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即使是同性戀,也不一定能準確判斷出一個人是不是同性戀,除了非常親近的人, 大多數同性戀並不會主動坦白自己的性向。
何況邁爾斯已經結婚有了孩子, 埃德溫這句反問, 幾乎是對他人格的否定, 就算在思想較為開放的外國人看來也是非常冒犯和不禮貌的。
章頌年本以為會看到邁爾斯生氣,可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未反駁, 反而衝埃德溫笑了笑:“你很敏銳。”
章頌年愣了下, 情緒有些激動,但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強調:“可是你,有妻子, 還有孩子。”
他對邁爾斯印象還不錯,並不想把他想成是同性騙婚道德低下的人。
邁爾斯淡定解釋道:“彆這麼生氣, 我是雙性戀, 男女都喜歡。”
“這個我妻子也知道。”
章頌年沒話說了, 埃德溫對結果早有預料, 對此並不吃驚。
邁爾斯抿了口酒, “你們倆挺勇敢, 畢竟現在中俄兩國對同性戀的態度不算友好。”
埃德溫看了看章頌年, 坦然道:“我們也隻是普通人罷了。”
邁爾斯輕點頭, “也是, 現在大環境比起過去輕鬆多了, 越來越多的國家也宣布同性戀合法了。”
看到雅羅斯拉夫正朝他們走過來,他順勢聊起了彆的話題,“這家餐廳環境還不錯。”
章頌年和埃德溫也機靈附和了兩句。
雅羅斯拉夫一無所覺, 坐下後把盤子裡的菜吃完了。
吃完飯回去的路上,章頌年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脫離出來,轉頭問坐在旁邊的埃德溫:“你說世界上真的有雙性戀嗎?我隻在網上看到過。”
“應該有吧。”
章頌年聲音很小:“那你是怎麼發現他是雙性戀的?剛才看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
埃德溫湊到他耳邊說:“猜出來的。”
紀延之前教給章頌年gay圈知識第一課就是如何識彆gay,可惜他鑒gay雷達日常失靈,不如埃德溫敏銳。
駕駛座有副駕在,埃德溫不敢太放肆,在背後捏了捏章頌年的腰,語氣曖昧問道:“過完今晚就過去一周了,我明天能搬回去睡嗎?”
這麼快?
章頌年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剛好兩天,他下意識想拒絕,“我傷還沒好呢。”
“我不弄你。”
埃德溫用手一下下給他按摩腰,說在耳邊的聲音愈發軟綿勾人:“就跟你睡。”
“我這回真的長教訓了,你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讓我回去睡吧,嗯?嗯?嗯?”
他連問了三個嗯,手上力道愈發嫻熟,“這一周我想死你了。”
“你都不想我嗎?”
章頌年被他撩撥得渾身發熱,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行行行,搬回來睡。”
埃德溫趁司機不注意,在他嘴邊親了一口,摟緊了他的腰:“honey團,真乖。”
這是他這兩天經常會喊的愛稱,章頌年羞得臉通紅,明顯能感覺到埃德溫的調情手段在這一周精進了不少。
代駕把車開到了章頌年事先定好的小區地下停車場,完全不敢正眼看他們,說了聲再見就忙不迭離開了。
看那落荒而逃的腳步,顯然剛才受到的衝擊不小。
章頌年沒立刻下車,不滿地看了埃德溫一眼,“以後在外麵收斂點。”
代駕一走,埃德溫也不再顧忌,牙齒輕咬他耳廓,聲音軟得能化出水:“怎麼了?你不覺得在車裡特彆刺激嗎?”
章頌年不自覺把耳朵往他嘴邊送,蹭了兩下,他必須承認,確實夠刺激。
分床睡的這一周,因為擔心章頌年身上的傷,埃德溫收斂了很多,唯恐再次傷了他,連吻都是輕的,頭三天章頌年身上傷沒好時他覺得埃德溫此舉很體貼,但之後幾天,就格外想念埃德溫有力的懷抱和充滿侵略性的吻,習慣了每天密集的親密接觸,突然寡淡溫柔下來,他反而不適應了。
埃德溫對著耳廓咬了兩下就停了,轉而侵入他雙頰,從額頭吻到了眼睛,章頌年渾身酥麻,享受地閉起了眼睛,埃德溫托著他下巴,對視的瞬間,彼此眼中火花四濺,都從中讀出了濃濃的欲.望。
密閉狹窄的車內,曖昧的氣氛瞬間升溫,一觸即發,章頌年情不自禁勾住埃德溫的脖子回吻他,討好般輕輕舔舐他嘴唇,埃德溫愣了一秒,迅速反撲,舌尖壓進他嘴裡,瘋狂吸吮,有一種把他整個人嵌進自己體內的迫切感。
章頌年動情地回應他的吻,埃德溫卻氣喘籲籲停了下來,“不行。”
章頌年迷茫地看著他,還沒從剛才激烈的吻中回過神來,他大口喘著氣,緩了幾秒眼睛裡的欲色才慢慢消退變為清明,他終於記起了自己跟埃德溫的約定,再一看眼下車裡荒唐的場景,迅速穿好衣服推開車門下了車。
埃德溫拔了鑰匙趕緊跟上他。
章頌年心跳聲很快,通過電梯平滑潔淨的牆麵他清晰看到了自己現在的窘態,發絲淩亂,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他不敢相信自己還有這麼一麵,羞恥的同時又格外興奮。
埃德溫摟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懷裡帶,“是我沒準備好,早知道應該在車裡提前備好東西的。”
章頌年羞得不行,向後用胳膊肘戳他小肚子,羞憤道:“閉嘴吧你。”
埃德溫哈哈大笑,捏了捏他鼻子,調侃道:“我們honey團害羞啦,彆害羞,這是人正常的需求。”
章頌年再也待不下去,電梯一到就趕緊衝了出去,開門後火速閃進臥室關上門。
埃德溫同樣不好受,到家就先去衝了個冷水澡。
章頌年害怕跟他碰麵,聽外麵沒聲音了才拿著衣服去洗澡,洗完澡他躺在床上看了下有關雙性戀的知識,還認真看起了鑒gay指南,正昏昏欲睡時,門突然被敲響了,埃德溫在門口喊他,“honey團,睡了嗎?”
章頌年以為他這麼晚了過來有急事,迅速爬起來給他開門,“有事嗎?”
埃德溫腳步飛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彆過他撲到了床上,動作行雲流水,非常迅速,“你看時間,已經過了零點了,是第二天了。”
“所以我來睡覺。”
章頌年無語:“有你這麼算的嗎?”
“國際上就這麼計算的,過了零點就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