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沒事,陸老夫人送了她一盤子蓮子糕,她很愛吃,正在家裡琢磨怎麼做呢。”徐墨秀道。
“那便好。”徐念安暗暗決定以後在打聽清楚之前可不能隨便讓惠安去相看了,沒得受那些刻薄之人的羞辱。
徐墨秀還要回書院,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晚上小夫妻倆去跟殷夫人一道吃晚飯時,徐念安就將這事稍微提了提,沒細說,隻說何夫人沒看上徐惠安。
殷夫人道:“若不是鄔夫人介紹,咱們本也不稀罕。不成就不成,反正你妹妹年紀還小,再尋摸就是了。”
徐念安點頭。
趙桓熙道:“娘,我傷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上學去。”
“明日彆去了,明日阿宸來了,你在家招待他。過幾日便是中秋,你乾脆待過了中秋,和阿宸一道去國子監。”殷夫人心情甚好道。
趙桓熙本想反對,可是一想,若是他不在家,豈不是讓冬姐姐獨自接待殷洛宸?那可不行。
“哦。”他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
殷夫人:“你那是什麼表情?阿宸來你不高興?”
趙桓熙皮笑肉不笑地咧出八顆牙齒:“高興。”
殷夫人:“……”
吃過飯回挹芳苑的路上,徐念安瞧著趙桓熙悶悶不樂的,便對他道:“既然表兄要來了,又與我們住一個院子裡頭,你還是叫我冬兒吧,不要叫冬姐姐了。”
趙桓熙瞬間來了精神,雙目熠熠:“真的。”
“真的。”
“冬兒。”
“嗯。”
這下仿佛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冬兒,你看這個小石榴可愛不可愛?”
“冬兒,你可有瞧見我那柄未開鋒的刀?”
“冬兒,我和桓榮去祖父院子裡學刀法了。”
“冬兒……”
“冬兒……”
“冬兒……”
徐念安:“……”
次日一早,大霧。
趙桓熙去練武了,徐念安起來去給老太太問安,剛走到蘭湖邊上,碰上趙姝嫻。
“早啊。”徐念安笑著同她打招呼。
趙姝嫻娥眉皺起,盯著她看著一會兒,直到徐念安轉身要走了,她才道:“你等等。”
徐念安回身。
“你們退開,我有話單獨與你們奶奶說。”趙姝嫻對跟在徐念安身後的宜蘇明理道。
倆丫頭看徐念安,徐念安朝兩人點點頭,兩人才去了一旁。
“人都走了,堂妹有話不妨直說。”徐念安搖著團扇道。
“徐念安,我警告你,不要借著你弟弟和陸豐的朋友關係讓你妹妹去勾引他。再有下一次,我就將消息散出去,看你妹妹還有什麼臉見人!”趙姝嫻因為昭化寺前看到的事不安了一夜,今天一早看到徐念安,終是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徐念安搖扇子的手一頓,目光冷了下來,瞧著趙姝嫻:“堂妹,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她向她走近兩步,與她麵對麵,“如不能利己,就不要損人。我徐家無意搶人夫婿,但你若敢因為陸公子來敗壞我妹妹的名聲,我就讓你嫁不成他。”
“嗬!你以為你是誰?”趙姝嫻變了臉,嘲諷道。
徐念安麵無表情:“不信?試試?”
趙姝嫻咬唇,看了看徐念安後麵的蘭湖。
徐念安察覺她的動作,冷笑:“你莫不是還想把我推湖裡去?名聲真不要了?”
不曾想趙姝嫻自己越過她往湖邊跑去,到了湖邊往下一出溜,又眼疾手快地抓住岸邊的花枝,小腿泡在湖水裡,大聲叫道:“來人啊,救命啊!”
徐念安驚訝了一瞬,無語地用團扇抵了抵額頭,看著她在那做戲。
兩人的丫鬟很快都跑了過來。
趙姝嫻的兩名丫鬟一見她掛在湖邊,忙七手八腳地把她拉上來。
“快去稟告祖母,就說熙三奶奶把我推到湖裡要淹死我。”趙姝嫻滿身狼狽,一邊喘氣一邊吩咐丫鬟。
“哦。”一個丫鬟急匆匆跑了。
“小姐。”宜蘇和明理著急地看向徐念安。
徐念安看著在另一名丫鬟的攙扶下剛剛站起身來的趙姝嫻,笑道:“如今為了告黑狀,竟連苦肉計都用上了,比之從前,倒還真有幾分長進。隻不過,既然你告了黑狀,我也不能白擔這個惡名。宜蘇,明理,押住姝嫻姑娘身邊那個丫頭,讓我體驗一下,推人入湖到底是什麼感覺?”
“是!”明理一擼袖子,滿臉凶悍地朝那丫頭走去,宜蘇跟在她後頭。
“你們想乾什麼?你們想乾什麼?小姐!”丫鬟驚慌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大叫。
趙姝嫻看著向她走來的徐念安,麵色蒼白,外強中乾道:“你想乾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你不是說我推你入湖了嗎,左右你都派人去祖母那兒告狀了,我若不真的推你一次,豈不是冤得慌?反正都要挨罰。”徐念安一邊向她逼近一邊悠悠道。
趙姝嫻一邊後退一邊頻頻回頭看向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水麵,看剩下的那個丫頭已被明理和宜蘇纏住,無人能幫她,而徐念安還在步步緊逼。
她又怕又無助,竟是嚇得哭了起來,邊哭邊嚷:“你敢推我我告訴祖父去!”
徐念安腳步一頓,看著麵前毫無形象嚎啕大哭的少女:就這點膽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在此時,眾人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極為年輕悅耳的男子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