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青……”
他的眼眶瞬間紅了,接近兩米的大漢唰地站起,如一陣旋風衝向李玄羽!
李玄羽伸出手:“慢——!”
話音未落,他已經被沉蒼狠狠抱住,勒在懷裡。沉蒼激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邊抖邊道:“媳婦,你又要揍我?”
“你打啊,打啊!打死我也不鬆手!!嗚嗚嗚嗚嗚……”紫袍大漢涕淚橫流,哽咽道,“反正我都快死了!死前能看你一眼,我這輩子都值了!”
“……”
李玄清與江言笑尚不知該作何反應,李玄羽一記手刀劈在沉蒼後頸,砰一聲,沉蒼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看,就是這麼神經。”李玄羽拍拍手,垂下的睫毛恰到好處地遮掩住了眸中情緒,“中了毒天天黏著我,說這種肉麻到死的話,還動手動腳……”
說到這,李玄羽突然一頓。
“哦~”江言笑敏銳的地聽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所以師叔沒告訴魔君你在為他解毒,而是任由魔君誤以為自己快死了……”
“你是在報複他,曾經對你做的什麼事?”
“……”
李玄羽當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睨江言笑一眼,拂袖而去。
沉蒼屁顛兒屁顛兒跟著跑了。江言笑還想追,被李玄清拉住,木著一張臉拖走到某個偏殿中。
不可描述的一夜過去,第二日,沉蒼果然履行承諾,開始傳授江言笑功法。
“鶴衣,叫師娘。”空曠的大殿中,沉蒼大馬金刀的站著,指指旁邊黑著臉的李玄羽,對江言笑道,“今日便在你師娘的監督下,教你吐納之法。”
雖說江言笑有天賦加成,學什麼都極快,但畢竟是另一道,基本功還是必要的。於是江言笑欣然接受,對李玄羽拱手笑道:“師娘好!祝君上師娘百年好合!”
他說這話時,李玄羽的眼刀恨不得戳死他。沉蒼則興奮得滿麵紅光,看這個徒弟不能更順眼。
唯有白衣小少年靜靜佇立在一旁,我自巋然不動,成為壓製一切暴|亂的源頭。
【有師尊撐腰的感覺就是好哇。】江言笑邊和魔尊修習,還能分神和係統聊天,【就像,就像……】
係統:【像什麼?】
江言笑:【站在了食物鏈最頂端!】
以往他沒李玄清撐腰,還是會受製於身份地位與法術高低,並不能隨心所欲,拜師之路頗多艱阻。而有了李玄清坐鎮,拜師做任務簡直就跟玩兒似的。
他的目標是沉蒼,沉蒼的軟肋是李玄羽。李玄羽怕自家師兄,李玄清眼裡隻有他。這樣一圈繞下來,竟是江言笑被捧到了最高處。
如此幾日,江言笑掌握了基礎法術。唯一麻煩的是,沉蒼太健忘了,每到子時記憶自動清零,有時江言笑前一天和他探討了什麼問題或心得,第二天沉蒼全然不記得,法術學到一半也得重來,先通過日記喚醒記憶,再到處找李玄羽確認他的存在,求毆打求抱抱土味情話漫天飛,最後才輪到他這個“徒弟”,浪費了不少時日。
這一天,沉蒼正指點江言笑刀術,李玄清在一旁坐鎮,李玄羽百無聊賴的變臉玩兒。
天色忽然變了,本就十分昏暗的天空陰沉的能夠滴水,黑雲從遠方奔襲而來,遮蓋住中天的紫月。
沉蒼停下動作,與李玄羽一同望向天空。江言笑隻瞅了一眼,走到李玄清身邊,俯身在李玄清耳旁道:“慕言師弟,我怎麼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他真是一點兒都不帶怕的,還有些隱隱的興奮。
李玄清握住他的手站起來,對江言笑道:“嗯。”
“報——!”
他們剛眉來眼去兩下,一聲呼喊由遠及近,炸在耳旁。
隻見日月殿僅剩的守衛——那隻炎魔化作火團滾滾而來,一溜煙滾到魔君腳下才恢複原形,大吼道:“君上,大事不好了!”
“稍等。”沉蒼漫不經心應了一聲,全部注意力都在李玄羽身上。
他也不管彆人看,眾目睽睽下去捉李玄羽的手,被李玄羽啪地揮開,沉蒼也不氣餒,又去捉,被打了好幾下,才收回變紅的手背,委屈道:“媳婦麵前無大事。行,你說吧,又有誰來進犯了?”
炎魔儼然習慣這樣的沉蒼,被搞得沒脾氣,隻瞄了一眼李玄羽便挪開目光。倒是江言笑十分無語,心道難怪古語有美色誤君之說,這情癡可真不是一般的毒,直接把堂堂魔君弄成了個傻子!
“這次不是內部叛徒,而是外界進犯!”炎魔急得嘴上都燎出了幾個火泡,“冥界鬼王率三千鬼兵,把墨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