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歡喜是最先感覺到不對勁的, 他知道芮平一直想儘辦法讓這個大塊頭停下來,她一個人跑上去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家夥簡直是傻透了。

她可能並不知道一個被機甲士操縱的機甲能夠發揮出多麼大的威力。他是親眼目睹過的,當然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但是仍舊在他的心裡落下了很深的陰影,包括他後來選擇走上這條路,未嘗沒有這方麵的原因。

當然,有一些人可能會因此對機甲痛惡,或者遠離。可他不是這樣的人,哪怕他當時賴以生存的家園被機甲夷為平地。

雖然垃圾星在彆人的眼裡都是些廢物渣滓生存的地方, 一群在旁人眼裡的違法亂紀的壞蛋分子因為被聯盟通緝無處可去, 流落到這裡。

不過在他眼裡,這些“鄰裡”都是再“和善”不過的“大好人”。

如果不是他們的“接濟”, 他一個人總是要過得更艱難些,沒有他們這麼多年的“悉心教導”, 他也不會學會那麼多東西。

雖然這種“接濟”並不是雙方自願, 每次都需要他多費些腦筋, 最好在他們發現之前跑路,否則就會迎接“鄰裡”悉心為他準備的“大禮”。

這種“大禮”總是一次比一次升級的,每次都讓他感歎“鄰裡”的富饒。

這種從大城市逃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們總會有些精巧的玩意兒,讓從小生活在垃圾堆的他開了許多眼界, 並且他們還那樣的“樂善好施”,非常“高興”的想把這些東西給他“分享”。

他隻能卻之不恭,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當然這樣頻繁的收下彆人的好意, 總是會帶來許多麻煩的,比如會讓人更加的“熱情”,非常想要請他去他們家裡做客。

他這個人還是不愛去彆人家的, 所以後麵就不再隻逮著一個羊毛薅了,而是選擇雨露均沾。這樣做當然也沒問題,但是時間長了還是會給他帶去許多困擾。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過受歡迎了。

為了躲避“鄰裡”越加旺盛的“熱情”,他不得不努力把自己的逃命技能點滿。

所以當那天,他看著自己的“鄰裡”,那些向來無惡不作的混蛋們,包括他們悉心經營的那些地盤在那巨大機甲的攻擊下被徹底夷為平地。

哪怕是他,仍舊升起一絲兔死狐悲的感慨。

他們的那些限製的武器,讓歡喜眼熱卻一直啃不動的硬骨頭,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的機甲腳下,變得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水槍一樣,極為可笑。

在這之前,他覺得“鄰裡”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了,他們有手腕,有人脈,可以搞來被限製的軍火,就算被聯盟通緝,但是照樣把自己的日子經營得紅紅火火。

被一堆小弟簇擁著,繼續作威作福的享受著黑/道/老大的快樂。

他眼中最威風的樣子,就是如此了。然後就在那一天被徹底顛覆。

他躲在垃圾堆裡瑟瑟發抖,看著遠方完成任務的機甲騰飛著遠去,那時候他心裡就有個念頭。

他要成為機甲士。

在他小心翼翼地回到那些已經成為廢墟的“鄰居家”的時候,這種念頭尤為明顯。

沒有了鄰裡的接濟,垃圾星的日子顯見的難熬起來,於是最終他也選擇拋棄了那個地方。

……

垃圾星的日子對於他來說已經漸漸遠去,歡喜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在生死一線上奔跑了。他總是在他以為自己就這樣的時候,再繼續發揮出更大的潛力。

他是個很怕死的人。這種求生本能從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一般來講,大部分人都怕死,不值得拿來說道。但是他的怕死卻格外的與眾不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很難分清楚他到底是怕死,還是喜歡這種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感受。

他怕死,也作死。

他享受這種挑釁彆人,最後在彆人大怒之前逃走的感受。不過每一次,都沒有這一次來得刺激。

比如明明是在這種要命的關頭。歡喜反倒沒有像之前那樣嚷嚷的要死要活。他心裡麵甚至有種難以形容的興奮感。

一麵的說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蠢事。

另一麵又說,如果這次真的能夠在機甲的手中逃脫,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情嗎?

那你首先得逃得掉!逃不掉就是傻透了!

歡喜對自己說道,你肯定是太平日子過得太久,把之前學到的東西都還回去了。

雖然離開垃圾星後,歡喜進入到了一個正常的,有著社會秩序的環境裡,他不用再為了一點賴以生存的食物跟著“鄰居”鬥智鬥勇。

他用很短的時間,摸索著這條新的規則,這對他來說很容易。比如他很容易就通過自己的資質吸引了一家企業的關注……之後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上最好的學校,有專人規劃自己的訓練計劃,接著考上第一軍校。

但未免也有些太無聊了。有時候他會這麼想,特彆是在學校逗弄老師同學,看著他們氣得牙癢癢,卻仍舊不曾對他做很過分的事情的時候。

啊,有點懷念曾經的鄰居了呢。

那個時候,他是這麼想的。

·

但是這也未免太過刺激了!!歡喜已經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潛力都發揮出來了,但是仍舊不能夠甩掉這個大家夥,哪怕操縱它的薩塔利人並不能算是一名真正合格的受過嚴苛訓練的,聯盟機甲士。

包括這次他們的行動,哪怕是歡喜都有些瞧不起他們的那些計劃。但是有一種東西,哪怕你計劃做得再難,卻仍舊可以一力破萬法。

其實確實也不用做得那麼的精巧。

隻要登上機甲,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了。

歡喜深恨自己才隻是一個大一生,他雖然會很多東西。但是那些在眼前的這個機甲麵前,他除了像老鼠一樣疲於奔命,什麼都發揮不出來。

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成長,隻要一點點,他萬不會是此時的處境。

他並不指望芮平能夠做什麼。這個女孩確實有著極其不凡的天資和實力,他在屏幕上匆匆一瞥,就被她的輕巧、靈動所吸引。

對於從小就跟“鄰居”鬥智鬥勇的歡喜,見過許多肮臟的場麵,畢竟垃圾星這樣的地方,很多他同學不曾想象過的噩夢場景,對於他而言不過習以為常。

雖然那些他曾經見過那些女孩子並沒有第一軍校的女生的身世背景,但是她們骨子裡的那股求生意誌並不比旁人差。

他在她們那裡得到過真正難得的,像是金子般的善意。然後她們跟著那些鄰居一起被夷為了平地。

雖然世人對於她們的職業總是輕蔑和鄙視的,仿佛看過去一眼就感覺自己被臟到了一樣。但是如果真的給她們一個選擇,誰不想當一個乾乾淨淨的女學生呢。並不是所有的……或者說,沒有人,一出生就是賤的。

他好像喪失了對異性美感的認知。比如他在學前訓練班裡——這種專門為預備役準備的私班,需要交昂貴的學費。不過這對於他不是問題,這筆錢自然由培養他的企業出了,那可真是個“大善人”,讓他感受到了曾經“鄰居”們的熱情。

十五六歲的年輕小夥,總會有許許多多伴隨著青春期的問題,荷爾蒙並沒有被密集的訓練所擊潰,反而越演越烈。他們私下裡討論各種帶點顏色的段子。但他從來就不感興趣。

不過並不妨礙他把他們存的幾百個G的“學習資料”損毀乾淨。顯然他這樣的舉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他們非常“熱情”的想要找他比試。

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拒絕,他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不過訓練班的教練臨時出現,製止了這場混亂的群毆,在問及混亂的原因後。那個年近五十的教練一言難儘的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還沒有長大。

他覺得他夠成熟了,快要老了。他看身邊的人,總懷疑他們的腦子裡是不是裝著漿糊,或者大腦發育不完全。

他的每次逗弄,都能讓他們徹底發狂,並且不長記性,同樣的坑還會跳無數遍。

不過在他跟著柳上尉逛著街,琢磨著怎麼讓柳上尉那張麵癱臉變一張臉的時候。側過頭,看向廣場的大屏幕。這是個熱鬨的商場,廣場的大屏幕總會放一些比較熱門的視頻,除了商家打的廣告,還會放一些過去的電影。

當然現在肯定是直播這場競賽。

啊,一群小屁孩們打打鬨鬨,每年都會搞一些噱頭出來,有什麼好看的。當時歡喜心裡是這麼想的。

之前他還很感興趣來著,後來見多了資本的嘴臉,看著一個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倨傲著對著鏡頭放一些中二的詞……他就把屏幕關了。

同訓練班的人也有人簽了這方麵的協議,偶爾還需要打一下廣告什麼的。他們抱怨這個很浪費時間,不過吸引的流量要是多的話,可以拿到一筆豐厚的提成。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功上岸的。很多人付出一切最後一無所有,倒不如趁著還有點價值,能撈一筆是一筆。他們是這樣想的,資本也是這樣想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要是不成會怎樣。他想要說服企業不拉他出去並不困難,隻用時不時表現出一副沉迷訓練的樣子就可以了。

他的資質也證明他有更大的潛力,那家企業顯然對他有著更深遠的謀劃,並沒有強硬的推他出去。

但是他在看到屏幕之後,這種想法就改變了。

他不知道是哪家短視的企業,又或者是選手本人?畢竟競賽總是有獎金拿的。也不是沒有生活窘迫的選擇這條路賺點獎金。否則就太短視了。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把她推出來受大家的指指點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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