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溫曾經跟他說過,聖彼得堡對於每一座新建建築都有非常嚴格的審批流程,要求繼承傳統曆史風格,建築高度和風格這些基本的要求就不論了,甚至對牆麵色彩也有非常明確的規定,注重顏色的和諧和建築的規整。
章頌年越逛越入迷,一時忘記了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遠,直到暮色西沉街邊亮起路燈才記起埃德溫讓他天黑後不要一個人在外麵,他趕緊沿著河道往回走。
天一黑,一場關於酒的狂歡也開始了。
章頌年注意到街道比他來時吵鬨,謹慎抓緊了手裡的值錢物品,快步往家趕,然而越急就越容易亂,他又是第一次來這邊,一個不慎就走錯了路,好在章頌年記性還算好,沒走出幾步路重新拐了回來,結果他剛從街角露頭,迎麵朝他走過來一個醉醺醺的壯漢,嘴裡含糊說著聽不懂的俄語,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時,忽然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他,舉著酒瓶嘰裡咕嚕說著什麼。
身在異鄉,章頌年又有埃德溫的叮囑在前,怎麼能不害怕,他也分不清眼前的人有沒有惡意,但很顯然,跟醉漢講法律是沒用的,真出了什麼事,倒黴的還是他。
章頌年轉頭看著箍住自己胳膊的手,嚇得臉色煞白,拚命使出平生最大力氣推開了他,拔腿就跑。
醉漢嘀咕了一句醉話,搖搖晃晃喝了一口酒,繼續往前走。
章頌年跑遠後一邊往家走一邊拿出手機給埃德溫打電話,埃德溫很快就接了,語氣歡快道:“honey團,想我啦?我在回家的路上了,你在家乖乖等我啊~”
章頌年驚魂未定,氣喘籲籲道:“我不在家,我……出來玩了,剛才回去的路上碰到一個喝醉的人拉我。”
埃德溫皺起眉,加快了車速,著急問他:“你去哪玩了?”
章頌年給他讀了下前麵一家咖啡店的店名,“我沿著咱們公寓後麵這條河一直往前走,就走到這邊來了。”
跑過那片區域後,章頌年發現走到這條街安靜許多,他猜想自己剛才可能是走太遠去到了酒吧區,心下稍安,放緩了腳步,“好像沒事了,我也快到家了。”
埃德溫知道這家咖啡店,就在他們公寓七八百米的位置,治安很好,不過他依然不放心,“你彆掛電話,沿著這條街直走,下一個拐角往右拐就是咱們公寓。”
“好。”
章頌年聽到他聲音也沒那麼緊張了,按照他的提示往前走,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公寓門口,他鬆了一口氣,笑道:“我到家了。”
埃德溫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下回彆跑這麼遠了。”
章頌年坐電梯上樓,想到剛才的場景心有餘悸,很識時務乖巧應下,“知道了。”
埃德溫又說:“我大概十分鐘後到家。”
章頌年嗯了聲,打開門鎖進屋,看到燈光亮起,他終於徹底放鬆下來,坐在沙發上等埃德溫回來,幾分鐘後,他聽到轉鎖聲,迅速站了起來看向門口。
埃德溫放下晚飯,朝他敞開懷抱,“來抱抱,嚇到了吧?”
章頌年撇撇嘴不想承認,身體動作卻誠實出賣了他,他衝上前抱住了埃德溫的腰,傲嬌開口:“還好,隻有一點點被嚇到。”
埃德溫揉了揉他的頭發,看他肩膀微顫,沒拆穿,耐心解釋道:“你正好跑到了附近的酒吧一條街,晚上那裡會亂一點,經常有喝醉的人在街上亂跑。”
章頌年回想起來覺得有點丟臉,那個醉漢看起來還沒他高,真打起來他不一定落下風,他彆開頭,伸手看了看一旁還冒著熱氣的打包袋,好奇問道:“晚飯你買了什麼?”
埃德溫單手圈住他的腰,笑道:“不是買的,莉達做好送去醫院的。”
章頌年啊了聲,從他懷裡出來,“那你還帶回來?”
埃德溫理直氣壯回答:“他們又吃不完。”
埃德溫單手拎起晚飯盒,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洗手。”
莉達的廚藝很好,不僅注重口感,擺盤也很有品味,即使是在普通的方形飯盒裡,也不忘精致的擺盤,埃德溫不忍破壞,索性直接用飯盒來用餐。
章頌年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晚飯這頓總算吃了頓好的,吃飽後他也慢慢把晚上惹人不悅的醉漢攔路拋之腦後。
飯盒不是一次性的,吃完飯章頌年自覺去洗飯盒,埃德溫目光緊盯著他背影,淩晨那股本就沒滅掉的火複燃,熊熊火焰燃燒著他的理智,他迫不及待伸出手從背後抱住了章頌年,嘴唇落在他耳邊臉頰上,一下下溫柔親著。
章頌年甩乾手上的水分,歪頭把臉跟他湊得更近方便他親,他嘟囔道:“還沒洗澡呢。”
埃德溫掰過他的下巴,嘴唇吻上了他的嘴唇,舌尖熟練探了進去,“沒事,做完洗,浴室有浴缸呢,我們還能一起洗。”
嘴唇被堵住,章頌年完全發不出聲音,他抬手虛攔了下,耳朵紅透了,“你早就想這個了吧?”
埃德溫胡亂嗯了句,不再滿足於簡單的口水交換,攔腰把他抱起來扔到了床上,兩個人許久沒做了,他擔心章頌年身體受不住,隻能耐著性子慢慢來,先從他耳朵開始,從上到下溫柔舔舐。
章頌年耳垂被他含在嘴裡,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頰,他伸手急切圈住了埃德溫的脖子,暗示他可以快些進行下一步了,埃德溫卻一改往日的強勢,輕柔吸吮著他的唇瓣,細細研磨。
章頌年哪見過他這麼磨蹭過,擔心是淩晨那會兒下手太重真傷到他了,心裡暗暗嘀咕:“不會真被我捏壞了吧?”
他心虛,本來隻把這句話放心裡想想,誰知道一個不防當著埃德溫的麵直接開口說了出來。
埃德溫感覺兜頭被澆了一桶油,一把火燃得更旺了,大有燎原之勢,被最愛的人懷疑自己製造幸福的能力,他怎麼能忍!埃德溫氣得不行,伸手指著床邊的木色矮櫃,跟下戰書似的,牙齒輕磨他耳垂,往小巧的耳朵裡渡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說什麼呢,看到那個櫃子了嗎?二層全是避孕套,我能讓你三天下不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