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源:“……”
他說:“你可以隻蓋被芯。”
他準備關門。
蔣意再次抱住他的手臂,這回說什麼都不肯放手。
“不要嘛。隻蓋被芯,那樣多奇怪。”
她在撒嬌。
謝源覺得頭更痛了。
“再說了,我買的被套超級舒服的。如果一次也不用,那多浪費嘛。謝源,我就借你一小會兒。你這麼厲害,肯定三下五除二就把被子弄好了。之後我請你吃飯。餐廳隨便你挑。”
謝源不為所動,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威脅說:“再不鬆手,我關門夾你手了啊。”
蔣意祭出大招:“謝源,你怎麼這樣啊。好歹我們也是這麼多年的同學了,現在又是鄰居。你不能見死不救嘛。”
上綱上線。
道德綁架。
套個被套的事情,都能被她上升到“見死不救”的程度。
她胡攪蠻纏的功力越發見長。
謝源隻能慶幸,還好他們這裡是兩梯兩戶的格局,同一樓層沒有其他住戶。要不然被人撞見這副場景,估計要腦補出一場愛恨情仇的大戲。
他認命。
“帶路。”
蔣意的表情瞬間烏雲散開。
“我就知道,謝源最好了。”
謝源黑著臉:“不是真心的話就不用說了。”
謝源跟著蔣意到她家。
她這邊的公寓格局和他那兒是完全對稱的。
她的公寓看起來就非常得——
現代風格。
跟她腦袋上那個粉紅色的幼稚的兔子耳朵完全不搭。
蔣意把謝源帶到臥室。
謝源穿著自家拖鞋,站到蔣意的臥室裡。
其實有點兒怪怪的。
這畢竟是女生的臥室。
蔣意的臥室裡有一股淡淡的香氛,像大自然裡的植物,又像新鮮的水果。可能是某種香薰或者香水的味道。很好聞。
謝源摸了摸鼻子。
被芯和被套扔在床上。一看就是有過與人搏鬥的跡象。
謝源稍感安慰。
好吧,這至少說明蔣意還嘗試過自力更生,而不是一上來就找他幫忙。
他讓蔣意站到旁邊。
“看好了。”
兩三分鐘時間,他一個人輕輕鬆鬆就把她的被子套好了。
“看清楚了嗎?”
蔣意乖巧地點點頭。
“學會了嗎?”
蔣意繼續點頭。
謝源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後他迅速把剛套好的被子又給拆了。
拆的速度比套的速度還快。
蔣意瞪大眼睛,來不及攔他。
“你乾嘛!”
謝源把被芯和被套分開在兩邊,抱臂,示意蔣意上去:“換你來。我驗收一下你的學習效果。”
蔣意無語。
“你……”
她快要氣得腦袋冒煙。
“謝源你真是沒救了。”
哪有這樣做事情的?
她是找他幫忙套被子,不是找他教她套被子。
謝源靠著牆壁,誇張地笑了兩聲,把話丟回去:“你要是學不會自己套被子,那麼你才真的是沒救了。蔣意,快點兒。”
他催促她。
蔣意的公主病壓製不住了。
她跳上床,撿起床上的鵝絨枕頭就往謝源腦袋上扔。
謝源穩穩接住。
“再鬨就把你枕頭沒收了。你今天晚上睡地板。”
“謝源!”
兩方僵持不下。
謝源:“快點兒。我家裡還燉著湯呢。”
蔣意的眼神動搖。
有戲。
謝源抓住機會:“你把被子套好。我把湯給你盛一份。”
用食物哄人。
他不知道這招對蔣意有沒有效果。
蔣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你管我的晚飯。我就去套被子。”
討價還價。
“行。”
蔣意走到床邊,慢吞吞拿起被芯的一角。
謝源拎著她的枕頭,站在旁邊監工。
蔣意不擅長做家務,但是智商在線,套被子也不難,所以她學得很快。謝源剛才隻演示了一遍,她就基本學會了。
她花了十多分鐘。
被子套好,蔣意也差不多沒脾氣了。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頭發亂糟糟的,像炸毛的貓咪,發箍上的兔子耳朵也耷拉下來。
謝源輕笑一聲。
受打擊的模樣還挺可愛。
謝源替她把枕頭擺好。
“這不是挺能乾的麼。”
他難得心情好,所以這句話算正兒八經誇她。
蔣意瞥了他一眼:“你彆把我當成小朋友哄。”
謝源拆穿她:“小朋友都比你擅長家務事。”
蔣意輕飄飄哼了一聲,沒有還嘴。
*
晚餐。
蔣意登堂入室。
謝源端著熱騰騰的一鍋鬆茸雞湯從廚房裡出來。
蔣意盤腿坐在客廳地板上,正在研究櫃子上的音響。
什麼忙也不幫。
像個甩手掌櫃。
謝源其實早就琢磨過來。他在套被子這件事情上麵,壓根兒沒有贏過蔣意。
明麵上看,他確實讓蔣意自己動手套完被芯被套,可是他也同樣賠上一頓晚飯,而且蔣意還順理成章地進了他家的門。
怎麼看都是她贏得多。
他想罵人。
算了。
犯不著跟蔣意斤斤計較。
不值得。
他擺上碗筷。
“蔣意,洗手吃飯。”
他覺得自己像蔣意的媽。
蔣意站起來,熟門熟路找到洗手間。
謝源見到此情此景,幾乎可以預見到,未來的一段時間裡,蔣意不會讓他過上輕鬆的生活。
他現在重新找彆的房子,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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