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很想說,太微清尊已經是過去式,何必再想。可怕越說越錯,終究是沒再提。
從豐城走回去太耗時,為此慈心專門作法,縮地千裡,邁入陣法即可回到柳陽村。
柳陽村村民圍在一個金色圓陣旁,眼睛都瞪直了:
“大師,這個陣法真的可以將我們直接傳送回家?”
慈心頷首,柳洋村村民差點齊齊跪下叩謝。
被江言笑攔住後,他們按順序排好隊,小心翼翼地邁出腳,依次進入陣法。
隻見陣心金光一閃又一滅,邁入圓陣的人影就這麼消失了!
很快,最後一個村民也踏入陣法。慈心對江言笑道:“蕭小施主。”
江言笑這才回神,“啊”了一聲,道:“來了來了!”
他本以為自己先入陣,慈心最後閉陣。沒想到剛踏進一隻腳,慈心也邁了進來。
“一起走。”慈心抓住他的手臂,將他護在身後。
江言笑尚未反應過來,眼前景物一花,似乎有風呼嘯而過。不過一息,他們便移地三百裡,來到了柳陽村。
兩人踏出陣法,慈心默默放下手,江言笑沒留意他的動作,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裡哪裡有村落,分明是一片汪洋大海!烏雲遮天蔽日,一座山突兀地立在泛濫的河水中,四周不見一片農田、一座房屋……
柳陽村村民與慈心二人皆落在一片雲上。他們聚在一起,呆呆地望著消失的家園,眼眶越來越熱。
“大、大師。”那個麻杆青年哽咽道,“這就是柳陽村……我們的家都被大水衝走了。”
小虎子哇哇大哭起來,女人捂住他的嘴,自己也流下眼淚。
江言笑不忍再看,轉向慈心:“大師!”
“我在。”
慈心麵露悲憫之色,看了江言笑一眼,從袖中掏出一座玲瓏寶塔。
這層寶塔隻有手掌大小,雕刻繁複,層層疊疊,一眼望去竟不知有多少層。
慈心將玲瓏塔置於掌心,溫聲道:“小乖。”
話音剛落,寶塔上光芒一閃,原本平靜的水麵攪動起來,化作一道巨大的水柱衝向寶塔。
“轟——!”
水柱在接近玲瓏塔的一瞬間,迅速變小變細,變作一道小指粗細的水流湧入塔中。
——這寶塔竟能吸水?!
江言笑睜圓眼,村民們也張大嘴巴,愣愣地盯著水柱與寶塔。
一炷香後,外麵的水柱才漸漸細下來,緩下來——因為麵前已無水可吸了!
水位下降,露出烏黑的淤泥與石頭水草。雖然房子衣物全都被衝走了,但水退了就有希望,一切都能重建起來。
這時,麻杆青年往原先河床的位置一瞟。
“棺材!”他嚇得後退一步,大叫道,“大師!就是那口棺材!”
那口莫名其妙出現在柳河、帶來不幸與災禍的棺材,此時正靜靜地躺在河床中,一如它出現時那般。
村民們見到木棺,頓時不敢下去了。江言笑卻不怕,對慈心道:“大師,我想下去看看。”
慈心看向他,好一會兒,才道:“一起。”
有慈心在,江言笑隻能裝作自己毫無靈力。他拎起竹竿,慈心則抓住他的手臂,足尖輕輕一點,從雲端落下。
河床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淤泥,雖濕軟,下方卻是石子,堪堪可以落腳。
江言笑也不怕臟,啪嗒啪嗒跑到木棺前,濺了一腿泥點子。
“大師,我看這棺材是關鍵所在。”江言笑對他回頭一笑,“要不咱們撬開看看?”
慈心一直緊跟在他身後,聞言道:“好。”正要揮動金環錫杖,江言笑卻搶先一步,迫不及待刺出竹竿,竹尖卡在棺蓋下的縫隙,向上一挑。
“哢哢——”
棺蓋上移一寸,卻並未湧出鮮血。
“咦?血噴泉呢?”江言笑有些失望,“難道說這隻妖怪臨陣脫逃了?”
話音未落,江言笑忽地感覺足下一軟,一股巨大的吸力拖拽住他,江言笑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沒入了淤泥中!
慈心反應極快,可還是晚了一步,手心抓了個空。
“蕭子楚!!!”
慈心的臉唰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