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對她這句話發表意見了,但是與芮平想象的那些表示困難的意見不同。他們的意見比較清奇,隻見一個男生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我們不一起走嗎?”
然後一句話掀起千層浪:“什麼?不帶上我們嗎?為什麼!”
“平平,你要拋下我們了嗎?”
芮平都有些傻了,還是歡喜握住她的手,說了一句:“她以為你們不想跟她一起走。”
“怎麼可能!”
“平平你不要小瞧人!你不想逃,我們更不會逃!”
“要走就一走!說好了一個都不能少的呢!”
“就是!我們當時那麼難的條件,都沒有掉隊,現在更不會掉隊!”
如果說,校長的那則通知,就仿佛晴天霹靂一樣在芮平的腦海裡頭炸裂,那麼此時此刻,大家的聲音就像是冰雪裡頭的火炭一樣暖心。
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暖。芮平本來還有些受挫的精神一下子就像是被人重新注入了新的能量,再次生龍活虎起來。
“好。”她懷著激動的心情發聲:“我們一起走,一個都不少。”
在大家一片歡呼聲當中,芮平覺得自己做出了個還不賴的決定。
當然上頭過後,擺在他們麵前的,就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此時在第一軍校全麵封鎖的情況下,送走一個人出去都尚且困難,更何況是這麼多人。真當學校的老師是傻子不成,隻說飛船。能夠放置這麼多人,隻有諾亞方舟。
難不成,要去偷諾亞方舟?
這可真是個……刺激又大膽的決定。
而且還有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就是,雖然芮平離開之前,把攝像頭替換了,但是騙得過機器,騙不過人眼,隻要有人在這個時候突然要是靈機一動想要找芮平聊聊天,那麼芮平越獄的這個事實自然就會被發現。
所以,他們還麵對著芮平逃脫隨時會被發現的問題。一旦被發現了,第一軍校為了防止芮平逃離,一定會嚴鎖邊界,那時候逃離的困難就是難上加難。
所以他們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偷方舟,衝破封鎖線,逃之夭夭。
總之問題很多,困難很多,但是這些年輕人卻一點都沒有被這些困難難倒。他們這種分派合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在不知不覺當中培養出來了深深的默契。幾乎一會兒的工夫就分好了工。
芮平很想要發揮點作用,結果發現她沒事情做了。
歡喜都還撈到了提供各種假攝像頭的事情,芮平竟然一點活兒都沒有撈到。
她提出抗議。然後就被人用著“你的任務非常重要,就是替我們守著大後方,鎮場子,隻要有你在,大家就有了方向。”給搪塞回去了。
說得好像是非常的重要,沒她不行,但說白了不就是吉祥物嗎?芮平隻能鬱卒的縮著。不過她現在這樣子也不好出去,一旦被人發現了,有提前暴露的風險。
芮平身上還帶著束縛環,歡喜就帶著她回自己的小倉庫,顯然他對這種束縛環也非常的了解——以他豐富的學習生涯,芮平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親身體驗過。
總之,隻見歡喜拿著個螺絲刀,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幾下子就給芮平解放了雙手。
芮平其實也學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仍舊對歡喜那什麼都懂,什麼都會一點的操作感到非常的神奇。而且這其中很多都不是彆人教的,純屬他自學成才,然後就能夠手搓萬物。
比如給你一根繩子,一個罐頭,那就是一根繩子,一個罐頭。但你要給歡喜一根繩子,一個罐頭。他能夠做出來一個小型的通訊站。
就說離不離譜。
等把束縛環解開過後,歡喜拿在手上又搗鼓了幾下,就成了一堆散亂的零件了。接著他又把這些零件歸類放回到倉庫了,看樣子還要回收再利用。芮平不知道那束縛環值多少錢,但歡喜肯定是白撿了。
她就喜歡他這樣勤儉持家的樣子。不管再怎麼樣,日子都不會過得太差。
不過芮平不能閒,她這會兒本來沒啥事,隻用等著那邊同伴的好消息,不管是失敗還是成功的消息。但是她一停下來,回顧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又想到歡喜製作的那個機甲。原本是打算交給學校。但是現在她是完全沒有這個心思了。
交給國家?她心裡麵想著還不如先武裝自己的小夥伴呢……
就是原本打算是交給學校政府這些官方機構,然後讓他們研發擴展出了新的成果之後,他們就等著坐享其成就行了。
現在想來,真是靠山靠地不如靠自己。
指望學校政府,不如指望他們自己。
芮平望向歡喜。
此時一部分的小夥伴去偷諾亞方舟,一部分的小夥伴去掌握第一軍校邊防的情況。還剩下一部分……比如像肖西戎這種總領大綱的,他也就出計劃的時候有存在感,後麵就神隱了。
還有許多的新生的家人都來到第一軍校,他們這會兒還沒安頓完,不過也說等安頓完之後,會馬上加入到行動中來,絕對不會掉隊!
等到肖西戎被芮平叫過來,想著芮平是不是非要讓他找個事情給她做。他正在思考要做怎麼應付過去的時候。
芮平就又掏出來了一個大雷。
於是,在已經在第一軍校安頓好了自己的家人準備過來找芮平他們彙合的新生們,同時都收到了幾則消息。他們麵上不動聲色,完全不透露分毫,隻是沒有選擇回到宿舍,而是跑到了各大材料市場當中去。
肖西戎看了看歡喜,又看了看芮平,他資本家的腦袋已經做起了一樁又一樁的生意。
“這不是一架,這是一萬架,不說後麵零件生產拚裝需要的時間,就說最基礎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錢呢?”肖西戎:“大家都是學生,就算家底不差,但是立刻馬上能拿出手的錢能有多少?
我直說了吧,我家給我存了的私家銀行,裡麵能有幾千萬,還不算我的房產基金這些,隻說存款,但我沒時間去取,我現在帶在身上的一共隻有兩萬,之前在宿舍還花了不少,有的學生身上可能隻有個幾百。而且收集起來也需要時間。”
芮平問他:“多少夠?”
肖西戎:“材料費,人工費,主要是人工費,如果錢到位,我大不了包幾個工廠專門為我們生產。少說也不會低於一個億,畢竟這已經是最基本的了。”
“隻是沒有錢,這些都是紙上空談。”
他怕打擊到芮平:“不能說現實,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並不覺得芮平能一下子掏出來幾個億,因為就連他這樣的世家子弟,也不會這麼豪爽,聯邦的幣值含金量還是挺高的。像他這種還沒畢業的學生,手上能動用的資產也不會超過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