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很好的舒緩他們的精神緊張,以免陷入精神疾病。
所以並不會攔著不讓彆人進去。
隻不過劉老師是後來接手這裡,因為沒有士兵在飛船了。這裡就成為劉老師一家獨大,除了教學的時候,會帶學生來參觀一下,並不會有其他的人再使用這裡了。
她就把很多地方改造成更適合她教研的環境。
就比如小樹林裡,就多了許多種類豐富且稀少的品種。而且攻擊性並不算低。反正兩者,傷到誰都不好了。也許對於學生來說,可能隻是踩死了一隻甲殼蟲,但那也許可能是劉老師精心培育出來的已經要滅絕的寶貝。
總之,劉老師講得非常詳細,其中也包含了她這些年在這上麵投入的心血。芮平本來還不怎麼放在心上,接著就麵色嚴肅起來。
她答應劉老師,她一定會把所有的學生都帶回來的。
她想了想,在學院群裡又輸入了一段話。
之前老師其實也言辭嚴厲的發了話,但是這些學生都不care。芮平一開始還抱著怎麼鬨這麼大的心態,找補似的,發了句話,叫他們不要鬨了。
結果這群家夥在那裡裝沉默。
不過也有人私聊她,說自己把歡喜抓到就回來。
然後還非常義氣的叫她不要插手,說不會牽連到她,他們會自己扛下來。現在事情已經鬨大,搞不好要背上處分,既然已經背上處分了,那就更要把歡喜這貨給抓到了。
就像沉沒成本,總之已經投入進去了,收手又不甘心,最後就越滾越多。
芮平:“……”
現在劉老師帶著芮平在監控室,把監控都打開,但是這種飛船上麵,你要完全無死角的監控,是不科學的,首先看都看不過來。就像在這之前,也就開了幾個重點的區域。現在把能打開的都打開了,確實偶爾會捕捉到一些學生的影子,但是很快他們開始學會躲避攝像頭了。
真是讓他們越學越精了。
芮平琢磨著這不是辦法,她乾脆告彆了劉老師,就自己盲找吧,也沒想到能找到。她就是去了自己來的時候那間門小小的船艙室。
想到這裡也是心血來潮,因為她突然記起來,歡喜說他在這裡給她留了一句話。
她推開艙門,這裡好像並沒有安排其他人住,床上的被套啊什麼的都沒有。隻有她之前看到的話還留在了上麵。
她看到了歡喜所睡的地方上麵也有一行字,隻不過並不是他所說的是留給她的。因為上頭還有署名。
她看著那段彆人留下來的話,說心裡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知道歡喜應該不會騙她,他肯定是留下來了。
隻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
在她看著牆麵的時候,歡喜推開門匆匆走進來。他看到她嚇了一跳,縮了一下,有些想要走。然後聽到芮平倒打一耙的控訴:“你騙我。”
他本來要跑來著,結果聽到這句話反倒走進來。他走到芮平身邊,看到那牆麵,有點微愣。
芮平知道他肯定留了,否則他不會急忙忙的過來銷毀罪證。
芮平之前在學院群留了句話——【我去看看某個人給我在牆上留的那句話。】
“你給我留了什麼?”她問道。
歡喜看著那之前留下那句話的牆麵說:“……我騙你的啊,沒想到你信了,我就是說得好玩。”
芮平看了看他,不說話。
歡喜把頭扭過來,望向她:“這上麵什麼都沒有,我說我留了什麼,你就信什麼難不成?”
“我信啊。”芮平一臉篤定:“你肯定留了。”
“那好吧,那就是留了。”
“那你留了什麼?”
歡喜說:“還能什麼,總不是那些不能說給你看的話,你非要問,我就寫了你是個傻瓜。”
芮平:“……”
就在這時候,負責打掃衛生的大叔走進來,看到他們嚇了一跳:“這裡不是沒有安排人嗎?”
這大叔並不知道飛船上的風風雨雨,他還茫然:“你們是不是走錯了?”
芮平看他手裡拿著清潔布還有機器掃帚,就明白他的身份,問他:“這裡之前也是你打掃的嗎?”
“是啊,怎麼了?”
歡喜隱隱感覺到不妙。
芮平說:“那你有看到這裡有什麼字嗎?”她指著那空白的牆麵道。
這個大叔就記憶深刻了:“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我打掃衛生容易嗎,拿的筆在上麵亂塗亂畫。洗都洗不掉,我還是拿覆蓋顏料重新蓋上才行。”
歡喜:“……”
“那上麵寫了什麼?”芮平看著歡喜問道:“你還記得嗎?”
“好像是寫給一個女孩子吧,就是一些祝福的話,什麼平安順利萬事如意這些,哦,還祝她歡喜,還挺好記的。”大叔說:“現在這些年輕人啊,整得還怪浪漫的。”
他麵前的女孩不說話,大叔也沒想那麼多:“就是不要在公共設施上麵亂塗亂畫啊。”
·
芮平跟歡喜走出去的時候,他整個腦袋都是耷拉著。
“我是傻瓜?”芮平在旁邊冷不丁的強調一句。
歡喜殃殃的:“我是傻瓜。”
芮平擱那兒笑了一會兒,跳起來把他頭發揉亂,然後自己往前跑了一段,回頭朝他喊了一聲:“傻瓜!”
·
她跑出去一會兒,就看到有學生跟了過來,那些人大概也是琢磨出她在學院群裡發的那條話的意思了。就往船艙這邊跑。果然真的就在這發現了他兩。
這些人嘴上喊得比誰都凶,真的看到了,反倒沒脾氣了。就有種說不出來的遺憾吧。像是沒玩過癮似的。
“怎麼這麼快就自己出來了呢。”他們說歡喜:“太沒出息了你。”
歡喜現在血已經快掉光了,整個人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被戳一下也沒反應,隻是嗯了一聲。讓人一點都沒有欺負的欲/望。
芮平發現有的人把病號服換了下來,顯然是自己找人借了衣服鞋子,所以大家壓根就是為了好玩。
芮平是又好笑又好氣又無語。她說:“你們可是把老師們給累得夠嗆。”
他們拍著胸脯朝她道:“放心吧,平平,我們自己擔著。”
然後——
蓋亞老師站在船艙區外頭,把他們一個個噴得頭掉。整個區域都是他的吼叫聲,口水噴射在那些學生的臉上。之前這些人還一臉自信,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快要哭了一樣。
每個老師都非常的生氣。隻不過劉老師好奇的點比較獨特:“你們是躲哪兒了?”
這些學生不吱聲,還是芮平又幫著問了一遍,他們才說出答案。搞半天這些家夥竟然是躲通風道裡,怪不得一個個身上看起來都不大乾淨的樣子。
而且讓芮平非常不理解的是,你說要是隻是一部分人自己發瘋就算了,像肖西戎這種的,明明應該是走精英路線的,怎麼也跟著一起發瘋了。
她簡直羞於承認這隊伍是自己帶出來的。
所以在蓋亞要求他們這些人每個人都要寫一份檢討的時候,而且特彆說芮平不用寫的時候,她自己站出來領了一份檢討。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確實也有著推卸不掉的責任。
大家之所以會鬨出這樣的鬨劇,跟她似有似無的放縱是抹不開的。她有意的釋放他們少年的天性,卻並沒有起到一個很好的引導作用。在回到飛船上的時候,她覺得有老師,有這麼多的老師在這裡,她就沒有必要再像軍訓的時候那樣子緊張的盯著。
她覺得再怎麼樣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但這不是一個人,不是十個人,這是所有大一的新生。是整個第一軍校有史以來最優秀的一批新生。他們的破壞力是無窮的。可能隻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都會做出彆人無法實現的驚天動地般的效果。
在她帶著他們變強的同時,她也要教會他們克製。
在這條路上,她還要不斷地學習,不能有任何一點疏忽大意之處。
這是這件看上去很小,其實並不小的事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