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看的。
真沒什麼好看的。
所以彆再看了, 他是個什麼人你心裡還不清楚嗎?
永遠不要被他的表象所欺騙。
得到的教訓已經足夠深刻,沒必要也不能再承受一次。
黎瑤冷靜地轉開視線,身上冰冷的劍氣隨著時間的延長漸漸消散, 身體稍微可以動了,但還是無法真正走開。
她就隻能留在這裡看謝無極和聞雪月對峙。
說起來,這兩人的外形有種說不出來的相配。
謝無極不發瘋的時候,貞潔俊美得如同神子, 高挺的鼻梁,豐盈水紅的嘴唇,明明氣場很強, 懾人魂魄, 可非常讓人想要侵犯,想扯開他交疊的衣領,在他挺括的胸膛上狠狠咬一口, 留下殘忍血腥的痕跡。
黎瑤想,大約不止她一個人會產生這種想法,聞雪月似乎也恍惚了一瞬。
黎瑤闔了闔眼, 又去看謝無極發尾掠過的臀, 腰間玉帶將他寬袍紮緊, 那樣高大一個人,腰卻細得近乎窈窕, 更顯得臀翹澀情。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識到他的翹臀了,大概也隻有她能注意到, 因為約莫沒人有這樣的時機和膽量盯著無極道君的臀看。
謝無極如芒在……臀,抽空回了一下頭,長發掃開,黎瑤眼睛被刺了一下, 若無其事地回望了他一眼,他嘴角似笑非笑,一副我什麼都知道隻是不說的諱莫如深。
黎瑤:“……”
她隻是無聊,不能走又不想參與對峙,所以隨便看看罷了,他可千萬彆胡思亂想才好。
長久的沉默之中,聞雪月終於有了反應。
她持劍而上,帶著轟然的劍意。
——她竟然真的想找謝無極執行聞家家法!
聞雪月麵不改色:“聞家的榮耀不容有失!”
在場的眾人,包括她自己在內,都知道她是贏不了的。
但她還是上了。
正如她所說,她代表的是聞家,所以不能後退。
聞家的榮耀不能在她手中有所折損,哪怕必敗無疑,她也要嘗試一下再放棄。
黎瑤瞪大了眼睛,看到謝無極眼中也閃動著幾分興致。
她頗為了解他,知道這代表什麼。
剛好這個時候她腿稍微能動了,未免被他們的打鬥波及到,她艱難地拖著雙腿後移。
但這還是有點慢,冰寒的劍氣自四麵八方襲來,黎瑤因身體無法閃躲,身上劃傷了好幾道。
謝無極一心與聞雪月對招,明明可以一招擊敗,卻故意慢吞吞地見招拆招,看著幾乎像是在與對方一起修煉,在給對方喂招。
他一點都沒注意到黎瑤在他們四散的劍氣裡多麼狼狽。
黎瑤也不在意這些。
她臉上一疼,半閉著眼摸了一下,摸到了血跡。
沒關係,這些都是小傷,回去擦一下上藥,頃刻間就能愈合。
就算因為聞雪月劍氣冰寒,傷口沒想象中那麼好愈合,也不會耽擱太久。
黎瑤冷靜地繼續後退,但身子太沉了,他們打鬥波及的範圍又越來越大,她不經意間又被斬斷了幾縷頭發。
烏黑的發絲柔軟地落向地麵,一點聲響都沒有。
可謝無極好像終於注意到了她的情況。
他眼神似乎頓了頓,稍縱即逝,很難捕捉,大約隻是看錯了。
但他總歸沒再玩下去。
眨眼之間,聞雪月敗下陣來,從頭到尾,謝無極連劍都沒出,隻一道靈咒她就再也提不起劍了。
不過。
“我現在還不是道君的對手。”聞雪月滿身戰意興奮道,“但我相信假以時日,能夠和道君一戰。”
謝無極慢條斯理道:“你若真能學到聞老祖三分,那當是有機會與本君真正一戰的。”
他轉過身來,方才還對彆人動手的人,現在卻堪稱溫柔地去抱黎瑤。
黎瑤倏地躲開。
體力這個時候完全恢複了。
真是無語。
早恢複一刻都不至於讓謝無極發覺,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不勞煩道君。”黎瑤舒了口氣,站直身子道,“既然這裡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她轉身就走,身上臉上都是細小的劍傷。
謝無極望著她的背影,手指並攏捏了個訣,她就再也沒辦法前行。
她蹙眉回頭,看到聞雪月試圖和謝無極說什麼,可他背對著對方沒有看見,隻朝她幾步走來,不容拒絕地將她抱起來,隨意道:“誰說這裡沒有需要你的地方了?本君很需要你啊。”
他目光劃過她臉頰的傷口,中肯地評價:“有礙觀瞻。”
黎瑤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地越過謝無極去看聞雪月。
聞少主看起來有些失落,握著劍有些茫然。
黎瑤心中漸漸有了一個計劃。
她不覺得聞雪月是對謝無極一見傾心,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一定對謝無極有好感。
劍修渴慕變強,自然就仰慕強者,謝無極是毫無疑問地強者,聞雪月必然心向往之。
那份向往將會在謝無極與她過招之後變得更加強烈。
聞雪月是聞家少主,聞家是謝無極難得交好的世家,聞老祖更是對他有救命之恩。
那麼……黎瑤低下頭,掩去眼底的思索。
殊不知,她一切的思索都在謝無極麵前暴露無遺。
他耐人尋味地彎了彎唇,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抱著她回到他的寢殿,將滿身傷痕的黎瑤放到了床榻上。
淡淡的灰燼氣息與冰冷的體溫迎麵而來,黎瑤瞬時朝後仰去,手臂上有傷口,疼得一時沒撐住,直接躺在了床上。
謝無極撐著手臂俯視她,這樣女下男上的姿勢,謝無極又是那樣的神態,冰冷的發絲垂落下來,擦著黎瑤的肌膚過去,令她戰栗不已。
“……”
莫名其妙的有種O被A盯上的感覺。
冰冷的灰燼氣息就仿佛他的信息素,攪亂了黎瑤的腦子。
“道君。”黎瑤勉力道,“道君有話不妨直說,我還得回去療傷。”
謝無極輕描淡寫道:“本君不正是要幫你療傷嗎?”
黎瑤覺得荒謬:“不必了,我自己可以,還請道君讓一下,我要起來回去。”
“小瑤。”謝無極動也不動,甚至抬起了手,“是本君最近對你太仁慈了嗎,以至於讓你以為,你可以違抗本君?”
黎瑤頓時不動了。
她就那麼盯著,盯著謝無極解開她的腰封,一點點褪去她的衣衫。
她明明隻是傷到了手臂,何須如此?
可要說謝無極意圖做什麼,又覺得他不是這樣故弄玄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