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是什麼?”森鷗外的聲音都冷了下來,“而你所謂的[答案]又是什麼?”
聽到森鷗外這麼說太宰治就站起身鬆鬆垮垮的伸了個懶腰。森鷗外這麼說就已經意味著他對自己的話至少是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了。
“答案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之位。”一句輕飄飄的話,太宰治的野心儘顯。
“我和他不同的一點就是,比起他的獨自戰鬥,我還有姐姐。”太宰治直逼坐著的森鷗外,“森先生,我無意於在橫濱製造更大的恐慌和災難。”
“其實你和我都明白,姐姐無儘的財力代表著什麼。一把鋒利的尖刀。隻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將港口黑手黨收入囊中。甚至可以讓整個港口黑手黨在頃刻間覆滅。”
“可以頃刻起高樓,也可以頃刻間大廈傾倒。這也是你曾經忌憚過的事情吧?”太宰治眼睛一眨不眨,壓迫著森鷗外,“但是抱歉,為了我的朋友和整個橫濱的未來,我必須將唯一的[答案]書寫到卷麵上。”
說著抱歉,卻並沒有抱歉的意思。
反而是滿滿的誌在必得。
整個房間就此陷入了沉寂。
半晌。
森鷗外開口:“太宰君,我有一個問題。”
“嗯?”
“他是誰?”
說到這個,太宰治的表情就複雜了起來:“一個同樣預見了未來的倒黴蛋罷了。他在經過了無數嘗試之後最終找到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答案]。”
“一個倒黴蛋啊……”森鷗外似有所感。
“森先生可以當那是,[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呢?是像當初取代先代首領那樣,被太宰君殘忍的殺掉了嗎?”森鷗外對此接受良好甚至還饒有興致的詢問起了[自己]的情況。
“當然不是,他們是和平交接的首領之位。”太宰治否認了森鷗外的話,“森先生也感覺很奇怪吧,為什麼[自己]會主動放棄首領之位。甚至還順從了對方的請求成為了一間福利院的院長。”
森鷗外頷首。
“事實上,我猜測那個倒黴蛋能讓對方主動放棄首領之位的其中一個籌碼,大概就是他的生命。”
“為什麼?”
“因為在成為首領之後的四年……”太宰治定定的看著森鷗外的眼睛,輕輕吐露出了一句話,“他死了,是自殺的。”
森鷗外一愣,扯起一個僵硬又不自然的微笑:“那他可能得償所願了吧?”
“可能吧,誰知道呢?”太宰治聳肩。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時間。
森鷗外長歎了一口氣,起身撣了撣身上不知何時蹭上的灰塵:“那現在的MIMIC,太宰君又想如何呢?”
“我和森先生最大的一點不同就是——我有姐姐。隻要有姐姐在,我就不需要斟酌和考量利益問題,也就無所謂使用最小的犧牲來換取最大的利益。”
在說到“姐姐”的時候,太宰治的眼睛明顯都亮了幾分。
“所以MIMIC,那隻是一個可以被金錢利益摧毀的普通組織而已。而港口黑手黨在這段時間的所有虧空,也可以補足。”
“太宰君這是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啊。”
“畢竟我的本意不是利用武力奪取港口黑手黨,也不是想要在橫濱組建一個比港口黑手黨更強勁的勢力。整個橫濱,擁有一個港口黑手黨就夠了。”
“成為組織的首領,在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同時,也就變為了組織的奴隸。成為養分,用全部的心血去澆灌組織的成長。”森鷗外歎息,“太宰君,高處不勝寒。”
“可是我注定和森先生不一樣。”太宰治很堅定的反駁,“我有姐姐。”
聽久了太宰治的[姐姐論],森鷗外無奈苦笑:“真不知道當初將你塞給Ace小姐究竟是對還是錯。”
他像最開始還在那個破舊小醫館的時候,湊近太宰治為他理了理褶皺的衣領,親近之餘更顯得有幾分真心。
“我還想要一句話。”
太宰治就笑了。
“雖然這座城市並不能帶給我太多溫情和眷戀,但是現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每一寸土地都有姐姐留下的痕跡。”
“所以森先生,這也是我深深喜歡著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