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第 243 章(2 / 2)

我夫君他權傾朝野 淵爻 10549 字 8個月前

“你也會出不來。”樊子期輕輕歎息。

“你想要的東西也出不來。”席向晚強調,“便是有個什麼萬一,我也能從裡麵將密室的門關上。你不是說你來汴京為了得到兩樣東西嗎?眼下一個不小心……你就一樣也得不到了。”

樊子期突然自己推動輪椅往席向晚的方向前進了一段,他好似盛滿春水的眸子注視著席向晚的眼睛,“若你毀了我想要的東西呢?”

席向晚勾起嘴角,帶出的卻是冷笑,“我現在就可以這麼做。”

毀了玉印,密室便誰也進不去。

工部早派人來看過,這密室隻能由玉印打開,否則若是有人強行從外頭突破,密室便會完全坍塌,裡頭無論藏著什麼好東西都會給砸成齏粉,席向晚知道樊子期不會舍得的。

果然,樊子期輕輕歎息,他做了個製止的手勢,“好,我答應你,隻有你一人進入密室,我會告訴你我想要的是什麼。”

“一件東西?”席向晚確認。

“一件東西。”樊子期頷首,他伸手一引,微笑道,“現在,我陪你去取玉印吧。”

席向晚看了他一眼,試著往後踏了一步,果然所有的死士雖然緊緊盯著她的腳步,卻沒有一人動作。

於是席向晚叫過翠羽,轉身走了幾步,便繞到宮殿的另一側,從一處並不起眼、卻也絕不隱蔽的抽屜裡將寶令私印取了出來。

她甚至沒做什麼遮掩,玉印就這麼大咧咧地躺在抽屜的最上方,好似篤定不會有任何人在她之前打開這處似的。

樊子期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愕然的神情,“你將玉印放在此處有多久了?”

席向晚將玉印收入手掌心裡,做好了隨時將其砸碎的準備,“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倒也是。”樊子期失笑,他調整好了神情,便伸手示意置物架,“請吧。”

席向晚不為所動,她立在翠羽身後丈量樊家眾人和密室門牆和那架子之間的距離,皺眉道,“讓你的人退後五步。”

樊子期果然令死士們後退了五步。

席向晚這才將玉印交到了翠羽的手中,她輕聲道,“聽明白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翠羽狠狠點頭,“除了夫人,有任何人一靠近我或者密室的門,我就立刻將玉印抽出砸碎,毀掉這唯一的鑰匙。”

“好。”席向晚終於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對著樊子期時吝嗇給予的柔和之色,“彆擔心,我會沒事的。”

翠羽哪裡會真的不擔心,她警惕地護著席向晚緩緩往密室門的方向走去,最終停在了置物架旁,一手按住了架子。

而席向晚在站到牆邊記憶中密室的門外之後,才出聲道,“好了,翠羽,將門打開吧。”

翠羽一手執劍一手緩緩將玉印對準那個不起眼的方形鏤空,眼睛緊緊盯著麵前樊家眾人,手指用力緩緩將寶令私印推了進去。

不多久,便能聽見裡頭傳來了哢嗒一聲,顯然這才是密室被真正打開時的聲響。

樊子期一直落在席向晚身上的視線也忍不住往牆上離開的門上望去,露出了渴望之色。

樊家這麼多年求而不得的東西,馬上就要被他親手得到了……

席向晚的動作比所有人都快,門才開了一道窄窄的縫,她就側身閃了進去。

有樊家死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要追上去,卻被樊子期製住了動作。他扶著輪椅扶手的兩側,呼吸都有些粗重起來,“席向晚?”

“說吧,樊大公子,你要的是什麼?”席向晚的聲音隔著密室的牆從裡頭傳來,帶著些微回響,聽起來更加冷漠了些。

“你可見到四顆擺放在四角的夜明珠?”樊子期雖然見不到密室裡的內容,但卻如同就站在裡麵似的,如數家珍道,“站到它們的交界處,往東走三步,你會見到一個淺黃色的玉盒。”

在密室中的席向晚對滿室光華視而不見,她抬頭望向密室裡極儘奢華鑲嵌的四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按照樊子期所說站準了方位,在一堆稀奇珍寶中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被堆積在其中的玉盒。

這個盒子看起來稀鬆平常,和周圍的寶物並沒有什麼區彆,如果不是樊子期這樣指路,席向晚如果一件件找過去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正如同樊家此前幾十年找“鑰匙”時毫無章法一般,席向晚先前見到這一屋子財寶也很是頭疼。

樊家都快打到鼻子下麵了,汴京人手又吃緊,沒有多餘的功夫將密室中的財寶一一點清,其次就算真的造冊列了表,也不會知道究竟哪一件是樊子期要的。

——席向晚原是這麼想著才放棄了清點的想法,可在打開這個玉盒的時候,她突然罕見地生出了一絲後悔來。

如果真的派人清點了,那麼看到這個盒子裡東西的時候,她便會立刻反應過來這就是樊家所求了。

淺黃色的玉盒之中鋪著金色錦緞,中間被安置著的,竟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璽。

高祖推翻前朝建立大慶時,翻遍整個皇宮也沒有找到啟帝的玉璽,也沒能將其毀去,誰知道竟好好地藏在太行宮裡幾十年也沒被人發現!

這樣一來,樊家拚死拚活也要找的名正言順也說得過去了——拿著前朝的玉璽,自稱自己是寶令的後人,臥薪嘗膽幾十年才為前朝複辟,這個理由可比貿然造反要站得住腳多了。

席向晚捧著玉璽,腦子裡一瞬間轉過了許多念頭。

“你看到了,是不是?”樊子期的聲音悠悠從外麵傳了進來。

席向晚緩緩站起了身,她沒有轉身走出去,而是問道,“你覺得這就能讓你當皇帝?無論誰拿著玉璽,都能當皇帝?”

“當然不是。”樊子期的聲音裡帶著兩分自豪,“它隻有在我手中才能發揮作用。”

“你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席向晚問著,心中卻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

她已經通過調查知道了許多關於前朝剛被推翻時的秘聞,既然寶令能逃出皇宮生活這麼多年,也許……

“高祖攻入皇宮的時候,雖然照著數目殺了啟帝所有的子嗣,但除了寶令之外,他還犯了一個錯誤。”樊子期淡淡道,“他殺錯了一個人。有人用自己的骨肉換下了當時的一個皇子,又帶著大量財寶逃到嶺南,李代桃僵建立了一個新的家族。”

“樊家。”席向晚沉聲道。

“是。”樊子期一口承認,“那名皇子,就是我的祖父。如今的樊家,才是正統的天家血脈、天命所歸,易家這等亂臣賊子算什麼!”

——難怪。

席向晚恍然:寶令身邊姓唐那名下人殺了寶令之後就去嶺南投奔樊家的理由她原先一直想不明白,現在終於想通了:這姓唐的下人或許根本沒覺得自己殺錯人,他興許覺得寶令居然和亂臣賊子談情說愛,不堪大任,想要奪走複辟的希望去投奔另一位幸存的皇嗣,卻沒料到寶令早將自己的私印送了席明煜。

想到這裡,席向晚將玉璽從盒中取出,緩步往外走去,口中道,“難怪,樊家早就以皇帝自居——原來你們心中,前朝還一直沒亡。”她在密室門口現身,站定了腳步,冷嘲道,“但你一個私生子,難道也能算得上是什麼正統的天家血脈?”

她一出現,樊子期便將視線鎖定在了她手中的玉璽上,而後聽見“私生子”三個字,他的麵前果然微微扭曲了一下,而後才道,“這件事此後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會殺光所有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的人。”

“那你也得殺了我。”席向晚冷笑。

“你?”樊子期微微笑彎了眼睛,“不,阿晚,你從此以後便不會有走出皇宮、離開我身邊的機會了,更不可能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能威脅到我的人。”

席向晚一哂,她垂眼看向自己手掌心裡的玉璽,這玩意兒曾經象征著最頂級的權力,說一不二,天底下隻有一個人有資格擁有它。

可如今握在她手中,卻顯得這樣羸弱和……易碎。

思及此,席向晚的嘴角向上輕輕一勾,她抬眼看向不遠處的樊子期,終於對他笑了一笑,“但若是你沒有了這東西呢?”

樊子期被她的笑晃了晃神,再反應過來席向晚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攔住她!”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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