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小夫妻倆吃完早飯,徐念安照例給趙桓熙整理腰帶,掛上玉佩荷包等物。
趙桓熙低頭看著她,猶豫半晌才紅著臉問道:“冬姐姐,今日還要……還要那個嗎?”
“還要什麼?”徐念安抬眸,才發現他在看她脖子,昨天吮的那個紅印已經消退了。
“不用了。即便是圓了房,也不是天天要那樣的。”徐念安道。
趙桓熙失望地哦了一聲,待徐念安替他整理好了腰帶,他卻又抬起手來,道:“那你能不能給我腕子上再吮一個?”
“為何?”徐念安問她。
趙桓熙羞答答:“我想要。”
徐念安不依,轉身道:“腕子上你自己也能吮,想要紅印自己吮好了。”
趙桓熙瞪大眼睛,追著徐念安道:“我為什麼要吮自己啊?我就要你幫我吮,像昨天那樣。”
“我要是不呢?”徐念安回身看他。
“那、那我就去告訴娘親,說我們是假圓房。”趙桓熙軒著雙眉道。
徐念安急了,指著他道:“你敢用這事威脅我?想做小王八?”
趙桓熙下巴一抬,噘嘴:“小王八就小王八,你還能把我燉了不成?”
“你——”徐念安氣急,過去揪他。
“嘿嘿,來追我呀追我呀!”趙桓熙邊笑邊繞著桌子跑。
他身高腿長的,最近練了武動作又靈活得很,徐念安哪裡追得上?追了幾圈她便停了下來,背過身去置氣。
“冬姐姐?”趙桓熙來到她身後,從右側將頭往前一探,覷她表情,“你生氣了?”
“哼!”徐念安將臉扭向左側。
趙桓熙轉到她麵前,看她氣鼓鼓的,有些無措道:“不要生氣了,我不要你幫我吮了還不行嗎?”
徐念安覷他一眼,突然拉起他的右手低頭就在他的手腕上啃了一口。
趙桓熙先是疼得一皺眉,待她鬆開後,看到留在腕骨上的那一圈圓滾滾的牙印,他又笑了起來。抬頭一看徐念安都出去了,忙追上去道:“冬姐姐,等等我。”
出了挹芳苑後,徐念安開始反思,自己怎麼會做出剛才那麼幼稚的舉動?
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趙桓熙在一起久了,自己被他影響,也變幼稚了?
不行不行,這是個危險的前兆,一定要及時打住……一念未完,手叫身邊人給握住了。
她驚詫地抬起臉來,身邊少年臉紅紅的,說話的樣子卻一本正經:“我們都圓房了,連手都不牽的話,娘會懷疑的。”
徐念安:“……”
見她沒反對,趙桓熙也就放心大膽地握緊了她小小軟軟的手,心中暗思:這哪像姐姐的手呢?
徐念安並不知道他暗戳戳存了造反之心,隻覺得有些事情似乎開始脫離她的掌控了。
上午,文俊書院。
趙桓旭如廁出來就被朱誌福帶著幾個學子給圍住了。
“我說,趙桓旭你什麼意思?生辰詩會請那麼多人,就是不請我,看不起我朱誌福是不是?”朱誌福吊兒郎當地用折扇搔著後脖頸,他的跟班們則都抱著雙臂,麵色不善地盯著趙桓旭。
趙桓旭看他們這副模樣,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了。自上次經鄔誠鬨過之後,不管是在祖父還是在師長同窗麵前,他都形象大跌,如今正努力挽回中,絕不可再出岔子。
他恭敬有禮道:“朱兄,這其中有些緣故不便與外人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朱誌福瞧他兩眼,揮手讓跟班離開,自己跟著他走到一旁。
“朱兄,上次你與趙桓熙鬨得那般不愉快,甚至累得兩家長輩也在朝上爭鋒,此番我生辰宴,實在不方便請你過府。”說到此處,他不等朱誌福發作,忙道:“但是朱兄上次替我解圍的恩情,我一直是銘記於心的。作為補償,我願意告訴朱兄一個秘密,一個關於趙桓熙的,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哦?什麼秘密?”朱誌福瞬間來了興趣。
趙桓旭叫他附耳過來,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朱誌福大為興奮,拍著趙桓旭的肩道:“看在你告訴我這個秘密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說罷大搖大擺地走了。
趙桓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陰沉著臉往旁邊啐了一口,這才整整衣裳回課堂上去了。
下午未時,太陽不見了,天陰了下來。
徐念安一見情況不對,忙令人去馬房叫套車。她自己走到嘉祥居門前時,正碰上急匆匆出來的殷夫人。
“娘,我去接三郎。”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