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賠?你知道她衣服多少錢嗎你就賠?”
說完之後她愣住了……
嘶!
這不是她惡毒炮灰的台詞嗎?
果然,她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看她的目光頓時就變得不對勁了。
甚至有人站起來指責她們倆。
“人家都說不是故意的,一件衣服而已,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對啊對啊,就一件衣服,洗了不就行了嗎?”
“看把人家小姑娘給逼得,虧你們還是同學……”
沈知意:“……”
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輕輕的按在了沈知意的肩膀上,少年的眉梢帶著幾分冷意,狹長的雙眸朝著人群望去。
“既然你們覺得一件衣服值不了幾個錢,那麻煩各位好心人替她賠吧。”他望向薑雁,“告訴他們,你的裙子多少錢的?”
薑雁道,“五萬八,昨天剛買的,就穿了半天,給各位抹個零吧,五萬,不信的話我可以提供商場的發票。”
一聽五萬多,不止那些為顧盼打抱不平的人變了臉色,就連跪在地上的顧盼小臉也是止不住的發白。
宋時樾涼涼的掃過人群,“各位誰先付款?”
有人忍不住道,“她一個還在讀書的小姑娘,哪裡來的這麼多錢?五萬塊錢對她這種有錢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何必要為難她。”
薑雁硬生生的給氣笑了,“合著我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是我讓她潑我的嗎?當個服務員都當不明白,就這樣也好意思讓她上崗?”
她冷著臉道,“你們老板呢?讓她來給我一個說法?”
宋時樾道,“已經打電話通知老板了,在來的路上。”
他抓住沈知意的手臂,上麵被濺到了一些咖啡,他掏出紙巾把她手上的咖啡漬擦乾淨,然後捏了捏她的手,無聲的安慰她。
老板來得很快。
他一進來看見渾身汙漬的薑雁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那件衣服他認識,薑雁沒有說謊,五萬還是她往低了報的。
老板一把扯起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顧盼,低聲罵她,“你看看你乾的好事,第一天上班就給我弄這麼大的幺蛾子!早上的時候不是培訓過嗎?怎麼會把咖啡潑到客人身上?”
顧盼隻會埋著頭一個勁的哭,嘴裡除了對不起就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隻能問旁邊的宋時樾,“這是怎麼回事?”
宋時樾道,“我也不清楚,等看見的時候她就把手裡的咖啡潑了出去,全灑在這位客人的裙子上了。”
老板狠狠的瞪了顧盼一眼,和薑雁賠笑道,“這位女士,非常抱歉,她是今天剛招來的員工,業務還不是很熟練。她是附近的學生,我看她家庭比較困難才同意她來上班的,你這裙子先給我我們清洗,如果實在洗不掉上麵的汙漬的話再賠償您一定的金額,你看這樣可以嗎?”
他替顧盼講好話,“她就是一個學生,五萬塊錢都夠她讀三年高中了,小姑娘嘛,蠻不容易的。”
老板都這麼說了,薑雁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的確錯在顧盼,但大家還是同學,她也不想把事情鬨得很難看。
她還沒說什麼,倒是顧盼一把扯開老板的手。
“是,我是很窮,但不需要你們可憐我,也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同情我,不就是五萬嗎?我賠還不行?”
老板一度被她的不識抬舉氣笑了,“行,你想賠是吧?那你就賠!這位客人的衣服看樣子也洗不乾淨了,上班第一天就鬨出這麼嚴重的事故,我看你明天也不用來了。”
顧盼不說話,隻是站在原地默默的流淚,大有一種全世界都在欺負她的感覺。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咖啡廳外麵走了進來,他伸手出手拽住了顧盼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
“我倒是長見識了,一群人圍著欺負一個小姑娘。”
老板看見少年那張桀驁不馴的臉時,頓時覺得自己幾天開門的時候肯定沒看好黃曆。
他賠笑道,“曲少,是這位新來的員工端咖啡不小心把咖啡灑到客人身上,客人的裙子完全不能穿了。”
“所以呢?”曲恒擰著眉,“你們就讓她賠嗎?”
不然呢?
老板的臉也冷了下來。
他是老板,又不是慈善家,願意給她求情還是看她一個小姑娘可憐。
曲恒伸手把顧盼臉上的淚水擦乾淨,柔聲問她,“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顧盼抬起眼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宋時樾,發現他的目光全在沈知意身上時,眼底不由自主的爬上了一抹幽怨。
她垂下了眼,像是一個被欺負得狠了的幼獸一般瑟縮著躲到曲恒身後尋求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