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發型兩個人都很滿意, 覺得錢花值了,結果到了第二天埃德溫一起床,九分劉海變成了中分, 也沒了昨天柔順的樣子, 亂糟糟跟雞窩一樣。
埃德溫平時很注重形象, 香水都要根據當天的心情換著噴,看到鏡子裡潦草的發型有些崩潰,哭喪著臉要去找理發師問情況,“不行,這是騙子吧,怎麼會一天就變樣了?”
章頌年有想過洗完頭發型會發生改變,但著實沒想到變化會這麼大,想來也跟埃德溫睡覺的時候一直蹭他有關, 他淡定拿出了吹風機, “發型需要維護打理的, 怎麼可能剪完就一直保持原樣?”
“往下蹲一點, 我給你用吹風機吹一下。”
埃德溫扶著洗手台聽話往下蹲了幾分, 麵色不樂, 低聲道:“可你很喜歡這個發型的。”
“原來你是在意這個啊。”
“嗯, 你昨天看我都看呆了。”
埃德溫知道他很喜歡昨天的發型。
“難不成你換個發型我就不喜歡你了?”
章頌年笑了下, 按了啟動鍵, 用熱風給他頭發重新定型, 他聲音很輕,混在吹風機啟動後略顯嘈雜的聲音中,“我沒那麼膚淺。”
埃德溫愣了下,沒聽懂反問他:“膚淺是什麼意思?”
章頌年無奈笑了出來,“哎呦喂, 跟外國人溝通就是有難度。”
這話埃德溫就不樂意聽了,發型也不管了,扯過他的腰攬在懷裡就是一頓猛親,他的吻向來強勢猛烈,章頌年很快就軟了身體任他索取,親的次數多了,身體本能記住了這種感覺,有時還會不滿埃德溫太溫柔,故意挑逗他,章頌年也慢慢開始學著主動回應他,吻技愈發純熟。
這種親吻時整個人仿佛被吸進去的掠奪感,讓他欲罷不能,上癮般沉淪。
吹風機依然在呼呼吹著,似乎在控訴主人的不負責。
章頌年率先因為呼吸不暢敗下陣來,埃德溫最後在他額頭親了下,語氣占有欲十足,“什麼外國人中國人,我隻知道你是我的人。”
章頌年噗嗤一笑,終於記起吹風機還沒關,按了關閉。
埃德溫愛美但更怕麻煩,想到以後每天都要用吹風機定型就覺得麻煩死了,他對著鏡子理了下頭發,索性直接把頭發了撩到了耳後,對章頌年自信笑了笑,“就這樣吧,我長得帥。”
中分其實挺適合他,顯得隨意又自然。
章頌年伸手又給他整理了下,誇道:“中分也不錯。”
埃德溫被他一誇,心情很快又好起來,跟他站在一起刷牙,兩個人洗漱完,章頌年安排他把衣服洗了,“今天太陽還不錯,被子也抱陽台曬一下,我去做早飯。”
埃德溫說了聲好,回臥室把被子抱了出來,從最開始的不理解為什麼要曬被子到現在的完全接受,隻需要睡一次被陽光曬過的被子,到現在他已經深深被征服了。
不同國家的人生活習慣也有差異,在這個差異下又增加了個人間的差異,好在章頌年合租經驗豐富,埃德溫也足夠包容,兩個人至今還沒鬨出什麼大的矛盾。
早餐章頌年習慣吃簡單一點,往往蒸點速凍包子配個白煮蛋就是一餐,但這點食物很顯然滿足不了埃德溫的食量,他打算另外煎兩鍋火腿煎餅,調好麵糊後倒入了平底鍋。
等待一麵煎熟的過程中,章頌年扭頭看到埃德溫在陽台熟練地往晾衣架上掛衣服,內心頗為感慨。
埃德溫漸漸習慣了在中國的生活,先前還會嘮叨他買個烘乾機回來,現在已經愛上了陽光曬過的衣服。
忽略現實因素,他們現在已經跟普通家庭夫妻相處沒區彆了,章頌年在跟埃德溫的同居生活中感受到了極大的幸福感和滿足感,越來越離不開他,他珍惜這段感情和時光,又愈加害怕有一天會失去這一切。
對他來說,擁有再失去才是最殘酷的事情。
埃德溫看他在發呆,從陽台悄悄走過來靠近他,接著迅速背後抱住了章頌年的腰,咬了咬他耳朵,親昵問道:“想什麼呢?”
耳朵上細微的痛感讓章頌年回過神,他這才聞到一股焦糊味,趕緊關火給煎餅翻麵,可惜為時已晚,煎餅焦了大半,他歎了口氣,“糊了。”
“能吃就行。”
埃德溫繼續問他:“你發什麼呆?”
“沒事,走神了。”
章頌年默默掙開他的懷抱,把煎糊的煎餅盛到了盤子裡,他又重新攤了一鍋煎餅,狀似無意般問起:“補辦護照有一個多月了吧,你護照是不是快辦好了?需不需要問一下進度啊?”
“不知道,起碼需要三個月吧。”
埃德溫直接空手從盤子裡捏了一塊焦黑的煎餅,放嘴裡嚼了嚼,對他說:“還行啊,味道很特彆。”
“口感不好,彆吃了。”
章頌年忙把盤子拿遠了些,給鍋裡的翻了個麵:“這一鍋煎餅快好了,等會兒吃這個。”
埃德溫看了眼鍋裡煎的金黃的餅麵,用鼻子輕嗅:“好香。”
他衝章頌年豎起了大拇指,“大廚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