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曲解了意思,沈河也沒有生氣,恰恰相反,望著沈稚,不由得笑出聲來。
他非得抬手按住臉,才能讓自己停止發笑。
沈河問:“你想做嗎?”
說這句話時,他已經換上平日裡的表情,隨意撥弄著後視鏡上的掛飾。
沈稚坐直身子,原本很平靜,可不知怎麼的,忽然按捺不住細碎的笑意,盛滿嘴角,一股腦地漫出來。
“還好。”她說,“沒有特彆想。”
“那就不做吧。”他回答。
車子發動了。
離開停車場,登上公路,駛入隧道。沈河看向前方,側臉波瀾不驚。
他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在公眾麵前營業過了。
先脫離大眾視野一段時間,反正有作品支撐,影響不到事業,等消停了再回去。
沈河與沈稚是真的還是假的?有的人也開始持懷疑態度。但是,就算是假的又怎樣?隻要他們不主動跳上舞台,管理好爆料,也沒那麼多人閒得無聊來追究。
沈河關注輿論全憑心情,有時候看,有時候不看。
沈稚則任由經紀人打理,工作人員讓她看她就看,工作人員不讓看她就不看。
關係不到自己的人說什麼、做什麼,兩個人都不太上心。
沈稚忽然很想牽沈河的手。
這個念頭來得有些太過突兀了。沈稚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睡眠不足,或者被傳染到間歇性精神失常。
萬幸是沈河正在開車,她再怎麼瘋狂,也不至於什麼都不顧就抓住他。
兩個人都平安無事地到家。
沈河接到習習的工作聯絡,換了輛車就離開。留下沈稚回到家,躺倒在地毯上,思來想去,百無聊賴,最後還是拿劇本蓋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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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娛樂新聞有很多種方式。
一種是錢。能用錢解決的新聞都還好說。畢竟,假如錢都無法擺平,那估計就是至少需要休業整改的黑料了。
另一種則是法律。
大部分明星都不會選擇得罪媒體。
畢竟需要曝光時還得麻煩人家。
所以沈河這一次也私下特意關照了其他幾家,表明了隻針對誹謗者的立場。
大部分平台當時也隻是跟風轉載了他和張清月的照片,但其中有膽子大、路
子野的,為了點擊率太過冒頭,扣上出軌的推斷。
沈河直接起訴誹謗。
不是發完律師函就沒有後文的那種。
沒有嚇唬人的意思,沈河想和對方在法庭上見麵。
他也算是為業界清理危險人物,加上崇娛默許,倒是沒有得罪太多人。
對方找到公司來,聯係習習想要私了。習習傳達沈河一開始的意見——其實她的態度也是中立,畢竟圈子裡為人處事還是圓滑些的好。但沈河撤銷決定的可能性已經歸零,再怎麼說也無濟於事。反正不是什麼大事,強硬一點也好。
沒想到的是,對方態度還挺堅決。
直接過來靜坐了一天。
習習本來沒打算叫沈河,後來轉念一想,能索性死心也是好事,於是聯絡了他。
沈河來時給大家帶了宵夜。
“嗨。”他按住椅背,把人家譴來談判的負責人嚇了一跳,“你吃了飯嗎?”
對方年紀比沈河大,是男性。
雖說的確餓著肚子,但也不是過來吃飯的。更何況還是沈河買的飯。於是張口提起:“我們可以給和解金,麻煩你彆……”
沈河壓根不看他:“我又不缺錢。”
他給同事帶了鹵味和燒烤,自己卻開始衝泡維C泡騰片,一邊甩著塑料包裝一邊朝對方微笑。
雖然這個微笑一點都不友好。
用稍微有些不近人情的方式送走不速之客,沈河吃完藥,又坐了一會兒,準備打道回府,卻突然被習習叫住。
“你挺厲害啊,”習習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拿刀子威脅人家了?”
沈河說:“什麼東西?”
“沈稚怎麼就答應陪你去那鬼地方拍戲了?”習習說。
可沈河卻流露出震驚:“她答應了嗎?”
“我聽良宜的朋友說的。”
沈河詫異到無以複加,助理送他回去,他上樓先去書房找沈稚。
“黃導找你了嗎?”他問。
“你怎麼知道?”
沈稚一邊回答一邊朝門外的助理點頭致意。
“你真的打算去越南?”沈河說。
其實沈稚當時隻不過隨口找了個理由。不過,如今想來,這個借口找得不算太好。為了假裝出國,她難道要有一段時間缺席各項日程嗎?
仔細思考過後,沈稚最終如實相告:
“本來是沒打算的,但現在決定去了。你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沈河滿不在乎:“我有什麼不方便?”
沈稚不由自主想到良宜那位喜愛集郵各色女性的高層:“比如你打算在那叫個美女作陪之類的?”
“……”沈河默默看了她一眼。
沈稚見好就收,心平氣和地結尾:“黃導這樣的國寶級人物,機會難得,我去學習一下。”
談起工作,沈河也說:“彆說了。我本來就有夠激動的,你這麼說,我晚上又要睡不著覺。”
“激動”?沈稚笑:“你不緊張嗎?”
沈河伸手攬住她肩膀,推搡著她出去:“有什麼好緊張的。彆影響我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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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改編自一則短篇。
篇幅所限,中所展現的內容很少。據製片人本人所說,他偶然讀到這本,當時便產生了拍攝的想法。根據自己設想出的風格與背景,很順理成章地聯想到了自己的朋友、合作過幾次的導演黃正飛。
黃正飛起初是拒絕的。然而當天夜裡淩晨兩點,他又毫無預兆地打電話過來,說著自己構想的劇本應該怎麼寫、場景怎麼設置、人物是誰。
總而言之,這個項目就這麼確定下來了。
編劇們經過討論,分工,創作,不斷刪改,最終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