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溫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快來。”
章頌年找不到理由反駁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剛進去埃德溫就蹭上來抱住了他,嗅來嗅去,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他笑道:“不抱著你我現在都睡不好了。”
“少貧嘴,我看你這一周睡得很好。”
埃德溫問他:“那你想我嗎?”
章頌年嘴硬道:“不想。”
“但我可想你了。”
埃德溫表達方式非常直白,“想你想得睡不著。”
床是休息睡覺的地方,同時也很容易讓人變得誠實,兩個人好幾天沒睡在一起過了,積累了很多私密話要講,到最後一直說到淩晨兩點多才睡著。
激情是偶然造就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轉瞬即逝。之後幾天埃德溫提前做好了準備,可他無論再怎麼誘惑章頌年,都很難讓他再主動。
周三的下午,章頌年上班的時候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是詹長勝發來的,【那天回去以後我收拾了下書房,整理出來一批俄語的學習資料,有幾本挺適合初學者,不知道你還需要嗎?如果要的話我這兩天找個同城跑腿給你送過去。】
配圖是他整理出來的一摞書,看上去很乾淨整潔。
章頌年不喜歡占人便宜,沒立刻回複,但看他已經收拾好要送的書又不想辜負他一番好意,想了想還是答應了,【謝謝啊,跑腿費我付吧,不能讓你白破費,過兩天我請你吃飯吧。】
詹長勝:【不破費,都是些用不到的舊書。】
【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章頌年發了自己小區的地址。
詹長勝:【那我明天下了班喊跑腿給你送去。】
章頌年又道了一遍謝,時間來到第二天晚上,他剛把車開進小區就收到了詹長勝的消息,【到了,現在在你家樓下。】
章頌年以為他忘記把地址寫到具體的樓層,隻能自己去樓下拿書,誰知道出門就看到詹長勝站在車門旁,笑著衝他揮了揮手,“這裡。”
章頌年受寵若驚,小跑幾步到他跟前,“怎麼是你親自來送?”
“我看了下地址離我家不遠,正好今天也沒事就親自來送了。”
詹長勝打開車門,把一盒書抱了出來,“都在這裡了,有些是我大學時自己做的筆記,希望對你有點幫助。”
“有不懂的可以發消息問我。”
“太感謝了。”
章頌年從他手中接過了紙盒,忙說:“不好意思,還麻煩你親自送過來。”
詹長勝目光含笑,“彆客氣。”
話題到這裡就儘了,詹長勝還是沒有要走的架勢,章頌年有些尷尬,隻能主動找話題:“俄語很難學吧?我學了快一個月了,感覺越來越來難了。”
“確實不好學,但掌握了技巧就容易許多。”
詹長勝笑了笑:“不過埃德溫是俄羅斯人,有他在,你口語方麵應該沒問題。”
章頌年點了點頭,“確實。”
詹長勝終於想起他該走了,他又看了看章頌年,語調溫柔道:“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之後再聯係,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章頌年禮貌回道:“好,我不會忘的。”
詹長勝隨後開車離開,章頌年也抱著一盒書回家,結果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埃德溫怒氣衝衝的臉,他愣了下,“你要下樓?”
章頌年走出電梯,看著他。
“我在樓上看到你了。”
埃德溫語氣很不好,“還有那個壞蛋翻譯。”
“什麼壞蛋翻譯,人家是來給我送書的。”
埃德溫語氣很篤定:“他喜歡你。”
章頌年自認他是非常沒有魅力的同性戀,沒有那種見了一麵就讓人心動的能力,再說詹長勝也不是同性戀,怎麼可能會喜歡他,他笑了出來,“你想多了,不可能。”
埃德溫跟在他後麵,“他是。”
章頌年回過頭,“是什麼?”
埃德溫關上門,低聲道:“那天吃飯的時候他一直盯著你看。”
章頌年隻記得那天他跟詹長勝在飯桌上聊了很久,他把紙箱放到地上,依然不太相信,“不可能。”
埃德溫圈著他的腰把他抵到了牆上,章頌年下意識垂下眼眸,掙紮了兩下。
埃德溫吻了吻他眼睛,“honey團,看著我。”
眼睫毛被他舔得濕漉漉的,章頌年顫巍巍抬起頭跟他對視,埃德溫抬起他下巴,迫使他必須跟自己對視,他聲音喑啞,“因為你不喜歡跟人對視,總是習慣性低頭回避眼神,所以根本看不到你在彆人眼裡到底有多誘人。”
章頌年第一次看到了埃德溫湖藍色眼睛裡出現的自己的倒影,他想彆開頭躲避,埃德溫卻鉗住他的下巴,更近一步逼迫他好好直視自己的眼睛,聲音壓抑又克製:“看到了嗎?”
章頌年害怕自己看了會更加淪陷進去,匆匆看了一眼就彆開了眼神,下巴被鉗製,他隻能跟埃德溫對視,冷靜重申了一遍兩人的約定:“你答應了以後不能再強迫我的。”
埃德溫眼神動搖了幾分,短暫掙紮後還是鬆開了鉗住章頌年下巴的手,但捆在他腰上的手依然強硬,他低頭認真看著懷裡的人,“那我現在請求你,能看看我嗎?”
章頌年神情動容,緩緩抬起頭注視他,入目是一雙真摯又充滿了侵略性的眼神,他心軟解釋道:“先不提詹長勝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啊,你吃醋也太沒道理了。”
埃德溫早在那天飯局上就覺得詹長勝對章頌年有好感,尤其是在他們倆加了聯係方式以後,但他不想表現太霸道無理,當時就沒說什麼,但沒想到兩個人之後還有聯係,剛才在樓上看到兩個人說說笑笑站在一起簡直要氣瘋了,聽到章頌年說起那個名字都很煩躁,他醋意大發,不悅道:“彆跟我提他。”
“小醋壇子。”
章頌年難得看到他吃醋的反應,感覺還挺可愛,為了示好,主動去吻他,卻沒有埃德溫攻城略地的能力,他不配合,他連牙關都叩不進去,隻能徒勞地親他嘴唇,親了幾下他也氣了,鬱悶道:“彆這麼小氣啊。”
埃德溫氣性非常大,板著臉賭氣說:“按照約定,你沒同意,我不能張嘴。”
“但你求我,我就張嘴讓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