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十七層。
電梯門打開,隨後家裡的大門也跟著開了。蔣意才被謝源放下,腳剛剛沾地,謝源把她摁在門上。熱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她甚至來不及回應他。
從玄關到臥室。
蔣意墜進柔軟蓬鬆的被子裡麵。
她終於能夠看全謝源的臉。
“你喝醉了嗎?”她問他。
謝源俯身:“沒有。”
她望進他的眼睛裡麵,確實很清醒,不像在逞強說假話。
既然他沒有喝醉,那他為什麼這會兒跟平時的正經禁欲模樣判若兩人。
謝源像是看出她的疑惑。
他一邊摘腕表,一邊咬著她的胳膊,低低地喘著扔出兩個字:
“裝的。”
平時他偽裝得好,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能被騙過去。
可是世上哪會有不吃肉的狼。
假正經的男人倒是數不勝數。
他早就想咬她了。
蔣意手肘撐著床墊,她稍微坐起來一點兒,也開始飛快地摘掉佩戴的飾品:手鏈、腕表、耳環……
她邊摘耳環邊哼:“酒壯慫人膽。”她這時候甚至還敢嘴硬。
她還記得上一次。那次明明都已經……可是謝源那時候最後還是刹住了。
她希望他今天能說話算話,不要做行動上的矮子。
不過,謝源好像確實不是說說而已。他蓄勢待發。
他隨手把腕表放在床頭櫃上,俯身打算繼續,卻看見蔣意坐在床上摘耳環摘了很久沒有摘下來。她有一縷頭發掛在耳環上麵,纏得有點兒緊,眼看著是摘不下來了。
謝源忍不住想笑。
真是小笨蛋。
謝源讓她彆動了:“我來拿。”
他耐著性子,一手按著她的腦袋護著發根,另一隻手細致地把她的頭發絲一根根地解下來。然後他取下這側的耳環。
蔣意沒讓自己閒著。她在捏他的後腰,手還隱隱有繼續做亂的意圖。
謝源放下耳環,扣住她的手指。
“想要?”
她抬起頭:“可以嗎?”
謝源笑了。這個問題應該由他來問。
不過不要緊。
和蔣意談戀愛,就是要做好不走尋常路的心理準備。
謝源抱上她的腰,一下下地吻她,繼續找到節奏。
過了一會兒,蔣意忽然從他的懷裡冒出腦袋:“我們在哪裡啊?你家還是我家?”
謝源無奈,隻好停下來,隨手給她披上毯子,怕她著涼。
他家還是她家,這有區彆嗎?
他們剛剛從電梯出來,他就近開了她家的門。他們這會兒是在她家,1702室。
蔣意沒管毯子,她翻了個身到床邊,拉開床頭櫃,翻出一個小盒子。
“給。”她理直氣壯地說,“保護措施還是得做好。”
謝源沒想到她居然能當場拿出來這麼一盒東西。
他接過來,瞥了一眼留意到盒子上麵印著的生產日期。
他算是看出來了,她對他圖謀不軌確實已經不隻是一天兩天了。
他拆了盒子,然後拍拍她的腰。
繼續接吻。
*
淩晨兩點。
謝源抱蔣意去洗澡洗漱。他的要求總是特彆嚴格。幸好他很擅長照顧她,所以她這時候根本不需要花任何精力。她趴在他的懷裡,有點兒介於半睡半醒的狀態,憑著本能抬起胳膊揉了揉眼睛,嬌聲嬌氣地抱怨這裡也酸痛那裡也酸痛。
謝源讓她坐穩。他耐著性子試圖哄她自己乖乖刷牙。
蔣意不肯。
“蔣意,你看看,牙膏泡沫都要掉下來了。”他嘴上這麼說,表情卻隻有寵溺沒有嫌棄,他伺候她把牙膏沫吐掉,然後把她抱回床上。
她歪頭看他:“不用漱口嗎?”
謝源給她蓋上被子:“這樣不容易蛀牙。”
蔣意乖乖地哦了一聲,然後齜牙朝他驕傲地說:“我沒有蛀牙的。我每一顆牙齒都特彆好。我連矯正都沒有做過。你看多整齊。”
謝源揉她的頭發:“嗯。我知道了。現在要睡覺了。快點閉眼。”
他讓她睡覺,他卻自己套了一件T恤,然後轉身就要往外走。
蔣意拖住他的手腕。
“你去哪裡?”
她有點兒不高興。這會兒他難道不是應該留在這裡陪著她嗎?怎麼轉身就走了?他該不會是什麼無情的大渣男吧?
謝源戳了戳她的腦袋,覺得好笑,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但他仍然心甘情願地做解釋:“我到樓下去拿你的包包還有手機。我們的電腦也在後備箱裡麵。”
包包。
他現在怎麼也跟她一樣愛說疊字了。
裝可愛的男人。
蔣意不讓他走。
電腦放在後備箱裡挺安全的。至於車裡她的手機和包包,要是真被偷了就偷了吧。反正誰也彆想把謝源現在從她身邊弄走。
她發號施令:“你現在就抱著我睡覺,不許走。”
好吧。
謝源躺下在她身邊,但他倒有點兒不敢抱她。
畢竟他這會兒還有些許難涼熱血。
可是蔣意不高興,她翻身鬨騰他,一定要他緊緊地抱著她。
謝源歎了一口氣,隻好乖乖地抱住她。他覺得自己今晚彆想睡覺了。
前兩天熬夜給Query公司修係統不睡覺。今天熬夜陪蔣意不睡覺。
這樣他會猝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