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未婚妻你是魔鬼嗎 程淵 13506 字 10個月前

謝老師說, 高考百分之八十考的都是基礎題,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內容,基本是給中上遊水平的學生和尖子生拉開距離的。

如果基礎打得足夠紮實, 至少600分以上不會有太大問題。

於是謝灼陪著柳淼淼把整個高一高二的內容都完完整整地過了一遍。

柳淼淼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麼熱愛學習過, 每天連蹲個茅坑手裡都捧著一本英文筆記。

爭分奪秒, 披星戴月, 巴不得死在知識的海洋裡。

為了睡到一個人,多麼的不容易。

柳淼淼都被自己的恒心感動了。

月考放榜那天, 密密麻麻的學生在公示欄前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柳淼淼一眼就看見謝灼的名字高掛在紅榜榜首。

722分,其中理綜和數學幾乎滿分。

柳淼淼登時小小聲地吐槽:“變態謝灼。”

“找到你的名字在哪兒沒?”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柳淼淼還在成績排行表上找自己的名字,理科班學生接近千人, 密密麻麻地擠在那片榜單上, 像上千隻成群結隊的螞蟻,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柳淼淼極力伸長腦袋,試圖從一片湧動的後腦勺縫隙中找到自己。

“哪有那麼好找, 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她說。

身後的人很輕地笑了下,朝前走了一步,四周人潮擁擠,不知有誰胳膊推了她一下, 她踉蹌地朝後退, 卻恰好撞進他的胸膛。

她的後背緊靠在他身前, 少年生得高,下巴在她發頂輕輕刮了一下,骨節頎長的手越過她的臉側, 在成績榜單某處輕輕點了點。

“在這裡。”

柳淼淼。

405分。

兩人差了317分,他在榜首高掛,她卻吊著車尾,中間遙遙隔著幾百號學生排名的鴻溝。

柳淼淼頓時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她的惡意。

她神情哀怨,“我覺得你當時就是故意的,那份協議的公平性存在異議,強烈要求重新簽署,降低附加條款難度。”

謝灼伸手揉揉她發頂,“有進步了,再接再厲。”

柳淼淼歎氣:“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考進年級200名,什麼時候才能考到600分啊……”

謝灼唇角微翹,“那麼著急啊。”

“急啊。”柳淼淼愁眉苦臉地盯著他,“你就不著急麼?”

女孩子看起來有點喪氣,像隻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整個兒泄氣下去。眉心擰得皺巴,認真用手指頭掰算起各科成績的分差,琢磨著該提高多少才能達到他們約定好的分數。

謝灼一時也有些心猿意馬,眸光像浸了水般柔軟下來,手臂環過她的腰,往懷裡攏了攏,俯身在她耳邊說:“急,所以你要快一點把成績追上來。”

柳淼淼抿了抿唇,拉著他的胳膊走到樓道拐角處。

學生嘈雜的討論聲被遙遙地拋在腦後。

他擋在她身前,秋日刺眼的天光被男生修長的身軀辟開一處暗影,她便肆無忌憚地落入了他的懷裡。

這裡是學校攝像監控的死角,又靠近教師辦公室,平時很少人會在這邊走動。而學生都忙著在公示榜單處查看自己的成績排名,一時也沒人留意到這頭。

柳淼淼仰頭看他,伸手掐了把他的腰,“你過來,讓我咬一口泄憤。”

謝灼眯眼,“嘖,這裡是在學校,隔壁就是我們敬愛的年級主任老熊的辦公室。”

柳淼淼憤憤道:“我不管,我就要在老熊的領地上玷汙他最心愛的學生。”

他眸光中有些暗流湧動,像月色下幽深洶湧的暗河,沉沉地看著她,指尖摩挲著女孩子嬌嫩的唇瓣,嗓音微啞:“想咬哪兒?”

“這兒。”

她踮起腳尖,纖細的雙臂像靈蛇一樣纏上他的脖子,將他的身軀向下拉近自己。

頑劣的手指撥開少年的襯衫領口,露出他肩膀走勢淩厲陡峭的鎖骨線條,以及一截光裸白淨的頸脖。

美麗的吸血鬼公主嗅到少年身上鮮美誘人的味道,終於露出了尖銳的獠牙,軟舌貪婪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雙唇貼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吮。

“嘶——”

脖子是人最脆弱不安和極為敏感的地方。仿佛有電流瞬間淌遍全身,在血液中掀起驚濤駭浪。

謝灼抱緊了懷裡的女孩子,掌心隔著薄薄的校服衣料扣在她削瘦的蝴蝶骨上,五指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他啞聲說:“輕點兒,咬那麼狠啊。”

-

黎欣中午去找裴子妤吃飯,兩人從課室出來,邊聊邊往樓下走,“聽說月考放榜了,你去看了嗎?”

“還沒呢,現在去……”剛到樓梯口,裴子妤腳步一滯,視線落在拐角處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

少年身材高拔,一手緊緊摟著女孩子的腰肢,一手扣在她的後背,仿佛將她整個人嚴絲合縫地嵌進了懷中。

女孩子雙唇緊貼在他的脖子上,因為吸吮時過度的用力,移開時伴隨著極輕的,像是木塞從紅酒瓶中啟開時的氣聲。

輕微的一聲“啵”。

曖昧得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女孩子滿意地笑起來,微光落進她彎成月牙般的眸子裡,狡黠明媚得像隻吃飽喝足的小狐狸。

她指尖撫摸著他脖子上的紅印,湊到男生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的眼裡滿是寵溺,五指穿進她的發絲裡,輕輕揉了一把。

“真是冤家路窄啊。”黎欣冷笑說。

裴子妤看著眼前這一幕,低下頭,前額垂落的碎發遮住了她此時的神情。

柳淼淼幫謝灼把襯衫扣子扣好,理了理剛才被她捏皺的衣領,餘光越過他的肩膀,無意間看見了樓梯上方站著的兩個人。

柳淼淼並不在意她們看見了什麼,視線隻在黎欣和裴子妤身上停留了幾秒,便平淡地移開。

“走。”她對謝灼說。

兩人身影漸漸走遠,裴子妤低聲對黎欣說:“表姐,我們也走。”

黎欣邁步,褲袋裡手機的提示音響了一下。

她滑開屏幕,最新消息上麵顯示著:

【之前你讓我查關於景薇的事情,有消息了。】

-

黎欣約了陳家明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麵。

陳家明推了一版CD到她麵前,“這是以前景薇參加過的比賽的錄像,你看看。”

“謝了。”黎欣接過,又聽陳家明問,“不過你單憑那段哨令聲,就斷定她和景薇有關係?”

黎欣說:“那段哨令很特彆。我記得小時候和我表妹一起學騎馬,姨丈曾經教過我們。但能學會的學生寥寥可數,這和騎師本身對馬匹的敏感度和親和力也有關係。”

“景薇曾經也是我姨丈的學生,當年以一流的控馬技術出名,比賽和表演的時候不僅一次展現過,不會有錯的。”

陳家明問:“那你要搞的那個女的是……?”

黎欣指尖在光盤上隨意地點了兩下,冷笑道:“聽說景薇當年和我姨丈有過一腿,後來事情被人傳了出去,弄得聲名狼藉,匆匆嫁人結婚去了香港,生了個女兒,一直避世不再出現在大眾視線裡。”

“而我姨丈在那之後徹底也退出了馬術界,沒有再帶過任何學生。”

“現在突然有個人能夠通過相同的哨令將失控的馬匹製服,你說她們會是什麼關係?”

“你覺得那女的就是景薇的孩子?”

“隻是猜測而已,所以要確認。”黎欣問,“你能搞到姓柳的在香港參加馬賽的錄像麼?”

“不好搞,”陳家明說,“她家有點背景,從小被她爸保護的很好,而且幾乎不怎麼參加馬賽,在香港的時候大多都是在私人俱樂部活動。”

“不過我讓人從俱樂部那邊的工作人員口中打聽到了點消息,說是因為姓柳的之前生過很嚴重的病,精神狀態不大好,不喜歡和彆人相處,所以很多活動都是獨立進行的。”

“精神狀態不大好?”

黎欣習慣性地摸了摸嘴唇,思索半刻後,唇邊彎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讓我想起件事,景薇退役結婚那麼多年,一直銷聲匿跡。早幾年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她其實十年前就死了,據說是精神病發作墜馬死的,但知道的人不多,很快就被人花錢壓下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陳家明點頭道:“行,我想辦法看能不能搞到她的病史。”

-

柳淼淼生日趕巧在元旦1月1號那天,謝灼比她早一點,踩在了12月的小尾巴上。

不配擁有假期的高三狗們為了元旦這3天,接連上了20天的課,每天太陽還沒升起就從家裡出門,晚上離開校門時頭頂已是繁星滿天。

到了放假那天,柳淼淼一頭倒進試卷的海洋裡,累得像條擱淺在岸邊的鯨魚,隻剩下張嘴吐泡泡的力氣。

卓一為說他老爸在番禺那邊新買了套彆墅,請了半個班的同學一起去轟趴跨年。謝灼和柳淼淼自然也在受邀行列。

今年天氣涼得早,往年花城12月還是穿件薄外套就能勉強抗住的溫度,今年已經徑直跌到了個位數。

柳淼淼從家裡換好衣服出來,謝灼在小區外麵等她。

彼時天色微暗,小區內的玉蘭花路燈成排亮起,在昏紅的傍晚間像是燃燒的火炬。

少年站在樹下,一身簡潔乾淨的長褲和黑色衛衣,耳朵裡塞著耳麥,曲曲繞繞的耳機線沿著清秀的臉頰滑落,蜿蜒隱沒進上衣的口袋裡。

斑駁錯落的光影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梢淋灑在他的臉上,原本俊朗的五官被夜色抹上一層曖昧不清的影,看不太清楚,輪廓卻依然英俊,足以讓路過的花季少女為之駐留幾拍腳步。

在這樣年輕的年紀,少年即使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裡,身上也有種無法遮掩的,張揚而濃烈的生命力。

女孩子放輕了腳步,悄悄從他身後溜過去,將冰涼的手塞進他的脖子裡。

謝灼凍得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脖子,很快便反應過來身後的人是誰,他將一邊耳機摘下,轉過身,捏著她的手在掌心裡搓了兩下,然後牽著放進自己的衣兜裡。

“手這麼冷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