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07 麵前的景沅似乎不太一樣(2 / 2)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身體孱弱得馬上就要摔倒一般。

“紀晏哥,你在哪兒?”

景沅艱難地向前邁了一步,踉踉蹌蹌,馬上就要摔倒。

小跟班被嚇得不輕,趕緊溜走扯清關係:“我可沒碰你啊。”

景沅含著濕潤,臉頰咳嗽得都白了。

來往的賓客見這裡聚集著很多人,好奇地張望。容輕見情況不妙,擔心景沅鬨起來讓林老也知道這件事,迅速給幾個人使了使眼色,大家默契離開。

望著容輕離開的背影,景沅輕輕坐回輪椅,從口袋裡取出一根人參須含在嘴裡,邊哼小曲兒,邊操控著輪椅去找紀晏。

容輕好像比上次要醜一些。

像一隻小鴨子。

不知過了多久,景沅才看到獨自站在露台的紀晏。

他剛要進去,守在外麵的陳天道:“紀先生心情不太好,景少爺等一等吧。”

景沅好奇抬眸:“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陳天沒隱瞞:“因為商貿國際大樓開發的事情。”

接下來,陳天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講給景沅聽。

紀家的公司性質屬於綜合性集團,從事的業務非常廣泛,是國內為數不多且規模龐大的私人企業。

集團的股東有很多,紀晏雖然拿到了集團的實際控製權,但僅比排名第二的股東多了5%的股份,這種情況很多彆有心思的人躍躍欲試。

紀晏最近接洽的項目是商貿國際大樓的建設,原本已經選好地址,項目書在董事會一致通過。可最近不知道紀晏怎麼了,突然決定重新選址,將商貿國際大樓設在麗水園區。

麗水園區的位置並不繁華,甚至可以用偏僻來形容,周圍都是輕工業工廠,屬於景家私人的地皮。

“景家?”景沅嚼著人參,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陳天露出職業化微笑:“對。您家裡的產業。”

眾所周知,景家最近兩年越來越拉胯,整個公司幾乎就靠麗水園的輕工廠續命。這是景家的根基,也是景家最後的救命稻草。

景沅稍加思考,記憶中甚至想不出來有關工廠經營的範圍。這也側麵說明,被當成寶貝疙瘩照顧的原主,對這些事情根本不關心。

“好吧,那我去安慰安慰紀晏。我口袋裡有好吃的,他吃了以後心情會好一些。”

景沅轉動輪軸,噠噠噠地踏上露台。

空曠的露台上,隻有一抹高挑的黑色身影。紀晏形單影隻,獨自靠在圍欄上,深邃的視線複雜且陰鬱。

麗水園區如果能作為商貿大廈的新址,在一年後政府規劃新城時,或許可以讓政府放棄南城商業街,在這裡規劃。

如果他這步棋走對,地皮的價值會隨之上漲幾十倍,為紀氏帶來巨大的收益,商業地位得到質的飛躍。

但倘若一直從事輕工業生產,未來規劃時,必定不會將新城設在這裡。

可麗水園是景家的產業,紀晏如果強行收購,無路可退的景父和景白微可能會和他魚死網破。況且景沅還沒有徹底信任他,他擔心這件事讓景沅和他離心。

紀晏握著扶手,忽地聽見身後的軲轆聲。

他回頭,發現是景沅後臉上的愁緒消失,露出一抹溫柔的假笑:“沅沅,外麵不冷嗎?”

景沅操控輪椅,順滑地朝他而來:“不冷。陳天說你不高興,我給你送點好吃的。”

紀晏漫不經心地敷衍:“謝謝,但我不餓。”他甚至沒興趣了解景沅給他帶了什麼吃的。

見對方重新背對著自己,景沅噠噠噠移到他身邊,仰起頭:“紀晏,麗水園區我幫你拿到。明天讓陳叔帶我回趟家吧。”

紀晏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你幫我拿到?”

“嗯。”

景沅畏寒,在外麵待久了,渾身上下開始不舒服。他將臉頰埋進衣領,儘量露出一雙眼睛:“我幫你說服我爸和我大哥。”

紀晏凝著他,依舊不太相信景沅願意幫他。

麗水園區是他們景家唯一剩下沒有變賣的支柱產業,景明怎麼可能舍得賣掉?

猶豫片刻,他道:“謝謝沅沅,但不必你幫我奔波。”

景沅眼神清澈,像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小孩子:“沒關係啊,我們都訂婚了,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紀晏這次沉默很久,心裡仍然提防著景沅彆有心思。

景沅結束這個話題:“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也想為你分憂。”

紀晏眼神斟酌:“好,謝謝。”

景沅裹緊外衣,搓了搓泛紅的手。

他相信紀晏的眼光。雖然書籍的簡介中,對紀晏沒有詳細地介紹,但紀晏能混到終極boss,應該是有些東西的。

紀晏想把商貿大廈落在那裡,肯定是嗅到了商業機密。

他準備回家勸勸他那不擅經商的父親和便宜哥哥,實在不行景家就投奔紀晏算了。

將麗水園區交出去,順便要一些商貿大廈的股份,在日後商貿大廈市值翻倍後,也算有個保障,晚年能幸福一些。

而且,他也有個私心。

他替紀晏將這件難事情辦成,紀晏不意思一下嗎?

他最近一直在搜索生財的秘訣,對高端茶館比較感興趣。

這種東西廣受上流社會喜歡。他如果做成,每天泡在茶館聽聽琵琶看看舞蹈,豈不是美滋滋?

依他看,商貿大廈的一樓就不錯。

景沅怕自己笑出聲,緊緊縮在衣領中瑟瑟發抖。

“我帶你進去吧,外麵冷。”紀晏輕輕推動輪椅,帶景沅回到走廊。“你剛剛說,給我帶的吃的是什麼。”

景沅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從裡麵取出一根人參給他:“味道有種草本的甘甜,你嘗一根。”

紀晏動作一滯。似乎沒料到有人把人參當棒棒糖吃。就連旁邊看戲的陳天都沒忍住笑,偷偷轉過頭。

紀晏頓了兩秒,溫柔地將人參推給景沅:“還是給你吃吧,你比較需要。”

“喔,好吧。”景沅沒推脫,重新塞進自己的口袋。

輪椅再次輕輕轉動。

紀晏低頭,發現口袋裡滿滿的補品後眼裡皆是疑惑。

最近景沅好像格外愛惜身體。

三人經過正廳時,發現圍著許多人。靠近後才發現人群中站著的是容輕和他的兩個跟班。

坐在椅子上的兩人麵色嚴肅,尤其是容輕祖父,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就差拿手裡的瓷杯砸過去。

林老倒沒動怒氣,不過明顯不悅:“老容啊,這件事就算了吧。”

容老冷哼:“這孩子太不懂規矩,就是被慣壞了!居然敢在你的壽宴上鬨!我真是沒臉再見你了。”

景沅看著剛剛找茬的倒黴蛋,雙手扶在膝蓋上,乖巧詢問:“他們怎麼了?”

紀晏也不了解原委,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會意,將剛剛的事情告訴紀晏。

原來,容輕和朋友欺負景沅的事情被人告到林老那裡,林老非常生氣,擔心不已,當場就要去找景沅。待老管家看到景沅正在和紀晏聊天後,林老才撂下懸著的心。

按理說,這是林老的壽宴,旁人都是客人,在宴會上欺負壽星的家人,傳出去都是要被笑話一年的。

大家不會說容輕如何如何,隻會說容家教子無方,沒有家教。

紀晏聽完,視線落在看戲的景沅身上。

“沅沅,他們欺負你來著?”

紀晏微微挑眉,好像並不完全相信老管家的話。

景沅揣著人參去找他的模樣,怎麼可能是剛剛被欺負完?

景沅稍加思索:“他們沒有欺負我。”

這句話,說得不重不輕,卻能讓在場的人全部留意到。

景沅控製輪椅,來到三個倒黴蛋前替他們說話。

“兩位外公彆生氣,他們沒欺負我。他們隻是在和我開玩笑,是我不禁逗,身子骨不硬朗。”

景沅咽下最後的一點人參,垂著微潤的睫毛:“你們彆怪他們。”

說罷,他輕輕咳嗽。

容輕見此,胸腔裡的火燃了大片。

“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什麼慈悲?我們被訓,還不是拜你所賜?”

容輕徹底被點炸,怒目而視,表情快要吃了景沅。

陳天跟著看戲,並悄聲提醒紀晏:“您不去表現一下嗎?”

俗話說英雄救美嘛,也可以增進感情。

紀晏雙手抱臂,並沒有上前幫助景沅的打算,反而頗有興致地挑起眉眼,看著好戲。

自從他重生後,總覺得景沅有些不對勁。

景沅給他的感覺就像湯圓,外麵軟糯單純,內裡是黑芝麻餡的,腹黑得很。

就比如上次,他始終不信容輕真的欠景沅一百萬。憑容輕的家境,怎麼可能和景沅借錢?他猜測,容輕有什麼把柄在景沅這裡。

又譬如今天。

容輕依然沒在景沅這裡討到任何便宜。

紀晏微微眯起眸子,緊緊盯著麵前柔弱無助的景沅。

現在的景沅和他記憶中的景沅相差很多,甚至讓他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

紀晏眉眼微蹙,有個荒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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