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未婚妻你是魔鬼嗎 程淵 13506 字 10個月前

於是兩人便順理成章地變成了麵對麵擁抱的姿勢。

她穿得不多,裡麵是件黑色蕾絲的連衣裙,長腿裹在微微透出肉色的薄絲襪中,纖長筆直,落進剛過腳踝的咖色小山羊皮短靴裡。

肩上隻披了件純白色的鬥篷,帽簷處細碎柔軟的絨毛隨著夜風微微擺動,襯得女孩子膚白唇紅,眸子星亮,像是靜夜裡悄然綻放的玫瑰。

“在聽什麼?”柳淼淼問他。

謝灼將耳機的另一邊放進柳淼淼的耳朵。

是97年張國榮版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男人的嗓音醇厚深情,像一泓甘泉,順著耳機線靜靜流淌進耳蝸裡。

柳淼淼一時聽得有些出神,沿著路燈朝天空的方向望去,冬天的夜晚來得早,傍晚的紅霞隻一會兒工夫便悄然沒入天際。

今夜會是個好天氣,夜朗星稀,那皎月高掛天邊,美得動人。

謝灼問她:“在想什麼?”

柳淼淼一笑:“想你今晚會送什麼生日禮物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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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灼和柳淼淼去到彆墅時班上的同學都到得差不多了,大家顧著準備晚上燒烤的東西,來開門的是裴子妤。

裴子妤看見謝灼和柳淼淼微微一愣,目光不覺落在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上。

柳淼淼今晚心情很好,便順口打了聲招呼:“嗨。”

謝灼也順口道:“晚上好。”

裴子妤點點頭說:“一為他們都在裡麵了。”

卓一為從旁邊沙發蹦過來,一手勾住裴子妤的脖子,笑哈哈地說:“來那麼晚啊,趕緊進來,**他們都吃上了。”

一樓客廳裝了KTV係統,烤架放在外麵的小花園,二樓是睡房,因為是通宵轟趴,大多都帶了過夜的衣物來。

屋內暖氣很足,進屋後柳淼淼便把鬥篷脫了,謝灼幫她拿上二樓房間,下來問她:“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

柳淼淼想了想說:“烤雞翅~其他的羊肉串和牛肉串也要~”

謝灼各拿了點烤串進來,東西是剛烤好的,“小心燙。”

柳淼淼專注吃著手裡的烤串,沒留意自己唇邊沾了點兒孜然粉,謝灼看見了便嘖嘖道:“吃得一嘴都是。”

手邊沒鏡子,柳淼淼拿著手機屏幕當鏡子照,“嗯?哪裡?”

謝灼抽了張紙巾,“過來。”

柳淼淼很識相地把嘴巴遞過去。

他替她擦掉唇邊的孜然粉,“可以了。”

鄧波坐在他們對麵沙發,手裡還舉著一隻烤雞腿根,頓時摸了摸脖子說:“這狗糧吃得我有點兒撐。”

卓一為見謝灼一直顧著給柳淼淼拿吃的和倒飲料,問:“阿灼,你怎麼不吃?”

鄧波接話:“你懂個屁,班長看著柳妹子就飽了,跟我們這些需要靠進食生存的單身狗不一樣。”

卓一為:“什麼單身狗,彆把我跟你混為一談啊。”

卓一為從外麵拿了一把烤魷魚串進來,坐到裴子妤身邊,“子妤你說是不是。”

裴子妤在出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

卓一為心裡清楚她出神的原因,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撓撓後腦勺說:“你也偶爾關注下我唄,我覺得我也長得還行啊……”

一輪吃喝後,大家唱歌的唱歌,打撲克的打撲克。

裴子妤說她不太舒服,便先上二樓休息了。

鄧波和卓一為他們在小桌那邊玩得火熱,柳淼淼也湊過腦袋去,“你們玩什麼?我也要玩。”

謝灼說:“這個輸了要喝酒的。”

柳淼淼睨他:“我能喝啊,再說又不一定會輸。”

卓一為拉著柳淼淼到旁邊坐下,“這個很簡單,牌麵最大的為2,花色順序大小由黑桃,紅桃,梅花再到方塊,拿到方塊3的人先出牌,誰先把手裡的牌打完誰就獲勝。”

鋤大地每人手上13張牌,柳淼淼拿到牌順好,手裡最大的才是黑桃A,其他零零散散的不成順也不成對。

她扭臉問謝灼:“這牌是不是有點糟啊?”

謝灼看了眼說:“是有點。”

柳淼淼愁眉苦臉起來。

方塊3在她手上,她順帶出了5張方塊同花,卓一為做她下家,上來便打出副同花順。

鄧波:“這太狠了啊,還讓不讓人接了。”

卓一為問柳淼淼:“要嗎?”

柳淼淼看著手裡稀巴爛的牌型,擰眉道:“要不起。”

接著卓一為出了副對子,點數不小,也沒幾人能要的起的。

走幾輪後,卓一為手裡就剩下了五張牌。

柳淼淼糾結要不要把手裡最大的對A打出去,但又琢磨不清楚,便問謝灼:“你說我要不要出這個?”

謝灼還沒說話,卓一為趕忙道:“不準搬救兵啊,阿灼那記憶力太變態了,他鐵定會記牌。”

謝灼聳聳肩,“沒事,出你喜歡的。”

柳淼淼說:“輸了要喝酒誒,我手上還剩那麼多張,喝得最多。”

“我喝。”謝灼說。

沙發那頭的人正抱著麥克風鬼哭狼嚎,唱的什麼柳淼淼聽不太清楚,隻見屏幕畫麵有光影折射進少年黑玉般漂亮的眸子裡。

光影微瀾,倒映著她的模樣,仿佛將她深深膠在了眼中。

柳淼淼不覺低頭抿唇笑了下,說:“那我隨便打了啊。”

結局果然是輸了。

卓一為從冰桶拿了啤酒擺上桌,“來來來,人人有份啊。”

柳淼淼心裡還有點兒小愧疚,謝灼卻沒多說,手徑直越過她身前,拿了桌上的啤酒,頎長的指勾起易拉罐環,啪嗒一聲,白泡汩汩湧出。

他仰頭飲儘,頸脖向後拉出一道平滑流暢的直線,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鼓動。

有幾滴殘留在唇角的,他便隨手用指尖抹去。

柳淼淼突然覺得這人喝酒的樣子勾人又性感,便托著臉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謝灼將喝空的易拉罐放回桌麵,許是喝了酒的關係,少年的眸子亮得異常,旁邊K歌的聲音太吵,他便拉著她往自己身邊靠近了些,唇間還染些許尚未消散的酒氣。

“怎麼一直看著我?”他問。

“阿灼,我覺得我好像,有一點……”柳淼淼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麼,卻始終還是沒辦法將那三個字說出口。

隨後又玩了幾輪,柳淼淼技術不佳,總是輸掉。謝灼也由著她,隻是儘數幫她把被罰的酒喝完。

鄧波嘖嘖稱奇:“認識班長三年,頭一回見班長喝酒。”

卓一為:“開玩笑,我和阿灼可是穿開襠褲起的友誼,從小到大我也沒見過他喝酒啊。”

喝得有點多了,酒精作祟,身體開始微微地發燙,謝灼鬆了下領口,輕輕籲了口氣。

柳淼淼托著臉看他,“你原來不喝酒的嗎?”

聽卓一為這麼說,她好像才反應過來,這人平時煙酒不沾,甚至連飲料都很少碰,飲食也非常清淡克製,從來不吃垃圾食品。

“也不是不能喝,隻是一般要保護嗓子,儘量不喝。”謝灼說。

“那你今天為什麼要喝?”

“你說為什麼?”

他看著她,唇尾微勾,似笑非笑地反問,眸光卻很深。

他真是有些醉了,他很少會這樣極深地凝看她。

原來他也不是一直清冷克製的模樣。在酒精作用之下,情感像開了閘的大壩,噴薄傾瀉而出,無須言語,隻通過眼神便牢牢將她擒住。

柳淼淼心裡莫名一慌,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去麵對他這樣濃烈的情感,竟下意識彆開了視線。

他卻不讓,伸手將她的臉轉回來直視他。

柳淼淼有些出怔地低喚他的名字:“阿灼……”

“嗯。”他嗓音微啞,看著她的眸光更加深沉濃厚了一分。

快十二點了,電視畫麵裡跨年演唱會的主持人帶領著觀眾和嘉賓開始大聲倒數——

“五——”

“四——”

“三——”

“二——”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跳轉為0。

有人開了香檳,軟木塞“砰”地彈飛出去,清甜的酒香頓時四溢。

窗外明亮焰火拖拽著五顏六色的小尾巴衝上夜空,將漆黑夜幕劃破一道璀璨光影,隨後恣意地盛放大朵大朵的玫瑰。

謝灼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低頭深吻了上去。

“淼淼,生日快樂。”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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