個頭發。”

“染頭發?”徐忠義顯然誤會了什麼:“……沒事,染吧,染個頭發換個心情。你錢還夠用嗎?我打幾千過去。”

芮平本來想要像上次一樣說夠用的,但是嘴巴一頓,她忽然想要試試其他的選擇。

“徐叔叔,我身上就剩幾百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怎麼不跟我說!”徐忠義責備了她一句,接著道:“我打五千,算了,我打一萬過去。你不是生日快到了嗎?好好過,不用給我省。”

他嘟囔一句:“現在學生過生日還不簡單,小雲前幾個月過生日花了好幾萬,要請同學老師,布置場地,七七八八的花了這麼多。我就說了一句不就一個生日,她就不樂意了,說現在大家都這樣,必須高調,才能在學校混得開,否則沒人願意搭理你。現在的學生啊……”

小雲全名徐雲朵,是徐忠義的獨女,掌上明珠。

芮平本來推辭的話到嘴邊就消弭了,她點了點頭:“……是這樣。”

“你那邊也是這樣?我還以為濟華高中畢竟是公立的學校,要單純一些,不像貴族學校,什麼都要攀比。”

芮平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諷意:“哪裡缺得了攀比呢?”

徐忠義:“唉,大人這樣也就算了,你們還是孩子,現在這個社會……”他歎息一聲:“平平啊,你這次真的還不回來嗎?小雲最近還提起你了,她還關心你考得如何呢!你兩畢竟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以前多好的關係啊,哪裡要鬨得這麼僵。”

芮平笑了:“……是嗎?那我過陣子就回去一趟吧。”

徐忠義高興道:“真的嗎?太好了!我讓你嬸嬸給你做好吃的,你跟小雲兩個好好說說話,你們姐妹兩,以後是要互相扶持的。”

也許是看芮平難得變得好講話了,徐忠義也覺得芮平畢竟也將滿十八了,孩子嘛,以前難免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後麵就會想明白了。

徐忠義就是覺得芮平是想明白了。

他以前從來不會在芮平麵前說的,畢竟父親兩個字在芮平麵前是忌諱中的忌諱,這次他覺得他可以提一下了,畢竟有割不斷的血緣關係在那裡。

“平平啊,你父親一周後的葬禮,你要來嗎?”

他說完後,有些緊張的看向芮平。

芮平有一段時間,是沉默的。

就在徐忠義不抱希望的時候,她說了聲:“……好。”

“我會去的,徐叔叔。”

……

徐忠義關閉通訊,簡直如釋重負,他麵對領導都沒有這麼累,此時就跟打了一場仗似的。

芮平這孩子一直有心結,她性格倔強又固執,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父親也是個驕傲的,父女兩個誰都不肯低頭,以至於徐忠義經常夾在他們父女兩個中間,左右為難。

如果不是看今天芮平的態度有所鬆動,徐忠義是不敢提的,他怕芮平直接在塔維斯葬禮上鬨起來,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他的女兒,徐雲朵在旁邊磕著瓜子,打著遊戲,此時冷不丁的來一句:“她不願意去吧!”

徐忠義得意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可說錯了,她答應了。”

徐雲朵聞言露出驚訝的表情:“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

徐忠義有些不高興:“說什麼呢!你這孩子,不會說話就彆說話!”

徐雲朵不屑的切了一聲:“這可真稀奇,撞南牆的牛還帶回頭的,我以為她這輩子都要死倔著不肯低頭呢,那我還高看她一眼。結果也不過這樣……嘖!”

“去去去!”徐忠義趕她:“平平這是想通了!你以為跟你似的!一天天的,彆拿你那壞思想去想她!平平多老實一孩子,就是人有點愛鑽牛角尖,現在能想通多好的事啊!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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