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祖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無極道君身邊的人是誰了。
也好,隻要不是她,是誰都可以。
“老祖。”
聞湘開口打破沉默,她隻說了兩個字,聞葉已經怒不可遏。
“謝無極。”
他咬牙吐出三個字,罡風迸發而出,所有在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被推開。
聞葉視線快速彙聚在一處,隔著光幕的黎瑤微妙地與他對視。
他發現了。
發現了在窺視這裡的一切。
“我不會放過你。”
聞葉盯著光幕這邊轉瞬消失不見,黎瑤趕忙起身,聞湘不用嫁給聞葉,那她也沒什麼可顧慮的,這聞府待不下去,他們該離開了。
“謝……謝無極???”
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好家夥,謝無極都快睡著了!
不對。
不是睡著。
黎瑤跑回去,頭頂發冠步搖淩亂地搖晃,纏繞上了發髻,頭皮被發絲勾得有點疼,可她也沒顧上這些。
“還說你的傷無礙?”
在喜堂上那一幕他或許真不是裝的。
他現在麵色蒼白,被紅衣襯得更虛弱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是無礙。
“確實無礙。”謝無極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比起少時,如今的情況確實不算什麼。”
有什麼東西從謝無極的長袍底下鑽出來,黎瑤看清楚之前就被捆住了。
“黎瑤。”謝無極倏地睜開眼,微顰眉頭道,“你身上不太對。”
黎瑤的腰被緊緊捆縛,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身上莫名出了很多汗,雙腿發軟,說話氣息都不足了。
“是你不對,跟我有什麼關係!”
黎瑤瞪著身上的東西,這簡直……簡直和牆外的怪物一樣!
是了,好幾次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氣息,不是謝無極還是什麼?
在聞家深夜發現那些怪物複製品的時候,謝無極蒙住她眼睛時暴露的,可不就是這些東西?
被怪物血肉改造過就會變成這樣嗎?
就能和怪物一樣,能自如操控……觸手嗎?
太澀情了,黎瑤根本沒眼去看這畫麵。
豔色喜服被觸手勒出曼妙的曲線,頭上金冠掉了下去,發絲斷了幾根,被謝無極抬手接住。
他不知在想些什麼,從自己頭發上削了一些,十分細致地將兩人發絲編在了一起。
黎瑤要不是親眼所見,都不知道他還有這種手藝。
“你……”
她身上越發酸軟,說話簡直不像是說話,發出的聲音完全就是勾引。
“把你的東西拿開,它勒到我了。”
黎瑤壓抑地斥責,哪怕聲音很小也很有力度,謝無極很快鬆開了觸手,但他隨即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你身上的氣息不對。”
他靠近了許多,聞著她的肩肩頸:“不是因為我。”
黎瑤本來覺得自己是被勒得窒息才會那樣,但被放開就發現確實不是。
“我……”
她汗如雨下,每一個被謝無極觸碰的地方都麻得不行。
“我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謝無極握住她的手腕,黎瑤禁不住繃直了身體,緊閉雙眸輕輕顫抖。
謝無極頓了頓,黎瑤閉著眼看不到他什麼表情,現在也不想看到,看了隻會更難堪。
“酒裡有東西。”
謝無極給了答案,黎瑤想到自己匆忙之下喝了兩杯酒,不由怒氣衝衝地推他。
“都怪你!”
如果不是他,她是不會喝那兩杯酒的,但再想想,酒裡有東西又不是謝無極乾的。
黎瑤腦子混亂,一會是現在進行時,一會兒是初見的畫麵。
她倒在謝無極懷裡,抓著他的衣襟氣喘籲籲。
“你有沒有辦法,有沒有……”
謝無極沒說話,他隻是彎下腰咬住黎瑤的手腕內側,在她的悶哼中感知著她血液裡的味道。
“獨世宮製過一種藥,不知你記不記得。”
黎瑤勉強分出幾分心神,努力看清他的臉:“什麼藥?”
“聞葉修無情道,底下的人想來是覺得我會很欣賞他為情所困身敗名裂的樣子,所以私下煉製了一種藥。”
他好看的雙唇每次啟合都吸引著黎瑤,她花了莫大的力氣才忍耐住沒有親上去。
“那藥無色無味,哪怕是我也難以辨認,服下之後會時刻想與人同房。”
謝無極幽暗的目光落下來:“但每個與之同房的人都會被奪走自身法力。”
……
黎瑤已經無力吐槽了:“拿這種藥給聞葉??確定不是想讓聞葉變得更強嗎?”
謝無極平靜地說:“不是給聞葉,是給聞葉喜歡的人。”
黎瑤精神渙散,聽到他動聽的聲音娓娓道來:“他們將這種藥散播出去,尤其在聞家大為流行。每個能接觸到聞葉的人都有可能接觸過。外人隻知這種藥能讓人甘心成為自己的爐鼎,根本不知內裡玄機。初時或許會有進益之感,但都是假的。”
進益是假,慢慢被掏空反哺了彆人才是真。
“聞葉極少與外界接觸,更是從不碰彆人給的東西,要對他下藥很難,從他的族人下手會簡單許多。”
說不定這些族人之中就有聞葉喜歡的人呢?畢竟他看起來是那麼在意自己的族人。
不修無情道的人,是很難想象真的有人能做到沒有七情六欲的。
反正也沒什麼損失,做一些嘗試,就看聞葉會不會翻車。
隻是沒想到這藥有一日會落在黎瑤身上,還會倒在謝無極這個貌似始作俑者的身上。
謝無極安靜許久,在黎瑤攀上他的肩膀一點點勒住他的脖子時,他才低喘著道:“要我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