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呼嘯,腳下的甲板起起伏伏,邵麟隻覺得天旋地轉,下意識地放棄了與指揮部的通訊。
那次,他了解到“海上絲路”卷土重來,而為首者、也就是玫瑰信物的擁有人,被大家稱為“父親”。
再後來,邵麟有一段記憶的缺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被人下了肌肉鬆弛劑。隱約中,他見過那個“父親”,他隻看到了一個魁梧的背影,那人卻始終不願拿正臉瞧他。
那人說——
阿麟,你真是讓我失望。
可是,他到底是誰呢?
……
邵麟一晚上睡得極不安穩,感覺還沒休息幾個小時,六點就被哈崽給準時“舔”醒。哈崽雖說在警校表現糟糕,但也已經成功改掉了諸多壞毛病,比如從“早起一邊叫一邊給主人做心肺複蘇”變成了“早起溫柔地給主人一口親親”。
邵麟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男人,心想自己怎麼在夏熠床上,隨著大腦緩緩轉動,內心在一聲“臥槽”之後,升起一絲類似炮友事後興奮又後悔的情緒。
當然,這特麼還沒打炮呢。
哈崽見邵麟醒了,又踩著胸去舔夏熠。夏熠總共也才睡了三個小時,這會兒睡得正沉。他側身,下意識地扭開了頭,順手一把摟住哈崽,哼哼著:“彆舔我。”
毛茸茸的狗狗聞言,又舔了舔主人的臉頰。
夏熠掙紮著,又嘟噥了一聲:“麟麟,彆舔了。”說著他在床上扭動了一下,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眉心微蹙,雙頰泛紅
,閉著雙眼一副尷尬又羞赧的模樣。
邵麟看向夏熠的目光在那一刹那溫柔。
其實,他也說不清楚,那些心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是一次次為了案情通宵達旦時,他懵懂又認真的堅持;或許,是那次落水,他用摩爾斯碼敲在艙門上的“WOOF”;或許,是那個人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帶著自己做恐水脫敏練習,讓他終於相信,無論多少次,他都會等在岸口……
又或許,還要更早——那個憨頭憨腦的青年,拿著一份全部選C的問卷,挺拔地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又從窗口矯健地一躍而下。
每一個陽光明媚的笑容,每一句毫無意義的廢話,每一個熾熱堅實的懷抱。
邵麟一手摟住哈崽,把腦袋又抵進了夏熠肩窩,覺得空了十幾年的心口,被一種踏實的感覺填滿。縱使下一秒他就會被人生的巨浪打得粉身碎骨,他也想全心擁抱此刻的幸福。
06.啞巴
休假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最後一天。
鹽泉靠海吃海,城市經濟的主要來源就是漁業,近幾年旅遊業興起,開發了幾個海島,還建了一個“海濱遊樂園”。巨大的摩天輪臨海而立,五顏六色的水上滑梯足足有幾層樓高,但水上項目冬日並不開放,倒是碼頭上熱鬨得很——最近是出海看鯨魚的好時節。
鹽泉市太小,邵麟很快就帶著夏熠玩遍了,兩人閒著也是閒著,就走來公園吹吹風。
這個時候,公園裡所有的音響都插入了一則尋人啟事:“徐雲緋小朋友聽到請注意,徐雲緋小朋友聽到請注意,你的父母正在公園入口處的海豚下等你,請儘快回到出口處。這裡再重複一遍……”
寒假還沒結束,公園裡到處都是跑來跑去的小孩子,兩人也並未在意。
可是,等邵麟與夏熠出海看了一趟鯨魚再回來——當然不幸沒有看到——邵麟再次聽到了那條尋找“徐雲緋小朋友”的廣播……
他不禁蹙眉:“還沒找到啊?”
當然,公園裡走丟個小女孩,與他倆也沒什麼關係,兩人三點左右就回了家。邵麟在回去的路上,特意買了點海鮮,今天是在邵遠家的最後一餐晚飯,由他掌廚給大家做飯。
一回到家裡,邵麟
立馬忙開了,夏熠在一旁當平白添亂的助手,邵家兩老倒是享了清福。飯還沒做好,邵海峰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人聊天。當他得知了兩位的行程後,忍不住提了一嘴,說今天又走丟了一個小女孩,好像就是在海濱公園那邊丟的。
邵麟切菜的手頓時停住:“又?”
邵海峰也是警察,也不知什麼原因,十幾年前,早早地就從刑偵口退下,現在居後線做起了輕鬆的文職,這些事也是聽辦公室同事說的。提起這事,邵海峰也皺起了眉頭:“是啊,好像是說幾年前,公園裡也丟過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又名《小蝌蚪0找爸爸》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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