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隻是開玩笑,沒打算能聽到許澗的回答,而許澗聽後卻很認真地在心裡想了想,最後得出結論:
試鏡成功是很激動開心沒錯,但能和秦沉一起拍戲,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格!格*黨&
能給雙金影帝秦沉做配的機會難得,更何況還有偶像沈席。
現在能演戲不說,還能和秦沉、沈席一起拍戲,許澗覺得今天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見許澗眼裡眉眼中滿是喜意,秦沉覺得這人的貓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於是開口提醒:
“先彆忙著高興,試鏡雖然過了,但還有夜戲的問題。”
許澗臉上的笑意一僵——對啊,還有夜戲,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他每天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就會變貓,要是有夜戲的話……
徐風的戲份不多,秦沉剛才大概看了一眼劇本,夜戲就一場,就是徐風殺青的那場戲:
夜色中,周圍倒著自己的手下,一身狼狽的徐風劫持了一個小女孩和俞修對峙。
徐風腿中了一槍,臉頰滿是擦傷,嘴角的血流到下巴,而他像是沒知覺一般渾然不在意。
手中的槍抵在小女孩的下顎,徐風對舉槍瞄準自己的俞修露出一個扭曲又神經質的笑容,語氣出奇溫柔,就像對情人囈語輕緩開口:
“親愛的俞警官,你說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手快?”
徐風已經扣住扳機,臉上卻不見害怕,甚至眼裡全是躍躍欲試:
“我知道你們的狙擊手已經瞄準我,就是可惜小茉莉了。”
“你要開槍嗎?”
隻要徐風手勁一鬆,槍膛的子彈就會射|出,所以俞修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他手脫力走火。
劇情發展到現在,徐風知自己大勢已去,他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連自己親姐姐的女兒小茉莉都不放過,成為和俞修對賭的籌碼……
望著呆住的許澗,秦沉又問:“你知道你有幾場夜戲嗎?”
許澗心涼了半截,搖頭:“不知道。”
許澗沒有看過徐風的劇本,試鏡也是導演臨時隨便找的一段。
秦沉抬起右手,五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許澗麵前晃了晃。
望著秦沉修長好看的手指,許澗無心觀賞,剩下那半截心也涼了:“五場?”
說好的隻是一個戲份不重的配角呢?!
在許澗震驚的注視下,秦沉又緩緩收起四根手指,用剩下的食指彈了一下他腦門:
“回答錯誤,一場。”
許澗吃痛,抬手捂自己腦門看他:“?”
就一場你伸五根手指頭做什麼?手好看了不起啊?
還回答錯誤,你比個五讓人猜一,這是為難他胖澗。
揉了揉自己額頭,許澗嚴重懷疑被秦沉彈的地方紅了,不滿小聲道:
“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有五場。”
對上許澗控訴的眼神,秦沉低笑一聲,開口道:
“雖然就一夜戲,但那是電影的一個小高|潮,肯定會反複拍好幾條,然後從中選效果最好的剪進正片,所以……”
秦沉說到這裡頓了頓:“……你可能要被我‘殺’死好多次了。”
本來就是夜戲,要是導演一直不滿意,等能收工都不知道幾點了。
還沒看劇本、不知道劇情的許澗:“?”
聽秦沉說完,許澗若有所思,最後看他:“我到時候好好表現!”
爭取一遍過!
秦沉相信許澗的實力,但還是點頭:“嗯,我們到時候見機行|事。”
…………
《殺伐者》的故事背景是民國時期,劇組這次所在的取景地是全國有名的影視基地。
基地很大,每天都有不同劇組來取景拍攝,今天除了秦沉他們劇組之外,還有不少其他劇組的人,周圍還有很多等待工作機會的群演。
外麵街上穿什麼衣服的都有,秦沉看了一眼,偏頭看許澗:
“轉轉?”
許澗之前沒有來過這個影視基地,覺得參觀一下也不錯,於是點頭。
影視基地最不缺的就是明星演員,所以秦沉在裡麵也不用戴墨鏡口罩,不怕被人認出來。
許澗他們走的這條道兩旁很多建築物,有些地方坐或站著紮堆的群演,什麼年齡的都有。
許澗看著周圍的人,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解約後他怎麼就沒想到來影視基地蹲守當群演呢?
大家都是演炮灰的,但他之前六年拍的戲加起來,說不定還沒這些群演半年拍的多……
想到這裡,許澗心情複雜。
“走路專心。”
就在許澗走神的時候,他身邊的秦沉突然伸手拉了他一把。
許澗被秦沉的力道帶進他懷裡,肩膀撞上他的胸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
“對不住,差點撞到你了。”
許澗扭頭,就見自己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男人。
男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有兩撇小|胡子,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道袍,外罩著白色紗衣,右手還握著一根細長的青竹竿,上麵掛著一麵旗幟。
白底藍邊的旗幟上,‘天機神算’四個字龍飛鳳舞。
看見眼前穿著打扮明顯跟自己不是一個朝代的男人,許澗恍然有種時空錯亂感,下一秒反應過來應該是哪個劇組的演員。
仔細看了看男人,許澗確認自己之前沒有見過他,看來也是影視基地的群演。
許澗對男人笑笑:“沒事,是我光顧著想事情,沒注意到你。”
說完後許澗又垂眼瞧了瞧自己手腕上某人的手。
剛才秦沉拉了許澗一把後,也不知道他是忘了還是怎樣,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沒鬆開許澗的手腕。
見秦沉修長的手指扣在自己手腕上,許澗沒來由覺得嗓子有些乾澀,心跳也逐漸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