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殿損毀得太厲害,顯然待不成了,結束後教眾們迅速收拾出一處新的住處來,供教主休息。
林素秋原本被安排在教內一處小院子裡住著,每日都有人給她送三餐,一會想著陷害她的裴師兄,一會為神醫穀還有師父師弟妹們擔憂。
過了兩三日後她也認清了現實,知道自己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就乖乖待在屋子裡,也不亂走動,免得丟了性命。魔教這中地方,在江湖傳言中都是龍潭虎穴,到處是危險。
後來聽見外麵的刀兵利器聲,恍然想起正道聯盟進攻魔教的事。
原本還擔心有人殺進來,自己受池魚之殃,林素秋還留著不少防身藥提心吊膽著。但沒想到貌似這一戰結束得很快,她心中甚至升起了些許疑惑,正道聯盟也沒有這麼弱吧。
等她出去後,魔教的人都忙著清點此次人頭。
林素秋一個不怎麼會武功的弱女子,又是教主開口留下的,旁人不會動她,但也忙著關押這些正道人士,等著教主將他們發配去中田養豬。
聽說教主讓身邊侍從阿月在山下買的第一批小豬崽過兩天就到了。
外麵經曆過大戰後的景象雖然不是到處是觸目驚心的屍首殘肢,但也是鮮血遍地,散落的兵器,還有被俘虜五花大綁的正道江湖人士們,看起來就很慘的樣子。
林素秋雖然同情他們,可惜她自己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這中時候為了保命,林素秋咬牙主動跑在了江教主身邊,以尋求大腿的庇護,隻占據一點小角落,不用太多的存在感。洛喬此時也沒管她,她正欣賞著被俘的男主賀寒年的慘狀。
賀寒年不是傷得最重的,但也沒有好到哪去。至少站不起來無力反抗,隻能被押上來,重重跪在洛喬麵前。
他俊朗的麵容上還有幾道血痕,抿緊了唇,一言不發,似乎有中堅韌不屈的樣子。
林素秋見到這一幕也是驚呆了,不過忍住了沒有說話。
當日裴師兄能陷害她,絕對有賀盟主的參與。但想到曾經意氣風發,不世少年英才的賀寒年落到這般下場,也是令人感慨。
她正唏噓之時,就聽到洛喬淡淡問了一句,“裴離可有消息?”
右護法當即跪下,“屬下無能,讓人逃脫了。”
洛喬蹙眉,“他倒是逃的快。”可惜了,本來她是想將賀寒年和裴離一起收拾了的。
右護法又出言道,“不過有幾人在山中抓到了。”
聽他說了名字後,洛喬微挑眉,“阿月,你去將人帶上來。”
旁邊的阿月立刻領命。
這女主也有送上門的呀。哪怕聽聞他們去過地牢,還有南宮溟已經死了,洛喬也渾不在意,讓人將屍體燒了,免得占地方。
落在旁人眼裡這就是挫骨揚灰了,賀寒年聽到她對南宮溟的處置,臉色發白渾身緊繃,不知是傷的太重,還是心理上的恐懼。
他其實早該有心理準備,一旦落到江明月的手中,也許會像南宮溟那樣。
不一會兒,一名身著淡粉色輕羅裙,容貌清新靈動的少女,就被阿月帶了上來。她眼裡含著受驚過度的淚,看起來惹人心疼的。
容桑桑見到賀寒年,眸子一亮,想要到他身邊去,就被阿月死死扣住,這才反應過來,終於看清了此刻危險的形勢,眼淚霎時就湧了上來。
本來容桑桑也是會些武功的,甚至過去還憑借著運氣好,撿到過不少武功秘籍。可便是再上乘的武功,也需要用心練習。
容桑桑性子散漫慣了,身邊又總是有人保護,沒有經曆過什麼危險。她覺得練武辛苦,其他人也心疼她沒有強求她。所以她的武功隻是半吊子,連阿月都打不過。
也不知道她心裡有幾分後悔,沒有好好練武。
洛喬緩緩走下來,走到賀寒年麵前,抬手勾起他的下巴,看著他臉上的血痕,笑笑道,“你沒有見過我毀容的樣子吧,可惜這世上隻有一份紅顏厄,不然我還能讓南宮溟和你們更感同身受一下,那是什麼滋味。”
角落處的林素秋更貼著牆壁縮了縮,那天江教主後來的確問了她一句‘神醫穀還有沒有紅顏厄’。
聽得她膽戰心驚連忙回話說,裴離取走的那應該是神醫穀唯一的一份紅顏厄,深怕惹得這位魔教教主親自往神醫穀一趟,以她現在的實力,隻怕滅了神醫穀也不在話下。
賀寒年臉色發白,心裡發怵,“我不知道什麼紅顏厄。”
但他也想到了當他有意將江明月帶回禦劍山莊時,裴離給他的那份藥,再聯係她還特地派人去抓捕裴離,賀寒年也明白了許多,他沉默了會,“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洛喬輕輕一笑,“那些事情過去了,南宮溟也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你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了。”
“其實,我原來也是想回禦劍山莊的,畢竟我也在那裡住了些年,有不少感情。”她的聲音輕柔又動人,像是在回憶往事,令賀寒年微微動容,“明月……”
洛喬及時打斷他,笑了笑,“但現在好像也不晚。”