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無猜 你笑得好……好肉麻!(2 / 2)

拯救清冷師尊 雲照君 9033 字 9個月前

這麼一想,忽覺豁然開朗,原來這兩日的諸般惶惑、慚愧、內疚,其實都不過是他的庸人自擾罷了。

沈憶寒一下子心中舒暢了起來,抬眸望著雲燃笑道:“那好,我先回知客峰去見過師伯,等和他報過平安後,再到你那裡去,過兩日咱們再去你掌門師兄的青霄峰上,與諸派同道,共商賀家之事。”

雲燃看了他倏然明朗的眉眼,雖不知他為何好像心情忽然變好,卻不自覺的也跟著沈憶寒稍稍舒展了眉間神色,頷首道:“好。”

“哦,對了。”沈憶寒忽想起一事,“蠱蟲之事,我或許已找到了解法,暫先回去驗證,若能行得通,再跟你說。”

雲燃頓了頓,半晌才道:“……嗯。”

沈憶寒禦鸞鴛回了知客峰,雲燃目送他離去,兩人就此分彆。

沈憶寒到了客舍,先去見了師伯陸奉俠,誰知還沒說話,一進了門便撞見陸奉俠滿目冷色坐在上首,堂下跪了個人,垂首不語,眾小輩弟子們則整整齊齊分列一旁,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跪在地上的那個,正是常歌笑。

沈憶寒見狀,已經大概猜出是怎麼回事,果然燕子徐見師尊回來了,雖不敢當著太師伯的麵傳音,卻仍是努力朝他使了個眼色。

沈憶寒看懂了徒兒的眼色,但偏偏裝作沒看懂,瞅了地上跪著的常歌笑一眼,道:“陸師伯,怎的叫師弟跪在此處?這是怎麼了?”

陸奉俠麵罩寒霜,冷聲道:“怎麼了?宗主不妨問問他,昨日我分明三令五申,昆吾山中傳承現世,隻怕多有是非,不許他們任何人離開知客峰,他倒好,身為長輩,不知以身作則也就罷了,竟還弄了個障眼法,悄悄溜出去,還要挾子徐、承青他們替他撒謊遮掩!”

沈憶寒摸摸鼻子,輕咳一聲,道:“師伯罰的對,的確是不像樣子,是該狠罰。”

常歌笑聞言,抬眸看他一眼,眼神裡滿滿是對他師兄居然見死不救的不可置信和控訴。

沈憶寒當作沒看見,又看了看旁邊那兩個小的,道:“子徐、承青,你們倆又是怎麼回事,為何不聽太師伯的話?”

兩個少年縮了縮腦袋,卻是連辯解也不敢,撲通兩聲接連跪下,認錯認得飛快道:“我們錯了!願受太師伯責罰。”

陸奉俠五指成掌在身邊茶案上狠狠一拍,刀修臂力驚人,頓時激得那小小的茶盞,“蹭”的彈起半寸高,茶湯飛濺出來。

“宗主再瞧瞧他這副樣子,成何體統?若叫人家看見,又該如何想我派?不男不女,叫人恥笑!”

常歌笑終於忍不住小聲道:“我穿成什麼樣……也沒有傷天害理,礙彆人什麼事,昆吾劍派管天管地、還管人是男是女麼,師伯怪我溜出去也就罷了,怎麼連這個也要說嘴……”

陸奉俠勃然怒道:“你還敢頂嘴?!”

常歌笑被他罵得脖子一縮,頓時又變回了鋸嘴葫蘆,不敢再繼續吭聲了。

沈憶寒道:“師伯,劍派傳承之事也有我的不好,是我先去探看,師弟或許是擔心我,才跟著溜了出去,若要怪,其實也不能全都怪他……”

陸奉俠皺眉道:“宗主對他,往日便是太過縱容,才叫這百年來,他越發不知輕重,沒個樣子,劍道傳承於昆吾,是何等重要的秘寶?宗主有雲真人同行,尚可與劍派解釋,他呢?也敢去摻和,若被人家察覺,真要和咱們計較,咱們如何交代?”

沈憶寒聞言,也不好再替常歌笑求情了,畢竟他這師伯一貫較真,性烈如火,再多勸兩句,搞不好陸師伯火氣上來,連他這個宗主的麵子也不給,一起教訓了,隻得訕訕道:“呃……師伯提點的是,倒是我欠考慮了。”

好在陸奉俠倒還不至於不給他這個宗主麵子,放緩了些語氣道:“今日聽聞諸玄門正宗為賀家滅族一事,都已陸續抵達昆吾劍派,宗主既要為了正事煩心,教訓弟子這等瑣碎,且交給我便是,咱們還得於此繼續逗留些時日,既如此,如今日一般之事,便萬萬不可再有。”

沈憶寒道:“師伯說的在理。”

常歌笑一聽師兄要將自己交給師伯,頓時變了臉色,眾小輩弟子更是麵如死灰,然而事已至此,卻也無法可改。

沈宗主雖瞧在眼裡,卻也隻得在心中歎了一句,愛莫能助。

有陸師伯管教也好,省的常歌笑再和賀蘭庭藕斷絲連,弄出什麼麻煩。

他自回了客舍,才終於取出了乾坤袋,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了雲水石髓。

這麼一層疊一層的,小石子才終於重見天日。

“你怎麼才放我出來,我在裡頭快憋死啦,和你說話,你也聽不見,還以為你被人家把‘鑰匙’搶走了,或者又被那個臭老頭發覺,找你麻煩,可擔心死我啦,誒?這是哪裡?”

小石子甫一落地,“蹭”的又變回了那副姑娘模樣,大約還是這樣子叫她最自在,客舍中的擺設,顯然處處都叫她覺得很新奇,一邊說著,一邊四處張望,這裡摸摸,那裡看看。

沈憶寒道:“在路上耽擱了些功夫,叫姑娘擔心了,先前還未請教姑娘名姓,不知如何稱呼?”

石妖茫然道:“什麼名姓?”

沈憶寒解釋道:“就是名字。”

“喔。”她道,“女君從前一直叫我小石頭,你既是女君的傳人,你也這樣叫我就是了。”

沈憶寒聽了這名字,微微一愣,腦海裡卻不知怎的忽而想起另一位“小木頭”來——

一個小石頭,一塊“小木頭”,一個傻,一個呆,倒都十分貼切。

他想起好友少年時模樣,不由得走了走神,小石頭連喚了他兩聲,沈宗主才終於回過神來:“啊?怎麼了?”

小石頭看著他,似乎欲言又止:“你方才怎麼了,笑得好……好……”

想了半天,似乎終於想到了合適的形容:“……好肉麻!”

說完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那裡真的長出了一片雞皮疙瘩似的。

沈憶寒:“……”

小石頭沒有肉,當然也就不懂得什麼叫肉麻,可想而知這個詞應當是她從前跟長樂女君學的,時隔萬年,也難為她還能重新回想起來,活學活用。

沈宗主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道:“我已按照咱們的約定,將你帶出傳承了,先前你在傳承中答應了,要替我在你家女君傳承中找的那樣東西,你現下可以替我找了麼?”

小石頭道:“那是自然,彆說是一樣東西,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既是女君的傳人,女君的傳承便都是要交給你的,你可得好好學,不墮了她老人家的威名才是,不過你要我找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沈憶寒心裡對繼承長樂女君的傳承、完成她的心願一事,總有種隱約的預感,似乎這心願不會是什麼容易辦的事,因此就有些不置可否,隻繞過了此事,將自己身中那奇怪蠱蟲,蠱蟲又似乎與傳承中噴吐幻霧的蟲子有關的事說了。

“不知此蠱可是你家女君所用?她的傳承中,是否有解此蠱之法?”

小石頭聽完想也不想,便搖頭如撥浪鼓道:“你因這蟲子和傳承中的蟲子氣味相像,便認為這是女君留下的,那可是大大冤枉了她老人家!我自打被點化後,跟隨她老人家多年,從未見過女君用這種手段,逼人就範的,她老人家的所有爐鼎、枕客,那可都是心甘情願、自找上門的!她自然不需要,也不齒於用這種東西了。”

這回答大大出乎了沈憶寒的預料,他愣在原地許久,才緩緩道:“……所以,女君的傳承之中,其實也並沒有驅除此蠱之法?”

小石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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