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仔細看了,並無異常。”宜蘇輕聲說道。
“果真?”
宜蘇點頭。
徐念安垂眸略想了想,道:“許是我多慮了吧。”
戌時末,小夫妻倆都上了床。
趙桓熙還在興奮中,仰躺在床上看著帳頂說:“冬姐姐,我今天真的好開心。我做東,來了這麼多人,而且他們都玩得很儘興。我知道是因為妙音娘子在,但是我依然很自豪。”
“你當然應該自豪,因為妙音娘子彆人請都請不到,你能請到,這是你的本事。”徐念安道。
趙桓熙翻身側臥,看著她道:“冬姐姐,我想過了,肯定是因為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妙音娘子一定是你幫我請來的。”
“是你自己請來的。”
“就是你,是你請來的。”
徐念安笑起來:“好好好,是我請來的。”
趙桓熙看著她不說話了。
自從有了大花燈,晚上都是點亮著的,拉了床帳帳內都能看得清人。
徐念安被他看得久了,有些不自在,問:“你盯著我看什麼?”
“冬姐姐,你真好看。”趙桓熙聲音低了下去,情意綿綿的。
這人怎麼總是頂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誇彆人好看?
徐念安臉上發燙,翻個身背對他。
趙桓熙愣了一下,看看她的背影,偷偷把自己的枕頭往她那邊拉過去一點,人跟著挪過去,見她沒反應,又拉過去一點,人跟著挪過去。
徐念安被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擾到,扭頭一看,他已經到了床中間,幾乎就挨著她了。
“你挪過來做什麼?”她問他。
趙桓熙雙頰嫣粉,“我……我想罰寫字。”
怎麼又想罰寫字?明明早上剛想過。
徐念安腦子裡一下子浮現出“精力無限,不知節製”之類的字眼,臉上熱得要燒起來,扭過臉去背對著他不理他了。
趙桓熙卻不是你不理他他就會放棄的人。
知道徐念安也喜歡他之後,他膽子比之前大了不少。見她背對他不肯轉過身來,他抬手摸了摸她蓬鬆馨香的秀發,然後就把臉埋進去了,伸臂抱住她的腰嗓音糯糯地喊:“冬姐姐。”
徐念安受不了他這樣撒嬌,又不想從了他,隻得故作嚴肅道:“不可以,你現在還太小了。”
“就罰寫字,不做彆的,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在床上罰寫字。”
“為什麼?”
“你會難受的。”
趙桓熙抱著她哼哼唧唧,徐念安心如鐵石,緊閉著雙眼不理他。
過了一會兒趙桓熙發現自己虧了,不罰寫字僅僅抱著她也會難受的,還不如一開始就罰寫字一塊兒難受了呢。
次日一早,四太太照例早起去給老太太請安,結果就發現令德堂大門緊閉,外頭還有凶神惡煞的護院守著,不準人出入。
四太太嚇得麵色煞白,急急地帶著趙姝彤和兩個媳婦回了四房。
將小輩趕回各自的房間,四太太急得在房間裡團團轉。
老太太都被國公爺給關起來了,五房不會要倒吧?
昨晚嫻姐兒投繯不成,國公爺難道不應該更心疼五房嗎?怎倒反而把老太太給關起來了?
還指望萬一以後國公爺有個不測,老太太能主持大局呢,現在看來,老太太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都未必。而且看這情況,國公爺顯然不待見老太太,必不能將偌大的公府交給老太太去安排,說不得早已寫好了遺囑也不一定。
難不成這爵位,最終還是會落到長房手裡?
那她這些年討好五房,不是白費功夫了嗎?
不,沒有白費功夫,至少姝彤的婚事還著落在五太太身上呢。
四太太沉住一口氣,整理好情緒之後,出門去五房安慰五太太並打聽消息去了。
慎徽院,徐念安一如既往給趙桓熙整理穿戴。
今日他不去寂園旁聽,畢竟鹽梅先生昨日剛邀請,沒有隔日就急吼吼趕過去的道理,總要做些準備。
“錢明那些人可靠嗎?”徐念安一邊幫他掛玉佩一邊問。
趙桓熙一臉怨念地看著她,答非所問:“冬姐姐你負心薄幸,隻喜歡我兩天就不喜歡我了。”
徐念安抬頭看他,見他眼下一圈淡淡青黑,一臉怨念,忍不住一笑,抬手勾住他肩膀踮起腳來,本想親他臉頰一下,誰知他學精了,她湊上來時他不動,待她快要親到他臉頰了,他忽的將臉輕輕一偏,就親上了嘴。
徐念安羞惱地打他一下,就被他箍著腰抱起來轉身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