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林紓花追著董維係進入製片廠舊宿舍, 在踏上樓梯的瞬間,她環顧左右, 不知為何, 卻對這截樓梯感到幾分熟悉。

她躊躇片刻,還是拿出自己手機,悄悄給鬱隊長發了條短信, 才躡手躡腳上樓,貼著樓梯轉角, 斜斜探出一點腦袋。

林紓花也不敢靠太近, 害怕被發現。

董維係在一間宿舍門口停下, 深呼吸後抬手輕輕敲門。門內無人回應,董維係將宿舍門推開了一條細縫,謹慎的環顧左右, 確定無人跟蹤後方才閃身進去,反手把門關上。

隨著那扇門關上, 藏在走廊拐角的林紓花也迅速走到門後,悄悄將耳朵貼到了門上。

門內。

寸頭男和楊大力還昏迷著, 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董維係白嫩的娃娃臉皺起,頗為嫌棄這股味道。他看向蹲在寸頭男麵前的中年男人:“有搜到什麼嗎?”

李成華搖頭:“動手的人很謹慎, 連內褲都給扒了,一點多餘的信息都沒有留下。”

董維係心知肚明是陳乙動的手,但在李成華麵前仍舊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眉頭緊皺:“你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你去警察局給那群條子洗記憶,就沒有找到動手的人?”李成華瞥他,神色不善。

董維係故作鎮定:“隻知道這個男的和楊大力都是市公安那邊帶來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銅鈴隻能洗掉一部分記憶,又不是真正的催眠。市公安那群人想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

李成華冷笑:“你最好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我出事了,你也跑不掉。”

董維係砸了咂舌,麵露幾分不快。他兩手揣在警服外套裡,不緊不慢轉移了話題:“楊桃找到了嗎?”

提及楊桃,李成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甚至於陰冷起來。

無需他回答,光看他這臉色,董維係便知道結果了。

片刻沉默過去,李成華冷笑:“反正她跑進了神廟裡麵,不可能活著出來。”

董維係:“人不齊,那祭祀還要繼續嗎?”

提及祭祀,李成華臉上露出幾分煩躁:“繼續——怎麼不繼續?不就是缺人嗎?剛好這裡暈了兩個,就拿他們補上!”

說完,李成華眼神陰冷的瞥向地麵暈倒的二人。他的目光令董維係有些不舒服,董維係皺著眉轉開臉,道:“那你先把這兩個人帶走,我來處理屋子裡的痕跡。”

李成華點了點頭,走過去將暈倒的二人拎起。

楊大力還好,但寸頭男體積著實不小,李成華第一下沒能將他拎起來,便決定先把楊大力拖下去,讓董維係看著寸頭男。

門外林紓花聽見動靜,連忙閃身藏進隔壁宿舍。她動作又快又輕,若換成普通人必然無法察覺林紓花這一係列動作所發出的聲音——但偏偏托著楊大力從走廊而過的李成華,眼角餘光一瞥林紓花藏身的宿舍,目光往下移,落到宿舍門門縫上,那裡正露著一雙鞋子。

他嘴角翹起,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轉頭若無其事的拖著楊大力下樓。

屋內林紓花聽著李成華離開的動靜,咽了咽口水。

她身處的這間宿舍牆壁破了一個大洞,大洞隔壁就是董維係和寸頭男。林紓花緊貼著宿舍門,小心翼翼挪到牆壁邊貼牆而站,手摸到自己外套內的槍/套上。

*

陳乙從望遠鏡裡清楚看見林紓花躲進了隔壁宿舍,李成華拖著一個人從舊宿舍走廊過去。

當李成華的臉出現在鏡頭裡麵時,陳乙有幾分意外。但他很快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李棠稚是沼澤地裡的怪物,李成華自然不可能是她真正的父親。

李成華和李棠稚朝夕相處,不可能沒有發現李棠稚的異常之處。若李成華也是地心會的成員,而地心會又和李棠稚息息相關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過去了。

他把望遠鏡往書包裡一塞,借著幾個大塊的混凝土廢墟遮擋,迅速接近了舊宿舍所在地。

正好李成華拖著昏迷的楊大力從樓上下來,宿舍樓底下就停著李成華的改造輪。

改造輪四麵都被封起來了,李成華推開拉門將楊大力塞進去,然後把拉門反鎖。拽了拽拉門上鎖,確認鎖很結實後,李成華滿意的點點頭,又折回舊宿舍樓。

但這次回去他刻意放輕了腳步,貼著牆根偷偷摸摸上去。

眼見李成華離開,陳乙快步走到拉門麵前,湊近鎖孔看了看鎖芯:是市麵上常見的老鎖,對於陳乙來說,要撬開這樣的鎖並不算很難。

陳乙隔著窗戶玻璃的部分看了眼躺在裡麵尚未醒來的楊大力:楊大力肩膀上的傷口雖然已經被陳乙妥善處理過,但因為李成華剛才的暴力拖曳,此刻又在雪白紗布下隱約透出一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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