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樣不乾淨,我會生病的。”徐念安態度堅決。
趙桓熙一聽說她會生病,倒是不敢造次了,親了她一會兒本想出去叫丫鬟燒水沐浴,低頭一看,夏裳單薄,有點什麼變故完全無法遮掩。他俊臉通紅,跑到屏風後麵,道:“冬姐姐,你去叫丫鬟燒水吧。”
“好。”徐念安方才無意中也瞧見了,雙頰微紅地出門去叫丫鬟燒水來沐浴。
等廚下燒好熱水,兩人前後沐浴過後,已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到了床上卿卿我我好一會兒,趙桓熙終於得償所願。但是,九下他就結束了,甚至都沒湊滿一個整數。
徐念安抱著猝不及防就鳴金收兵的小夫君,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行軍一時辰,作戰交睫間,也、也行吧。
不同於徐念安這麼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設,趙桓熙簡直羞愧欲死。
上次他還能安慰自己是第一次,反正以前錢明說過他們第一次都很快的,可是今天都是第二次了,為什麼還這樣?
帶著自己“不行”的疑慮,他也沒臉再作怪了。
次日一早,趙桓熙照例要去尚先生府上跟他學作畫。
巳時中,從尚府出來,知一道:“三爺,時辰還早,要去琉璃街嗎?”
趙桓熙垂頭喪氣:“不去了。”想了想,他道:“去回春街。”
回春街之所以叫回春街,是因為街上有家醫館名“回春堂”,裡頭有個很厲害的坐館大夫姓陳。
醫館病患很多,趙桓熙老老實實地排了好半天的隊終於輪到他。
“公子哪裡不舒服?”陳大夫問他。
這堂中都是人,趙桓熙如何好意思說自己的病症,紅著臉問:“不知可有私密些的問診之處。”
陳大夫秒懂,起身道:“公子請隨我來。”
趙桓熙跟著他來到後堂一個小房間內,陳大夫拿起一個琉璃鏡,回身道:“公子,請除去下裳。”
趙桓熙震驚:“……為、為何?”
陳大夫道:“花街柳巷的病有好幾種,不同的病有不同的病症,用藥也不儘相同。診脈未必能判斷準確,還是要通過觀其表征,才能最大限度的對症下藥。公子,你我皆為男子,也就不必諱疾忌醫了吧。”
趙桓熙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這位陳大夫把他當成是得了臟病的人,忙擺手道:“陳大夫你誤會了,我不是這種病,我……要不你還是先給我診了脈再說吧。”
陳大夫一愣,嘀咕:“不是這種病那你在前頭支支吾吾做什麼?”他放下琉璃鏡,在房間裡的醫案後坐下,細細地給趙桓熙切了脈,望著趙桓熙道:“公子,你氣血充足脈象有力,並無病症。”
“可是我……”趙桓熙一時間難以啟齒,後來想想,來都來了,若不問個清楚,如何甘心?於是便低聲將自己的煩惱與大夫說了,問道:“大夫,如我這般,能治嗎?”
陳大夫頜下胡須微微顫動,似在忍笑。他伸手撫著胡須道:“我觀公子筋骨強健,應當練過武吧?”
趙桓熙點頭:“練過一年。”心中暗忖:莫非練武還對這方麵有影響?
“不知公子一開始練武,練的是什麼?”陳大夫問。
“紮馬步。”
“那一年前公子剛開始練武時能紮馬步多長時間?而現在,又能紮多長時間呢?”陳大夫再問。
“一年前……”趙桓熙開了個頭,突然反應過來。
陳大夫微微笑道:“少年人不要急於求成,須知有些事情便如練武一般,要想做得好,並無捷徑可走,唯適度多練而已。”
趙桓熙又紅了臉,起身向陳大夫長揖道:“多謝先生解惑。”
他心境開朗神氣活現地回到靖國公府,用過午飯,又把徐念安往房裡拽,說要午睡,卻又讓廚下燒熱水。
徐念安哪還看不透他那點心思,便不肯,道:“大白天的,院子裡人來人往,怎好這樣?”
趙桓熙道:“丫鬟又不傻,看咱倆都睡了,她們不會去偷懶嗎?再說下午我又要回書院了,又是十天見不著你。”
他這樣一說徐念安倒是心軟了,於是半推半就跟他進了房。
趙桓熙趁機練了兩次,果然一次比一次好,不由的信心大增,還想練第三次。早已骨酥筋軟的徐念安有氣無力地抵住他,道:“你不是說大夫說‘適度多練’嗎?再來便是‘過度多練’了。”
趙桓熙瞧她像是委實不能再受的模樣,這才作罷,摟著她小憩了片刻,便起床收拾收拾去了書院。
七月在芝蘭園的荷風送爽花開似錦中平和地過了一半,遼東那邊突然傳來消息,鐵勒正式向朝廷宣戰。
古德思勤不負國公爺對他的評價,帶著鐵勒的精銳之師連戰連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攻下了邊境上陽和曲式兩座城池。
因攻打曲式時曲式軍民誓死反抗,致使他折損了一員大將,攻下曲式後,他屠了整座城,並大放厥詞,問趙家老狗何在?這次怎麼不見他出來咬人?
消息傳回京城,民聲沸騰,朝堂震動。
成國公等人聞風而動,一麵參鎮守遼東的李營作戰不力,一麵向皇上建議讓靖國公趙愷槊再披戰甲,去遼東迎戰鐵勒。
皇帝很為難,他知道靖國公能打,以往與鐵勒的作戰中也曾取得過多次勝利,如不是曾對鐵勒造成過重創,如今的鐵勒王也不會特意點名讓他出戰。
可是再能打,那也是曾經,如今靖國公年逾古稀,如讓他上陣,萬一不幸殞命,那我朝將士的士氣,隻怕會一蹶不振。
就在皇帝猶豫不決時,靖國公在朝堂上主動請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