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不及第一場雪,於是提前拆開了她的初雪禮物。
所以,初雪那一天,謝源會為她準備煙花嗎?
蔣意咬著唇,她構想了一下可能發生的情況。
但她發現,自己其實好像並沒有非常在乎呢。
無論有沒有初雪都不要緊。
無論有沒有煙花也不要緊。
隻要和她在一起的是謝源,他有著她喜歡的所有模樣,那麼她就會特彆喜歡他。
她應該真的非常喜歡謝源吧。
紅燈轉綠。
蔣意緩緩踩下油門。
*
蔣意和屠令宜約好在水療館見麵。
屠令宜早就在微信上得知蔣意和謝源之間的突破性進展。她也已經跟蔣意語音聊過八百回戀愛的細節。但是這依然不妨礙她一見麵就拉著蔣意問更多細節。
屠令宜頻頻發出嗚嗚的聲音。
太甜了。
她是由衷地為蔣意感到高興。
“好!那我就非常放心我的蔣意寶貝一直留在B市啦。你身邊已經找到那個陪伴你的生活的男人了。而我還得在S市的漫漫人海中辛苦地尋覓。”
室內點著青柚香薰精油。
聊完謝源,屠令宜跟蔣意提起一些坊間傳聞。
有關蔣家。
或者說,有關蔣沉。
“蔣沉最近做的幾筆投資好像都黃攤了。”
屠令宜是蔣意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蔣家這些爛事的人。蔣沉的身份,蔣吉東的態度,蔣意的處境,屠令宜對此非常清楚。
蔣意聽完沒什麼特彆的反應,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心。
她抬眸瞥屠令宜,開玩笑:“你不是娛樂版記者麼?什麼時候轉行去做財經版麵了?”
屠令宜:“沒辦法。誰讓某些財經人物就是特彆喜歡跟娛樂版的明星攪合在一塊兒呢。所以在我們雜誌社裡麵,娛樂版和財經版常年坐同一片辦公區域。我碰巧還真的就從他們那兒道聽途說了一些關於蔣沉的新聞。”
屠令宜替蔣意覺得不值。
蔣意慢悠悠地閉上眼睛。
她啟唇:“蔣沉怎麼作死都跟我無關。隨他去吧。”嗓音如此冷漠。
*
這邊,謝源跟朋友踢球。
踢完半場。
一塊兒踢球的伍育恒走過來,他在謝源身邊坐下。他摘掉護膝和護腕,重新戴上金絲框眼鏡,看起來又跟往常那副精英律師的模樣彆無兩樣。
伍育恒握著手機,見縫插針地處理了幾封工作郵件,然後他跟謝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我聽說,前陣子付誌清想要拉你入夥創業。但你沒同意。”
伍育恒與謝源、付誌清都是高中同學。這群人彼此都熟。
伍育恒問:“你乾嘛不跟付誌清一塊兒乾?”
謝源沒說原因,隻是淡淡地回了句沒興趣。
按理說對話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但是伍育恒沒放棄。
伍育恒:“我這幾年經手的初創公司的案例,少說也有幾十個。我感覺付誌清拿出來的項目挺好的,正趕上這兩年是風口,說不定還真的就能一飛衝天。你難道不想給自己的人生加一張通向財富自由的彩票——”
謝源打斷他:“你說這麼多。付誌清收買你來遊說我?”
伍育恒哈哈笑了兩聲:“沒有沒有。我沒收付誌清的錢。不過付誌清倒是收了我的錢。”伍育恒說自己有出錢投資付誌清的初創公司。
“我算股東。所以我肯定得指望著這生意能更加靠譜點兒。”伍育恒說,“有你謝神坐鎮,我心裡就有底了,知道自己的辛苦錢投進去不至於打水漂。”
謝源仰頭把水喝完,然後起身走上球場,他沒看伍育恒,淡淡地說:“投資彆太激進,省得最後影響生活質量。既然是辛苦錢,你就好好存著等以後養老吧。”
*
等謝源踢完整場,蔣意開車也到了。
她靠在車邊等他。
謝源拎著球包朝她走過去。
蔣意抱上他的腰,向他索要親親。
謝源意思意思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掌心撫上她的細腰。但是蔣意不肯輕輕放過,她仰著臉還要繼續親親。
伍育恒隔著老遠在後頭輕佻地吹了聲口哨,他像半大的小孩學人起哄。
謝源懶得理他。
“回家再親。”謝源不著痕跡地拍了拍蔣意的腰,然後自然地轉移話題,“回去這段路我開車,還是你開車?”
“你開吧。我累死了。”
她要做甩手掌櫃。
謝源忍不住想笑。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上午是做水療去了。根據謝源對水療的了解,她應該隻需要躺著休息就行,不存在任何體能上的消耗。她怎麼好意思在他這個踢了一上午足球的人麵前說累死了。
謝源坐進駕駛座。
但是既然她累死了,那麼他開就他開。
到家。停車的時候,謝源不經意地提了一句:“這周三和周四你彆加班。”
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蔣意一下子就聯想到初雪的事情。
天氣預報說,本周周中可能會有第一場降雪。
周中,那不就是周三周四的時候嗎?
謝源有安排!
她按捺住內心的小雀躍,依然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問謝源:“我能從你這種工作狂的嘴裡聽說這話,還真是不容易呢。也有你不讓我加班的時候。”
謝源捏了捏她的臉頰:“你不想的話就算了。你去做工作狂吧。我同意。”
蔣意說絕對不行:“這個家裡隻能有一個工作狂。”
“誰啊?”謝源明知故問。
蔣意勾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柔軟的嘴唇蹭了蹭他的頸窩。
“你呀。”
她的眼睛晶晶亮,滿心滿眼都是他。
她怎麼這麼可愛。
謝源收緊手臂,把她緊緊嵌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