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上下滾動,許澗不動聲色地輕輕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也許是許澗動作幅度太小,秦沉沒察覺,還是沒鬆手。
雖然許澗衣袖垂下遮住了他的手腕和秦沉的手,手又被他們兩人的身體擋著,彆人根本看不見,但他卻很在意,覺得被秦沉握住的地方滾燙。
莫名不自在。
就在許澗猶豫要不要直接提醒秦沉的時候,穿著道袍的男人目光在他和秦沉兩人臉上一一掃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突然笑吟吟開口:
“今日相遇也是緣分,先生要不要算一卦?免費,就當賠禮。”
秦沉盯著小|胡子看,小|胡子看著四十來歲,聲音聽著倒年輕清亮,聲音和樣貌不太符合。
但是秦沉仔細打量了他幾秒,確認小|胡子沒化妝,胡子細紋什麼的也不是假的。
許澗聽後一愣,轉頭看小|胡子:“啊?”
這台詞,這服飾……許澗懵了——算卦?
看著老神在在的小|胡子,許澗沉默了兩秒,隨後反手握住秦沉的手,把他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湊近他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問:
“他是不是還沒出戲?”
穿個道袍就真以為自己會算卦了?
許澗說這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音量低得幾乎隻剩下氣音,秦沉都能感受到他說話時的呼吸鑽進自己耳朵裡,有些癢。
因為離得近,秦沉聽清楚了許澗的話,但還沒等他開口,小|胡子卻笑了:
“先生不信我?”
許澗一驚,轉頭:“你聽見了?”
他聲音都這麼小了還能聽見?
秦沉也有些意外,抬眼看小|胡子。
小|胡子卻不答,抬手撥了一下旗幟上垂下來的布條,再次開口問:
“先生算卦嗎?”
對上小|胡子笑吟吟的眼,許澗下意識轉眼看秦沉,那意思——算嗎?
小|胡子眼角雖然有細紋,眼睛卻很亮,眼尾狹長,被他這麼一掃,許澗心驀地重重一跳,突然就拿不定主意了。
理智告訴他這隻是一個沒出戲的敬業演員,但直覺又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
接收到許澗的信號,秦沉輕輕捏了捏他的腕骨讓他淡定,然後看小|胡子,平靜開口:
“你會算什麼?”
小|胡子轉了一下手中的竹竿,拖長了聲調:“天命人事福禍緣,無所不知,先生想算什麼?”
秦沉聞言點點頭,隨後一指許澗:“他,你能算出什麼說什麼。”
被點名的許澗:“?”
小|胡子眼睛微眯,盯著許澗的臉看了一陣,最後摸著自己的胡子搖頭歎氣,緩緩開口:
“印堂灰,陽氣不足,本該死之人,不祥。”
聽了小|胡子的話,許澗一愣,秦沉眉頭一擰,低聲嗬斥:
“胡說什麼?”
被嗬斥的小|胡子也不生氣,無視臉色瞬間沉下來的秦沉,定定地望著許澗,語氣嚴肅:
“鬼門關轉一圈,你雖大難不死,但如今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被他看一眼,許澗突然背脊發涼,有種自己整個人都被麵前這個小|胡子看透的感覺,聞言下意識問:
“那長久之計是什麼?”
秦沉死死盯著小|胡子不說話了,臉色還是很難看。
許澗出過車禍,的確是大難不死,去鬼門關轉了一圈。
這個穿著道袍的的小|胡子,說不定真的知道什麼。
放在以前,不管是秦沉還是許澗,都不會相信這些怪力亂神、子虛烏有的事,他們相信科學。
但是許澗變貓是真實發生的,已經容不得他們不信這世上的確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存在。
而且就發生在他們身邊。
小|胡子既然能看出許澗是大難不死,說明他還是有幾分真本事。
現在許澗和秦沉看小|胡子的眼神都和剛才不一樣了,屏息等著他的回答。
然而在秦沉和許澗的注視下,小|胡子卻悠悠哉哉從寬大的道袍袖口中掏了半晌,最後掏出手機,笑眯眯地對兩人晃了晃:
“差點衝撞你,一卦是賠禮道歉,至於解決辦法,那是另外的價錢。”
許澗&秦沉:“???”
本來穿著道袍的小|胡子拿出手機已經讓許澗覺得滿滿違和感了,等他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了低頭一看,就見他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某支付軟件的收款碼。
許澗:“……”
看來是他想多了,這小|胡子不是什麼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大師,就是現代人。
詭異地沉默了兩秒,秦沉率先開口:
“多少錢?”
小|胡子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
許澗想說一百,但想著現在通貨膨|脹,於是遲疑著問:“一千?”
一千塊,有點貴,但勉強能接受。
小|胡子笑著搖頭。
許澗皺眉:“難道你要一萬?”
這可就太貴了,宰人呢?
小|胡子繼續搖頭,一字一頓緩緩開口:“一百萬。”
許澗:“!!!”
一百萬?!!
許澗聽了差點跳起來,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怎麼不去搶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