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還疼。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繼續使用著精神力,強行操縱起機甲,千鈞一發之際撐開了屏障,擋住了朝她射來的炮/彈。
被後坐力推得後退幾步站穩的機甲,毫不猶豫的升上高空,緊隨其後的是薩塔利人的機甲,一架架機甲被她牽引著,朝著高空飛去。
很快薩塔利人的軍隊過來把控這裡。還留在原地的新生團隻能撤退。
這些軍隊都有著較為精密的監測設備,他們留在這裡,很容易會被發現。
芮平已經吸引了薩塔利人大部分的注意。他們在星北省的活動更加安全。
作戰計劃早就提前部署好了,現在就是一項項的進行。誰都沒有料到,薩塔利人會對手無寸鐵普通民眾用機甲。他們原本以為薩塔利人嚴重點,也就是選擇把人關押起來,畢竟這就是些普通人,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而不是這樣不講道理的殺戮。
新生團的學生們眼睛通紅,他們之前跟薩塔利人幾次交手,什麼猥瑣的招式都使過,兩方交戰也不忌諱使用些下作點的手段。
但是這不是勢均力敵的對抗。這是純粹的屠殺。
學生們之前在星洲,雖然已經見到了種種慘像,也在曆練中逐漸成長,但是見到這樣的場麵,仍舊不能不憤怒。
隻是憤怒歸憤怒。芮平獨自一人扛著薩塔利的機甲。他們必須收拾好情緒,加快動作,好去支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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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北省的聯邦人親眼看著薩塔利人的機甲飛到了市中心,幾裡外的居民在家裡都聽到那從天上撒下來的子彈聲,還有那瀕死者的哀嚎。
不是每個人都會站出來,他們是膽怯的,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裡,安慰著自己,事不關己。
但內心的無助、惶恐卻像螞蟻一樣爬遍全身,他們抱在一起,不知道該恨誰,也不知道該找誰求助。
那是機甲。每個聯邦人都有機甲情節,他們喜歡它在戰場睥睨的樣子,喜歡它的強大,覺得它威風。
但這種強大不是對著自己。他們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隻能絕望的等待著來自死神的收割。
怎麼會這樣呢?機甲不是保護民眾的嗎?它不是應該用來對抗強大的敵人嗎?為什麼會來殺我們?
有人一邊發抖,一邊哭泣,淚水流了滿麵,隻敢低聲的罵一句:“……畜生。”
門外有領居過來敲門,問他們情況。
有人把車開出來想要逃,卻不知道能逃到哪裡去。隻能坐在駕駛室發呆。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麼的絕望。
好多人又害怕,又關注著。直到看到機甲落了下來,槍彈聲也停了,大家都探著腦袋打聽情況,聽說是有個人站出來了阻止了那幾個薩塔利人。
民眾有很多說法。
有人說,這是聯邦安插在薩塔利人的臥底,他臨時反水,殺了另外幾個薩塔利人,暴露了自己。
也有人說,這是死去的鬼魂在複仇。
總之越傳越邪乎。但是那種絕望的情緒卻好像不知不覺中散去了。
大家都猜測那個人的身份,因為很多人都看到一架機甲升上高空,然後緊隨其後的是一架架薩塔利人的機甲。所以他們都知道那個人肯定是個機甲士。
是真正的機甲士啊。是他們聯邦人的機甲士。他們自己的機甲士。
她在保護他們。
哪怕明知道出來就是死,但她還是站出來了。
後麵打聽到更準確的說法,是個女孩,看年紀不大,像是個學生,能操縱機甲的隻有軍校生了,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沒有跟隨軍隊撤退,留了下來。事發當時匆匆忙趕過去。
明明不關她事。
那些機甲都飛上了高空,底下民眾也看不見戰況如何,隻能抬頭望著高高的天空。
新生團的學生想要勸他們回去,聽到一個大姐拍著大腿對著天空恨鐵不成鋼:“丫頭你出來做啥嘛。你一個人哪裡扛得住他們那麼多人。”
學生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他努力收拾好情緒,雖然他很想開著機甲上天去幫她,但是他的任務是守護這裡的民眾。儘快在戰火波及到此處之前,把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本來他已經收拾好心情。但是一聲“丫頭”還是讓他忍不住破防了。
多麼親切的稱呼,就像長輩親切的叫著自家的晚輩。
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不止是自己原來的家人,還有在這裡認識的“家人”。
這裡的人民,就是他的家人。
他想起新生團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一切,他們共同齊心協力做的每一件事,那一樁樁一幕幕都在他的腦海晃過。
他哽咽著牽起大姐的手。
“大姐,丫頭……丫頭,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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