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異常脆弱的怪談(2 / 2)

確認這堆東西是無害的之後,陳乙越發感到迷惑。

他低頭看著地麵的白紗:……這麼容易,就殺死了?

能殺死怪談的神秘怪談,用幾枚秘銀子彈就可以殺死嗎?

正當陳乙研究這團白紗的時候,一層粘稠的血從樓梯上流淌下來。他的注意力立刻被那層血液奪走,同時他也注意到空氣中的紅霧變淡了,就好像當初在林下縣的時候一樣。

李棠稚踩著那層蠕動的血液走下來,她的裙擺一如今天剛出門時那樣潔白乾淨,堆疊的蕾絲邊緣纖薄美麗。

她站在樓梯的最高層,垂眼,居高臨下的望著陳乙。

而陳乙正仰頭望著她。

淡緋色霧氣浮動。

李棠稚眨了眨眼,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她拎起裙擺三兩步跑下樓梯,在距離陳乙還有三四階距離時墊腳跳進他懷裡。

陳乙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伸出雙手接住她。

少女帶著甜膩氣味的身體嚴絲縫合的貼在自己懷裡,這讓陳乙在慌張之餘又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候李棠稚摟住他脖子,眼睛亮晶晶的抬起頭:“我現在有腿啦!力量恢複得比以前更強了!”

陳乙也由衷的為李棠稚高興,摸了摸她的腦袋:“嗯,那很好。”

李棠稚:“為了慶祝,我們去吃KFC吧?我想喝可樂!”

陳乙回憶了一下李棠稚最近喝可樂的頻率,忍不住:“你會可樂上癮的。”

“我才不會!”李棠稚微微抬著下巴,神色驕傲,“我是怪談,又不是人,才不會可樂上癮呢。”

“可樂!可樂!我要喝可樂!”

最後還是去了KFC,陳乙給李棠稚點了兩杯可樂,給自己點了一杯,又另外點了個雙人套餐。

他不喝可樂,套餐也隻吃了沙拉,剩餘的都被李棠稚風卷殘雲解決掉了。她看起來很餓,吃東西時兩隻眼睛都在放光,一口氣吃完雙人套餐後還嚷著餓。

於是陳乙又去前台給她點了份全家桶。

見李棠稚在認真的吃東西,陳乙覺得趁著這個機會問出自己的疑惑:“你之前有和我說過,沒有破魔紋的秘銀子/彈,是沒辦法真正傷害到怪談的,對嗎?”

李棠稚嘴裡咬著雞腿,嗚嗚呀呀的點頭。

雖然她因為嘴裡包著食物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但陳乙能明白她的意思。

陳乙:“可是,今天在楊家彆墅裡,我用秘銀子/彈……殺死了一個怪談。”

李棠稚詫異的抬頭,她抬頭時甚至都還不忘咀嚼自己嘴巴裡的炸雞腿,隻是呆滯的表情和嘴巴邊的食物殘渣,使得李棠稚那張即使精致漂亮的臉,也顯得有些不太聰明。

陳乙從旁邊抽紙盒裡抽了一張麵紙,自然而然用麵紙把李棠稚擦了嘴角。

李棠稚眉頭一皺:“用秘銀子/彈,殺死了一個怪談?”

陳乙補充:“那個怪談身上還有白色紗布,就和我們在聖瑪麗大教堂看見的一樣。”

李棠稚眨了眨眼,困惑的自言自語:“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呀。用秘銀子/彈就能殺死怪談……你確定那是怪談,而不是被怪談汙染的附屬嗎?”

陳乙也跟著皺眉,回憶那個單薄的白色剪影。

說實話,被李棠稚這麼一說,他也變得不確定起來。畢竟一個怪談就這樣輕易的被殺死了,總讓陳乙也感到虛幻。

“……我不確定,但她在裡世界來去自如,而且,看起來可以思考和溝通的樣子。”

陳乙還記得他和白色剪影直視卻沒有出現精神崩潰時,怪談臉上那困惑的表情。

說明在祂的認知裡,任何與祂對視的普通人都應該精神崩潰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

李棠稚吸了一大口可樂,臉頰鼓起。

分明是個幼稚可愛的動作,偏偏她又露出嚴肅思考的問題。原本正在思考問題的陳乙,忍不住被李棠稚吸引了視線,眼角餘光往她身上一瞥;李棠稚沒注意,三兩口把可樂咽下去。

陳乙覺得有點可惜。

早知道就拍照了。

李棠稚:“說實話,按照你這個描述,她是怪談的可能性要遠高於普通怪物的可能性。”

“但如果真的是怪談——”李棠稚想要用摸下巴的姿勢表示自己有在思考,但是抬起手之後又發現自己的手剛拿過炸雞腿,油膩膩的。

於是她又若無其事的將手放下,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那會不會和教堂裡被殺死的怪談有關?”

“畢竟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怪談能被殺死的。”

陳乙和李棠稚討論了半天,但仍舊沒有討論出結果。畢竟裡世界的怪談太多太多了,以李棠稚現有的經驗,根本無法確定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專門殺死怪談的怪談。

最後陳乙還是決定再回聖瑪麗大教堂看看。

那個教堂裡還殘存著怪談的屍體,如果不想個辦法及時處理掉的話,及時已經死亡,祂身上的汙染也會不受控製的擴散。李棠稚現在恢複了一部分力量,雖然還沒有完全回到自己最強的時候,但要把一個怪談的屍體扔回裡世界還是綽綽有餘的。

兩人搭乘公交車回到學校,陳乙一進校門就直奔聖瑪麗大教堂——他記得正門確實有幾個警察拉著警戒線,所以他打算從側麵牆壁走過去。

這一路都走得很順利,陳乙本來就是小心謹慎的人。

他很快就繞開正門警察的看守溜到了教堂牆壁的一側;因為之前的火災,教堂窗戶就一直保持敞開的姿勢沒有改變過。

陳乙翻過窗戶爬進教堂裡麵,落地後拍了拍自己手掌心沾到的黑灰。

李棠稚已經在教堂裡麵了。

她站在那個煙熏火燎的黑色高台上,身後是黃色警戒線,身前是碩大的耶穌受難像。

在耶穌受難像的胸口,卻被釘著一個真正的神父。

乾涸的金色血液幾乎覆蓋了神父的全身,順著雕像身上的褶皺一直流到地上。

但是……

原本趴在雕像頂端的那隻怪談屍體不見了!

陳乙眉頭微皺,快步上前,抬手掀起黃色警戒線。李棠稚回頭,臉上表情也十分凝重:“那隻怪談的屍體不見了,而且不僅是屍體,連氣味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陳乙:“……會不會是被拖進裡世界了?”

李棠稚搖頭:“我站在這裡就能感覺到,裡世界也沒有祂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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