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幾位誰不是人精,聽包氏和席向晚兩人的話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席老夫人帶著淡淡的微笑,輕輕撫著席向晚的手背,“晚丫頭,坐我身邊來。”
席向晚清脆地哎了一聲,貼著席老夫人的軟榻就坐了下去,笑嘻嘻道,“祖母莫要擔心了,你看,我今兒出來,都特地多穿了件比甲呢。”
席向晚確實自小體弱多病,是早產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小時候連風都吹不得,跨過十歲之後才好了些,也仍舊是要嬌生慣養的主。
她深知自己的健康和壽命才是本錢,哪裡敢怠慢自己這嬌氣的身體。
國公夫人聞言又多看了席向晚一眼,見她比甲下是件藕粉色的短襖,下著一條白色軟織金馬麵,一點也不顯笨重,反倒滿是少女的輕靈,白生生好像能掐出水來的皮膚裡透出那麼一點兒血氣,即便她見過了鮮花般的小姑娘,一時之間也挪不開眼去。
也難怪,三房的包氏這麼怕她出頭……
國公夫人的視線輕輕掃過包氏,才開口道,“那看來,十五的時候,席府三位姑娘都是能來的了。”
“十五的時候?”席向晚心道果然,國公夫人在這時候親自來席府,八成為的就是這件事情了。
“這丫頭倒是自己給忘了。”包氏搶白,居心叵測道,“不是你說國公府要辦賞花詩會了嗎?國公夫人是來送帖子給席府姑娘的。”
席向晚想在她頭上踩一腳?那也沒那麼輕鬆!
國公夫人今日才親自到席府送帖子,這小丫頭片子卻提前知道了,讓國公夫人的臉怎麼過得去?她又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若是席向晚抵賴不承認,包氏自然不會介意再強行推她一把讓她承認自己是在說謊。
席向晚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原來日子定在這月十五?”
國公夫人有些詫異,“你在何處聽說過此事?”
席向晚吐吐舌頭,不好意思道,“這不就是昨天,我去望玉池的時候,跌進池子裡打濕了裙擺,卻又聽見有男人的聲音過來,心想總不能被他們看見我那樣,找了處地方躲起來,才偷偷瞧見是四皇子。”
國公夫人了然地點點頭,四皇子昨日確實是出宮了,這事她也聽夫君提起過,“他們說起這事兒,被你給聽見了?”
“是呀。”席向晚毫無心機地坦白道,“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我好不容易等他們走了才能回來呢。”
她長得就是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說謊話都有人捧著心去信,更何況是真話。
“下次小心些,出門多帶些丫鬟。”席老夫人淡淡道,“在外麵萬一有什麼短的缺的,遠水解不了近火,知道嗎?”
“知道啦。”席向晚抱住席老夫人的手臂,晃了兩下,“祖母的囑咐都是為了我好。”
“你知道就好。”席老夫人點點席向晚的鼻尖,“國公府這一次詩會規模重大,從我私庫裡拿錢,再給你們一人打一套頭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