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簡單啊,長航公安局相當於港航企業的內保,所以也叫港航公安。他們的工資有一半是港區發的,還有一半來自幾大長江客運公司。彆的不說,就說客輪上的乘警和客運碼頭的民警,如果客運公司倒閉,客輪停航了,那麼多乘警和碼頭民警不就沒飯吃了麼。”
“長航公安不是正式民警?”
“話不能這麼說,他們是公安民警,有執法權,但不是公務員編製。”
“三兒明明可以去看大閱兵,卻被長航公安局叫過去調查事故,想想真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
老葛不同意“兒媳婦”的觀點,一邊招呼韓工喝茶,一邊笑道:“鹹魚又不是沒見過世麵,像這樣活動參加一次就行了,參加太多沒意義,甚至沒好處。”
“葛叔,這是五十年大慶,怎麼就沒意義!”
“我不是說五十年大慶沒意義,我是說鹹魚總去首都參加表彰和活動沒什麼意義。”
看著“兒子”、“兒媳”和韓工兩口子欲言又止的樣子,老葛耐心地解釋道:“你們想想,一個人如果三天兩頭接受上級表彰,總是去上級單位開會,本單位領導會怎麼看,本單位同事會怎麼想?”
韓工低聲問:“領導會不高興,同事會妒忌?”
“這樣的人哪個單位都有,你們仔細想想,身邊有沒有。”
老葛磕磕煙灰,笑道:“前段時間說陵海預備役營贏者通吃,在榮譽和表彰這件事上,隻要是上級單位又都喜歡找熟臉。畢竟知根知底,知道表彰你不會有問題,或者說你不會犯錯誤,不會出問題。這就導致每次搞評選、每次開表彰大會,都是那幾個老麵孔。”
老葛這一說,韓工和徐浩然猛然意識到以前的單位真有這樣的“先進”和“模範”,領導確實不太喜歡,同事們也確實妒忌。
畢竟工作是大家夥兒乾的,憑什麼好處全歸你?
而且有些被表彰的人,工作成績和個人能力甚至不如彆人。
老葛等韓工和徐浩然“消化”完,接著道:“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級彆越高的領導工作調動越頻繁,你總往上級單位跑,現在的上級領導看重你,不等於下一任領導也會看重。現在跳的越高,將來摔的就越重。總之,風頭出多了不好。”
“有道理,葛叔,聽你這麼一說,我發現鹹魚不去首都真算不上可惜。”
“這方麵鹹魚得到了你父親的真傳,你父親健在時從來不參加這類活動。他雖然不參加這樣的活動,但誰也不敢不把他當回事。”
老葛敲敲小茶幾,意味深長地強調道:“不管做什麼工作,不管在哪個單位,都要站穩,都要站踏實。隻有守好自己的基本盤,上級將來不管發生什麼變化,你都不會受多大影響。”
朱大姐不喜歡開會,不喜歡湊熱鬨,甚至不喜歡秦副市長總是出席各種活動。
她很認同老葛的觀點,深以為然地說:“鹹魚去隻是個觀禮的嘉賓,可觀禮的嘉賓多了,等會兒看直播你們就知道有多少。鹹魚去隻能站天安門城樓兩邊的觀禮台上,甚至隻能站在後麵,又上不了天安門城樓。他究竟有沒有去,真正的大領導根本不會關注。除了感受下氣氛,其他真沒什麼。”
“朱局這話說在點子上。”
老葛回想起去參加全國抗洪總結表彰大會的情景,嘿嘿笑道:“說起來我也是去過人民大會堂的人,可事實上就領導人剛走上主席台時很激動。”
徐浩然好奇地問:“後來就不激動了?”
“人民大會堂太大,我們坐在後麵,我眼睛又不是很好,隻能看見領導人的身影,看不清長什麼樣。開會那天起的又早,總s記講話的時候我困的厲害,開始打瞌睡。”
“總s記在台上講話,你在台下打瞌睡!”
“不隻是打瞌睡,而是睡著了。”
“真的假的?”
“真的。”
老葛嘿嘿笑道:“這是跟你們說的,出了門我可不承認,當時真迷迷湖湖睡著了。交通部代表團的同誌總推我,說我打呼嚕,呼嚕的聲音還挺響。可能開會開多了,一開會就這樣,反正就是控製不住,一直睡到散會,葉書記讓郝秋生喊我去前麵拍照留念。”
徐浩然佩服的高山仰止,豎起大拇指笑道:“葛叔,你牛!”
“牛什麼牛,這很正常。”
老葛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鹹魚後來去參加全軍抗洪表彰大會,不一樣在會場上睡大覺嗎?每次開兩會,開黨代會,年紀大的代表一樣在會場上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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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章,第二章稍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