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源，這是你做的遊戲嘛？”
好厲害！
謝源嗯了一聲：“高考結束之後的暑假裡做的。”
蔣意灼灼的目光讓他有點兒臉頰發燙。
他輕咳一聲：“走吧。報告已經取到了。去醫生那邊再看一下吧。”
急診的醫生看完報告，診斷說謝源的這個情況是手腕急性扭傷。
“問題不大。年輕人康複得快。護腕先戴兩周。然後這兩周的時間裡要注意儘量不要使用這隻手。生活上的事情家屬多幫幫忙，好吧。”
醫生提到家屬的時候，視線很自然地看向蔣意。
謝源眼睜睜地看著蔣意點了點頭。
她點什麼頭啊。
醫生把病曆本遞給蔣意。謝源正要跟著蔣意一塊兒出去，肩膀上忽然被醫生不輕不重地摁了一下。
謝源回頭，對上醫生眼睛裡調侃似的笑意。
“我記得，你爸你媽都去國外開會了吧。你小子自己悠著點兒喔。”
謝源：“……”
居然這樣都能遇到他爸媽的熟人嗎？哪怕這家醫院不是他爸媽的工作單位。
繳完費，拿到護腕，就診流程終於告一段落。
走出醫院，蔣意讓謝源不要開車了。
“你都這樣了，還是老老實實打車吧。”
什麼叫他都這樣了？
謝源總覺得蔣意在嫌棄他。
“行。那就打車。”謝源拿出手機準備打車，然後他注意到蔣意也跟著拿出手機，她也點開了打車軟件。
乾嘛？
她想丟下他嗎？
謝源擋在她身前，他個子高，直接把旁邊路燈的光擋得嚴嚴實實，她陷在他的影子裡，顯得乖乖的嬌嬌的一隻。
“你跟我一起走。”他說，“先送你回學校，我再回家。”
她小聲地反駁他：“這樣順路嘛？”
怎麼就不順路了？
謝源直接搞一言堂，不許她質疑：“你跟我坐一輛車。”
這麼晚了，他肯定得先送她平安回學校。
沒一會兒，出租車來了。
謝源用左手拉開車門，示意蔣意上車。
路程二十多分鐘，出租車緩緩駛進T大。
寒假的深夜，晚上十一點多，小足球場上居然還有幾個學生在踢足球。蔣意坐的位置靠近那一側的車窗，她看見那些踢球的人，忍不住有感而發：“謝源，還好你不是院隊的。”
謝源側眸瞥她。
什麼意思？
“我聽他們說了呀，開學就要舉辦校級的足球比賽，每個院係都會有隊伍參賽的。據說，這次是我們學院最有希望贏經管學院的機會。你還好不是院隊的隊員。”
謝源聽懂了。
她怕他帶傷上場給學院拖後腿。
謝源輕哼一聲。
他還以為，她是擔心他上不了場，怕他遺憾呢。
“你喜歡看足球比賽？”他問她。
“一般般吧。”蔣意說，“我隻是覺得，腦袋好，運動又好的人很厲害。我的運動能力就不行。”
謝源不說話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出租車駛到蔣意的宿舍樓下。
她開門下車。
謝源卻也跟著下來了。
“怎麼啦？”她站在宿舍樓前的台階上，微微仰頭看他。
“蔣意——”他一本正經地叫她的名字，“我踢的是邊鋒，不是守門員。手腕扭傷，不影響我上場比賽。”他朝她晃了晃戴著護腕的右手。
他其實在騙她。
手腕扭傷怎麼可能會不影響上場比賽？
不過，謝源憑經驗判斷，等到比賽的那段時間，他的手腕肯定早就養好了，不礙事。
“還有，我不是院隊的，但我是校隊的。我踢足球很厲害的。”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蔣意眨了眨眼。
謝源低頭，定定地望進她的眼睛裡，“開學之後的紫荊杯足球比賽，計算機係會單獨參賽，我會參加比賽。”
蔣意彎起眼眸輕輕笑了。“我會去看你們比賽。”她的嗓音溫軟。
謝源一愣，隨即心裡彌漫開一股溫暖的甜絲絲的感覺。
他好像真的很喜歡這種事事有回應的相處模式。
謝源控製著語氣，儘量不透露出太高的興致，他繃著臉，狀似淡淡的樣子，說：“那就說好了。”
他會參賽，而她會來看比賽。
她點頭：“嗯。”
謝源目送蔣意走進宿舍樓，她走到宿舍樓裡，還隔著玻璃門跟他揮揮手。
謝源也本能地抬手揮了揮他那隻扭傷的右手。
有點兒笨拙。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謝源才回到車上。他給司機報了他家的地址。
車子重新駛動。謝源掏出手機，給係裡臨時球隊的足球經理發了一條消息。
【謝源：開學的紫荊杯，把我的名字寫上吧。我參賽。】
足球經理很快回複。
【嚴衡：？？？你之前還不肯參賽的。譚老頭找你做思想工作啦？】
【謝源：沒。隻是突然有了想要參賽的想法。還能報名嗎？】
【嚴衡：當然可以！靠！能把功勞算我頭上嗎？要是譚老頭問起來，你就說，是因為我追著你死纏爛打，你才勉強鬆口同意參賽的，讓我多點兒功勞。成嗎？】
【謝源：隨便。】
謝源收了手機，視線看向窗外，默默地彎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