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監.禁。
蔣意忍不住問:“付誌清他真的有做這個事情嗎?”
謝源把三三接過來, 手指陷進貓咪的背脊長毛裡麵,隨意地撫了幾下,“他說他沒有。”
他說他沒有——
這確實像是能從謝源嘴裡聽到的話。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相信某個人, 除非有足夠多的事實和證據擺在他的麵前證明清白。
“走吧。”
謝源攬過蔣意的肩,帶著她走向登機通道, 他強行結束了有關付誌清的話題, “寶貝,不需要為付誌清操心。待會兒在飛機上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我感覺你這幾天都沒能睡過安穩覺。”
然而蔣意還是很在意付誌清的事情。她知道謝源拿錢投資了Query。如果付誌清出事,那麼一定會影響Query。
她希望謝源的事業能夠一帆風順。這不是因為她需要他為她創造怎樣的物質條件,而是因為她不想看到謝源受挫。她喜歡他在工作的時候身上那股傲氣又強勢的勁兒。
“我們要不要給他找律師——”她的話隻說了一半。謝源俯身盯著她看, 他盯她盯得很專注, 以至於蔣意莫名其妙就臉紅了, 聲音也停住。
謝源的眼裡滑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然後慢悠悠地捏了捏她的臉。
“放心。沒事的。”
蔣意還想說什麼,但謝源直接勾住她的脖頸, 手指按上她的眉毛,把她皺眉的小表情一點一點撫平。
謝源:“我發現你現在變得越來越有責任心了。”
蔣意沒覺得他這話是在誇她, 他後麵肯定還跟著一個轉折。
謝源:“以前你從來不肯管彆人的事情。”何止如此, 她經常連她自己的事情都不肯管,還得由他給她收拾妥當。可是現在她忽然變得事事上心。
“怎麼這麼有責任心了?”謝源的聲音低低的, “還是說, 你特彆關心付誌清的事兒?”
他這話明顯就是故意在冤枉她。
“我哪有!”蔣意果然不服氣,立刻嬌嗔著反駁,“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才懶得管付誌清呢。他是誰呀——”她的話毫無疑問能夠傷痛付誌清的心,但是卻很能撫順謝源的脾氣。
謝源笑了下。
這樣就很好。她撒嬌的模樣顯得生龍活虎。
這段時間以來她愁眉苦臉的頻率太高了。他希望她能夠開心一些。
謝源知道自己無權乾涉蔣意因為她父親去世的事情而難過。可是至少他不想讓她由於付誌清的官司、由於Query公司而鬱鬱寡歡。
*
幾個小時之後, 蔣意和謝源抵達B市。
付誌清就等在機場的到達口,跟守株待兔似的。他看見蔣意和謝源走出來,立馬朝他們揮手。他的存在感如此強烈,想讓人不注意到都很難。
謝源一手抱貓,一手推著行李箱。即便如此,付誌清還想把他手裡拿著的那些法律文件全部都塞給謝源。
授權書、起訴狀、禁製令……這些全英文的法律文件展現出Tanami公司來勢洶洶。
謝源:“待會兒再說。”
付誌清滿臉寫著欲言又止,他這副模樣顯得有點兒可憐,“真的等不了。”
謝源沒有接話,他帶著蔣意往外走。事到如今付誌清沒有彆的辦法,他隻好追上去。
謝源的車就停在機場的停車場裡麵。他徑直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先讓蔣意上車。
“把三三給我吧。”蔣意說。謝源照辦。蔣意接過貓咪,她的眼神忍不住往付誌清身上瞄。謝源摸摸她的腦袋,低聲說了句:“沒事的。”
然後謝源把車門關上。他轉身盯著付誌清的眼睛。
“你有侵犯他們的知識產權嗎?”
事實上,這個問題謝源前兩天在電話裡麵已經問過付誌清一次了。當時付誌清說沒有。
付誌清與謝源對視,眼神很堅定很清澈。
“沒有。”
此刻付誌清仍然給出了不變的答案。
謝源往付誌清的背上重重地按了一下。
“不要在蔣意麵前再提這些事情。”謝源說,“最近她的心情已經很差勁了。”
付誌清後知後覺。
謝源繞行到駕駛座那一側,他把手按在門把手上麵,但是沒有馬上拉開車門。他看著付誌清,說:“我先送蔣意回去。然後我和你一塊兒商量一個對策吧。”
付誌清先是一怔,隨即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暖流。
謝源這是答應要幫他了吧?
“謝神,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付誌清恨不得當場飆淚給謝源看,以表感激。
謝源涼涼地掃了他一眼,開口,沒好氣:“閉嘴。你待會兒在車上最好做一個鋸嘴葫蘆。還有,你有必要好好反省一下,彆人創業最多虧錢,你創業倒好,直接打算把自己送進去是吧。”
謝源三言兩語就把付誌清說得臉色漲紅。
付誌清:“……”
謝源罵人的功力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退步啊。
*
謝源把蔣意送回家,他替她開好夜燈,替她把浴缸的水放好。
“泡一個玫瑰牛奶浴。”他俯身跟她說,“但是得看好時間不要泡太久了。”
蔣意摟住他的脖頸,用鼻音說嗯。
謝源攬著她的腰,他想了想,又說:“算了。你把手機放在旁邊。過二十分鐘我給你打電話,你要接,知道嗎?然後接完電話就不能繼續泡在水裡麵。”
蔣意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