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芮平從來就沒有跑這麼快過, 好像她隻要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就可以趕在所有一切事情發生之前把它攔下來。

她剛剛一直在打王文義的通訊, 一直都沒打通。最後還是王文義親自打過來,他在一個很吵鬨的地方,有人在哭。他於是走到一個稍微安靜一點的地方。

“……有什麼事?”他的聲音微微喑啞,眼睛有點紅, 所以微微側過頭,不讓芮平看到他的正臉。

芮平顧不了那麼多, 直接劈頭蓋臉的:“高戈在哪, 你能聯係上他嗎!我想要見到他!現在!”

一開始王文義還不肯說實話,隻是問芮平找高戈有什麼事。說他現在不方便。芮平隻好拿白手帕的事情出來,說一定要親自還給他。

王文義見她非要見高戈不可, 沉默了一會兒。他歎息一聲, 吐出一口氣:“……你要一定想來, 就來吧。我給你發一個地址。”

後麵他又說了什麼,芮平已經聽不清了。

其實在那隻貓出現的時候,她就隱隱的覺得不對了。

這個召喚係統一直雞肋得可以, 必須要特定的信物才能夠召喚出東西,但是那些特定的信物根本就沒有一個獲得的辦法。也沒有任何規律。

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臉。

也許你運氣好,就正好撞上了一個信物也說不定。芮平從小到大, 幸運這件事就跟她沒關係。所以她早早就斷絕了去找信物的念頭。

一個塔維斯就夠她受了,再來一個,她不一定能夠受得住。

所以當那隻貓, 踩著優雅的步伐,落在那張白手帕上,用一種中彩票的語氣告訴她——這是一個信物。

隻要再完成對應的召喚任務, 就可以開啟召喚池,召喚所對應的打工人對你打工。

芮平有一瞬間,其實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她好像沒有辦法去理解這其中的含義。直到那隻貓問她要開啟任務嗎?

她定定的望著那張白手帕——高戈給她的白手帕。

它怎麼會是信物呢?它明明屬於高戈啊,就隻是一張很簡單很普通的白手帕……而且為什麼早不說,晚不說,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她又不是剛拿到這手帕,她已經持有它好長一段時間了,可是之前這貓就沒冒出來,為什麼這個時候出來了?

難不成她還要從召喚池把高戈召喚出來嗎?這太可笑了!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回應這隻貓的問題。她想要去聯係高戈,也許這隻是一個愚人節的玩笑,比如這手帕對應的那個人不是他也說不定。然後她發現她連高戈的通訊號都沒有。她隻能去找王文義。

其實在王文義剛剛給她的答複上來看。最糟糕的那件事已經發生了。

她隻是不相信。她因為太難以置信,甚至為這個結果感到憤怒,卻也不知道為什麼憤怒,她甚至都找不到一個宣泄憤怒的對象。她隻是不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她要親眼看到,看到高戈。

芮平雖然已經在這個基地待了快兩個月。但是她活動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區域。部隊裡紀律很嚴明的,不是你活動的區域不可以隨便去,輕則警告,重則處分。

王文義給她的地址是在基地的機場。她晚上在宿舍都會聽到那邊傳來的嗡嗡的聲音。好像每時每刻,都有數不清的飛機飛船升起,降落。芮平不知道它們要去往何處,但每次聽到這些聲音,她的心情都有些沉悶。

他們在操場訓練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見到其他部隊的人操練,他們之間並沒有交流。男生偶爾會好奇的想要扭過頭過去看一眼,接著就被教官斥責了。

於是男生紛紛的縮起頭,不敢再問。也不敢去探聽彆人的事情。不知道還好,真要知道了什麼,那就不是小事了。輕則隻是給你一個處分,重則,可能直接就叫審訊科的人把你栓走,關在小黑屋裡。然後一堆人問你,為什麼要探聽彆人部隊的消息,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所以哪怕是好奇心最旺盛的男生,在這方麵也是不敢觸碰的。他們早早就被警告過,知道界限在哪裡。芮平本來就不是關心這些的人,所以也沒有人特地把她帶去敲打一遍。偶爾王文義會提兩句,但芮平根本不在意除了訓練以外的事情,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芮平在機場的門口被人攔了下來。王文義過了一會兒才匆匆的趕過來,跟那邊守衛科的人打了個聲招呼。王文義就把芮平帶進去了。

芮平一語不發的跟在王文義的身後。

王文義歎了一口氣:“……芮平,你要明白。這種事情對於我們來說,並不能算得上特彆。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甚至包括我們自己,都有可能隨時會犧牲。這種事情,你自己也是有過親身體會的。”

芮平隻是捏緊拳頭,一聲都不吭。

王文義帶著她穿過長長的隧道,之後,視野變得開闊,一架飛船停歇在那裡。飛船下頭,聚集了一些人,那些士兵的身上穿著芮平從沒見過的軍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掛著悲傷的表情。一堆人圍成一圈,中間盛放著高戈遺體的擔架下披著國旗,蓋得嚴嚴實實。

芮平看不到他現在是何種神情,總之應該不會是很好看的。畢竟是從戰場那個地方帶回來的。犧牲的不止他一個。有的甚至連遺體都帶不回來,可能隻能用隨身的物品充當一下,比如帶有月亮旗的國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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