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退下,白霄倐地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我去看看他,你繼續守著展機,不要讓任何人打擾,那事自己去零那兒領罰。”
白霄犀利的眼神像是掉入冰渣子似得,宛若空氣都凝了一層霜,“那事”指的是管家被放進去的事,雖然事後處理了乾淨,但回想到疏忽,白霄依舊麵色不好,好看的:。
一個經曆了白家三代的老管家,要背叛也來的如此容易,人性總在偶爾流溢出的空隙間鑽入。
白廉樺已經從ICU病房轉到普通病房,當白霄來到床前才發現白廉樺早就醒了,隻是不聲不響的盯著白色的天花板,黑溜溜的眼珠和那眉宇間和白霄非常神似,隻是遺傳自母親的美貌使他更柔和了一些,他額頭上還纏著幾層紗布,隱約染開了玫瑰似得印記。
那黑溜溜的眼珠像是要透過牆壁,看著什麼,隻是遙遠記憶中孩子那膽怯幾乎消失了蹤影,反倒是寂繆深的不見底,到底留著自己的血脈,見兒子這樣也有些難受了,“醒了就好好配合醫生治療,不要胡鬨。”
白廉樺的安靜的眼神轉了過來,落到白霄的身影上,對上那雙清冷中似帶著稍縱即逝疼惜的眼神,隻是滯了滯了,空茫逐漸消散。
再次看到白霄,恍若隔世。
精光一閃而過,嘴角還殘留著沒有來得及撫平的恨意和譏誚,執著著:“我要見大哥。”
並沒有忽略二子的表情,白霄有些莫名,“展機剛睡下,不要吵醒他。”
白廉樺無動於衷,輕啟薄唇,“我要見大哥!”
若是還是重生前的白家二少,指不定白霄這話一說,就心疼開了,自然而然配合治療以期早日見到哥哥,但現在的白廉樺,卻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白霄難得的溫和解釋。
本就沒多少血色的細白小臉泛著黑青色,一雙發紫的唇上下顫抖的幾乎合不到一起,顯然說這幾句話已經耗儘了二少的力氣。
也許二少這次語氣加重牽動了麵部神經,一時間連筋帶骨的痛,痛的幾乎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但腦中的執念卻是沒絲毫動搖,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見過想了一世念了一世的哥哥了。
白霄能清晰的看到白廉樺痛的肌膚緊繃抽筋,驟然不悅的沉下臉。“你該學會自己長大,等你病情穩定我會讓人送你出去治療,見見外麵的世麵有助於你的未來。”
宛若所有關心愛子的父親,這話說的父意濃濃,但說者聽者都感覺不到絲毫溫情,也許是氣極,怒火猶如要燃燒自己所有的器官,白廉樺並沒有爆發,上輩子的曆練給了他一顆懂得隱忍的心,反而牽扯出冷淡到極致的聲音,“為了你那見不得……光的齷齪欲.望,要將……所有人都趕出大哥的視野外嗎……”
最後一個詞像是用儘了所有力氣,白霄遽然回頭的時候,白二少又再次昏了過去。
當黑人看到白霄鐵青著一張臉從病房裡出來,暗道不好,不知道二少說了什麼能把向來自控的白霄氣成這樣,這下連唇角都像是鋼線似得緊繃著。
但這事卻是不得不報告了,注意著白霄的臉色緩緩開口:“易家少爺和老爺在外等著,說是來看望大少的。”
易品郭對白大少做的事情說到底上不了台麵又進行的隱秘,但這世界沒不透風的牆,特彆是在白霄的授意下,剛執行完特殊任務的易老爺就知道了兒子做的混事,還沒回家坐熱椅子就領著不著調的兒子趕來醫院了。
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自然不會明麵上撕破臉皮,說的好聽是來看病人,但易老爺是長輩,哪裡有長輩這種時候拜訪晚輩,又有個中校的頭銜,到那兒易家都是橫著走的,這次低頭也是因為這糟事,心照不宣這是為了給闖禍的兒子來護航了。
作者有話要說: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向大家鄭重道歉,對不起!
兩個淩晨總算搞定了一章,繼續碼下一章,儘量能隔日更,要是下次有長時間不更新的話,會首頁通知,以免大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