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謝無極會不喜歡旁人親近打擾,更彆提一隻小妖了。
但黎瑤抱著兔子精進屋,他並未拒絕。
他看著兔子精的眼神竟有些意外的柔和。
怎麼說,當爹這麼快活嗎?
倒是兔子精不知怎的,明明被謝無極難得溫和對待,反而越發害怕起來。
初時還很興奮,越接近反而越拘謹,身子漸漸顫抖起來,頭埋在她胸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道君,您彆笑了,嚇壞它了。”
謝無極斜倚貴妃榻,模樣堪稱懶散,但這樣散漫的姿態由他做出來也十足的優雅。
“是嗎?”他很好說話的樣子,“好啊。”
答應下來,臉上果然沒了笑容,麵無表情的一張俊美臉龐,異色雙瞳陰鬱地夾雜著病態,輕盈繁複的白紗袍鋪滿了整個美人榻,人高馬大的無極道君實在是太有存在感,明明屋子很大,黎瑤卻覺得狹窄緊繃。
懷裡的兔子毛都炸起來了,垂下的耳朵死死夾住腦袋,那種動物對天敵本能的畏懼讓它抖得越發厲害,黎瑤懷中忽然一熱。
……
日,兔子被嚇尿了。
嗚咽聲響起,團子顯然窘迫到了極點,蹬開黎瑤光速跑了出去。
黎瑤愣在原地,看著自己潮濕的衣襟,一臉的麻木。
“愣著乾什麼。”謝無極不悅的聲音響起,“還不更衣?”
你在這裡我怎麼更衣?
黎瑤用了清塵訣,衣服瞬間乾淨,也沒留下味道,但謝無極不能忍受。
“換了,不要讓本君說第二遍。”
通常來講,謝無極這麼說的時候,就是真的動怒了。
他有獨特的潔癖標準,什麼時候發作全看他本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黎瑤安靜地走到屏風後麵換衣服。
屏風很大,很美,勾勒著雲霧縹緲的仙境,但就是沒什麼遮掩能力。
這薄紗般的半透明,人影照在上麵時欲蓋彌彰的樣子,比暴露還要迷人。
謝無極單手撐頭,漫不經心地看著屏風上的倒影,黎瑤個子不高——相對於他來說是真的太矮了,最多也就到他的胸口。
從身高來看幾乎像個孩子,可她玲瓏有致的身姿熱烈地告知著所有看到的人,她絕對不是個孩子。
纖細的腰,豐盈的上圍,係上腰帶後掩在裙擺之下挺翹的臀,散下來的發絲像最好的妝點,隨著她擺頭的動作輕盈搖曳,映在屏風上,美得像一幅畫。
謝無極的注意力一開始並沒有全部放在她那裡,突然出現的兔子精雖然跑了出去,依然被他龐大的神識掌控著,它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無極道君的法眼。
可看了沒一會謝無極就沒再關注那些了。
無所謂,不過一隻兔妖罷了,翻不出什麼風浪。
謝無極站起身,高挑的身材令屋子都顯得矮小了。
這麼說來,之前判斷黎瑤個子矮其實有些不公平,與他相比,也沒什麼是不矮的。
謝無極幾步來到屏風前,輕輕一垂眼,就看到了屏風那邊的黎瑤。
他比屏風還高。
黎瑤在他起身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這屏風真的隻能說聊勝於無。
古人的衣裳好幾件,複雜得很,一個人穿不太方便,她現在也不過才把紗織的裡衣和內裙穿好。
謝無極走到這裡,她仰頭望去,薄透的衣料下,白皙無瑕的肌膚瑩潤著淡淡的珠光。
“道君?”
沉默有些令人窒息,似乎還有曖昧流轉其中,黎瑤不太喜歡這個氛圍,主動開了口。
但謝無極沒有配合的意思。
他一言不發地一個彈指將屏風移開,兩人之間徹底沒了阻礙。
黎瑤還來不及問什麼,他人就到了她麵前,很近很近,她倏地停住呼吸。
腰被用力地自後按住,人不自覺往前,綢緞腰帶的繩結就在前麵,謝無極單手就能解開,這世上大概也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了。
黎瑤被他完全把控,心底眼底儘是無法逃脫的緊張。
“道君。”
她手落在謝無極的手上,阻止了他往更伸出窺探。
謝無極根本不理會她的阻攔。
他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攔的了。
黎瑤的手被無情掙開,她甚至感覺到有些疼。
她急促地喘息,胸口劇烈起伏,看到腰帶被扯下之後並沒被扔掉,謝無極收回扣著她後腰的手,她立刻朝後逃,但來不及。
綢緞腰帶如同曾經綁在謝無極身上的白色緞帶一樣,被他原樣纏在了她身上。
黎瑤瞪大眼睛看著他。
“很意外?”謝無極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著,“你隻纏了一次本君就記得方法了,這有什麼值得意外的?”
他語態輕鬆,咬字溫柔如水,手上動作可不是那樣。
黎瑤綁他的時候還知道收斂一些力道,怕弄巧成拙,但他無所畏懼。
綢緞腰帶一道一道,重重地將黎瑤捆綁起來,她從主動地屏息變作被動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