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麼啊,你還有好多呢。”她笑著道。
歡喜護住腦袋:“不多了、不多了,你再拔就禿了。”
芮平看了他努力用手遮著的頭發,有些好笑:“禿了怕什麼?禿了就剃個光頭。”
歡喜一噎:“……禿了就不好看了。”
芮平沒想到歡喜竟然還這麼在意自己的外貌,有些好笑,扭過頭細細打量他容貌:“……誰說的,這不挺好看的嘛。”
歡喜:“……”
他看起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頭都躲到一邊去,接著沒一會兒又扭過來,好像是覺得她是在哄他一樣:“那是因為我現在還沒禿,我要禿了你就不這樣說了。”
芮平沒想到歡喜還這麼年輕,就已經開始為未來禿頂感到擔憂。簡直快讓人笑死。
她樂得不行,抿嘴偷笑了會兒,要他過來:“你把頭發遮住,我再看看?”
歡喜竟然還真的把頭發遮住了。他是有多在意自己禿頂後的容貌啊。
芮平肚子都快笑痛了。她假咳了一會兒,裝模作樣的打量:“……我覺得……”
歡喜看起來像是有些緊張的樣子。芮平感覺到他呼吸都放緩了,喉結還滾動了一下。
“還是很好看啊。”她說。
歡喜:“……”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把腦袋前麵的那處擋住,留兩邊的頭發:“你認真點,這樣真的好看?”
芮平終於忍不住:“哈哈哈哈——”
·
芮平真的快要笑死。
她還問塔維斯:【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憂慮?】
塔維斯沒想到芮平會跟他討論這麼日常的話題。他愣了下,還真的思考了一下:“我沒想過這種問題。”
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過容貌憂慮。他從來都是得意的,無論是事業,還是其他。也許太得意了,所以這些常人眼裡的細枝末節,他從來不怎麼關心。
但是他知道,芮平不會對這個答案滿意。所以他又加了一句:“真要禿了,那我就剃個光頭。”
芮平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扭頭看了他一會兒,好像想象他剃光頭的模樣,又哈哈哈的笑個不停。
【你剃個光頭,我就也剃個光頭。】她說:【彆人看到,還以為是什麼家族特色。不會想到你是禿了。】
塔維斯:“……”他無言了一會兒後,還是不能接受芮平剃光頭:“那還是算了。”
“禿就禿。”他說:“這有什麼。”
芮平看著他頭頂茂密的頭發,想著,可能就是因為他想得少,所以頭發都比常人來得濃密。
這種完全就是吃飽了不腰疼。不過她頭發也多,這可能也是遺傳?芮平薅了下自己的頭發。然後扭頭看向歡喜,發現他發量確實不是很多的樣子。
歡喜的頭發又細又軟,芮平的頭發則是那種粗硬的。而且她性格也是那種又倔又強的。
芮平比對著兩人的頭發。她一根頭發頂歡喜四五根。
芮平放下手裡的頭發,對他道:“你是不是小時候營養不良?”想到歡喜以前是住在垃圾星,那條件估計想要營養都沒有。
歡喜愣了下:“小時候……還行吧。也就一開始有餓過,後麵基本不會再讓自己餓肚子。”
芮平說:“營養不良,不是說吃飽,你還要營養均衡。而且你這種飽,估計也就頂常人的三四分。你那時候正在長身體,也難怪。”
她說著,又看了歡喜一眼:“平日裡是不是經常掉頭發?”
哪想到歡喜跟被踩中尾巴似的:“沒有!”他大聲否決:“我沒有很經常!”
芮平:“……”
他們已經從挖好的洞裡鑽了進去,這洞還挺深,水珠從岩縫中落下來,還沒有落到地麵就凝成冰柱。地麵的土已經被凍住,又硬又滑。
歡喜走兩步滑兩下,走兩步滑兩下。然後他乾脆不走了,就直接單腳支拎著滑。他滑就算了,還要給自己配音。
“走起——”
“jul——”
然後得意忘形,撞上了冰柱。
芮平:“……”
她就擱後麵看他嘚瑟,翻車了以後。他從地上爬起來,把撞下來的冰柱撿起來,那冰柱前麵尖尖已經碎了,末尾被撞了下來,斷成幾節。他挑挑撿撿,從中挑了兩根長短差不多的,當拐杖,還遞給了芮平一根。
芮平看他額頭都紅了一塊,問他:“……不疼嗎?”
歡喜:“……”他臉上就是那種,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表情。
“我頭鐵。”他說。
“這算什麼?”他又嘚瑟:“我剛剛就是試試自己能不能把這東西撞下來。”
“哦——”芮平點頭,領悟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是想試試……”歡喜點頭。芮平繼續道:“是自己的腦袋硬,還是……”芮平舉起手中的冰棍(字麵意義上的,冰長棍):“這個更硬?”
歡喜:“……”
他把頭扭了回去。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跑遠了。
芮平看著他溜走的背影。笑了一會兒後,把自己背後貼著的金屬盤的開關給打開了,絢麗的翅膀伸展開來,除了美外,還能有照明的效果。
她就把手電筒收了回去。
芮平想到歡喜打算把它拿來當夜燈的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還挺貼切。
她一邊加速避過那些冰柱,一邊利用技巧,躍起後騰空縱飛了一段距離。
很快她就追上了歡喜。歡喜瞪大眼睛看著她超過自己:“你怎麼把這也帶來了?”
然後看她飛遠了,憤憤道:“你作弊!”
他再後麵狂追,芮平一會兒開一會兒停的。這個東西能使用很久,歡喜當初說她可以開一年,不用充電。
畢竟是——“夜燈”嘛。要是開一會兒就要充電,那怎麼能是合格的夜燈。
一開始地麵是平坦的,然後到了某個角度後,就開始有坡度了。呈縱下的趨勢,芮平的速度就更快了。
一直下到很遠的地方,芮平才感覺到了底。這裡顯然不再是挖出來的,而是天然形成的一個地下洞穴。地麵是鬆軟的,甚至有點泥濘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溫度已經從零下升到零上了。
芮平抬起手,看到自己手裡的冰棍已經開始慢慢融化,表麵變得濕潤,且滑溜溜的。
尖端已經開始冒起水珠。
前麵能夠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還有手電筒晃來晃去的,微弱光芒。
芮平把冰棍丟在一邊,朝著說話的地方走去。
這裡的高度不像之前通道裡,低矮感覺伸手就可以碰到頂。這裡的深度到底要多深,芮平也不好判定,反正她抬頭看不到頂,光度到了頂端已經被完全吸收了。
前麵已經隱隱看到人坐著休憩的模糊身影。
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