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源:“然後呢?”
蔣意眨眨眼睛,沒說話。
一旁調酒師適時插嘴:“然後這位小姐又坐著喝了兩杯酒,稍微有點兒喝多了。有一位姓淩的先生麻煩我暫時照看她一下,說待會兒會有一位姓謝的先生過來。”
謝源:“我姓謝。你要看我的身份證確認嗎?”
調酒師:“……不需要了。”
謝源把蔣意戳他肋骨的手指拉到一旁,然後他拍拍她的胳膊:“走了。”
調酒師卻再度開口阻攔:“抱歉,那位淩先生說過,在他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帶走這位小姐。”
蔣意拍拍調酒師的手,睜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說:“但我很想跟他走誒。他是一個好人,不是壞蛋。而且我跟你說一個秘密,我超級超級喜……唔……”
謝源直接動手捂住她的嘴,避免她繼續說出更多亂七八糟的胡話。
蔣意被動地安靜了,而謝源也徹底沉默下來。他垂眸注視著蔣意。
或許是因為那個淩聿,所以她不會喜歡他,是嗎?
顧清恩教授的學生——
謝源想起來,最早的時候,蔣意提起過她對顧清恩教授組裡的研究方向很感興趣。當時她就認識那個淩聿了麼?
謝源一分神,沒顧上繼續拉住蔣意的手指,於是她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戳他。她說:“謝源,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之前說有可能我們不在一個組裡讀研?你要去哪個老師組裡讀研啊,是顧老師嗎?”
謝源麵無表情。
去顧老師組裡讀研也許也不錯。這樣他就能會會那個叫淩聿的家夥了。
蔣意還在等他的回答:“謝源,你說嘛。你要去哪裡讀研?我想跟你去同一個實驗室。我不想跟你去不同的實驗室。”
她大概確實是喝多了。
謝源居高臨下地審視她,他甚至覺得她這種程度都快斷片了。
“你想跟我去同一個實驗室?”他反問她。
她乖乖地點頭。
“為什麼?”他又問。
她搖搖頭。
謝源擰起眉宇。搖頭是什麼意思?
謝源寒著臉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麼想要跟我進同一個實驗室?”
“蔣意,你想清楚答案了嗎?”
“你為什麼想要跟我進同一個實驗室?”
他步步逼問。
蔣意溫吞地眨了眨眼睛:“因為……”
她努力地在腦海裡搜尋答案。
咿,好像找到了。
“因為……你人很好。”
哪怕是喝醉了腦袋暈乎乎的,蔣意仍然清晰地記住,謝源是在這個世界上對她非常非常好的一個人。
謝源沉默地閉上眼睛。
果然如此。他隻配得上一張好人卡。
她確實是一個公主病。他從來沒有錯怪她。
明明應該已經不再抱有期待了,可他偏偏還是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門去被她愚弄。
她毫無真誠可言,所以不值得托付終身。
“蔣意,你想錯了。”謝源重重地摁上她的唇角,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的眼裡似乎有濃重陰翳的黑霧,“我不是好人。我是壞蛋。明白嗎?”
有那麼漫長的幾秒鐘,謝源真的有惡念作祟,想要不管不顧地直接吻下去,誰管她對他究竟是什麼居心。
總好過她把他戲耍過後,瀟灑地一走了之。
他的指腹反反複複地碾過她的軟唇,大概是把她弄得很不舒服,所以她本能地排斥他,她皺了皺眉頭,然而下一秒,她卻毫無章法地試圖用舌尖來捉他。
謝源:“……”
臉上轟的一下。他整個人快要炸開。
她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她這樣有多危險。
濡濕的唇舌始終捉不住他的手指。她先失去耐心,露出牙齒開始咬人。謝源張開手掌捏著她的臉頰,沒用多少力道,手指任由她咬來咬去。
她明明是醉貓,他不該這樣陪她胡鬨。
可謝源始終沒有停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身後驟然有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不親嗎?”
淩聿低頭看表,臉上分明有幾分不耐,“再不親的話,你師姐就要回來了。”他頓了頓,“時不我待。壞蛋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